神话 | 天庭之上（123）

一回生二回熟，来人正是卖杂货收器物的老客。二狗子原本就是个自来熟的人，没想到老客更甚，这次他来，可是带了足够的金银，自然腰杆硬起来了。只见老客把缰绳随随便便甩给了二狗子，嘴里说着：“咋的，就你一个出来了？”

“老客，俺们老管家和女主人都在院里等候，买卖不成仁义在，你是啥意思，难不成是想让俺们整个庄园的人都出来迎接你？你是在商言商，俺们这里却是一个讲究的地方，做生意就说做生意，但也讲究人情来往，你跟我进去就知道了。”二狗子不软不硬地回道。把他的乡野富贵人家看门人那种不尊不卑演绎得出神入化。

“好狗的，生意还没有成，你就抖起来了？我就问你，物件准备妥当了没有？”老客何许人，自然能听出二狗子的弦外之音。

“老客，别说那简单的两件物件，俺们这庄园，祖辈可是出过大将军的，等你见了俺家女主人，你就明白了。”

说这话，两个人已经先后跨进了院子里。跑了一上午，老客有些饥渴难耐，偏偏满院子里飘着饭菜的香味，胖老客的肚子里不由得咕噜咕噜响起来了，为了不失礼貌，他使劲咽下口水，冲着微笑着迎接他的白胡子老管家和白先生抱拳施礼，却又看见风情万种的女主人在丫头的陪同下，远远地在看他。又赶紧冲着女主人那边施了一礼。

白先生一边笑着还礼，一边对小六子怒了努嘴。小六子立刻会意，转身就往后院走，去看看那两件东西成了没有。进了后院，正好黄上仙师徒从小间里出来，勤腿儿大声说：“六哥呀，物件太沉，你叫几个伙计过来抬吧！”

“好勒！”

小六子的腿比勤腿儿还要利索，转身又往前院跑，回到前院，也不管白胡子老管家和白先生在与老客攀谈，只是冲着那帮伙计们招了招手。呼啦啦地，伙计们都快步跟着小六子去了。不一会儿，两人抬着枪，四人抬着甲，来到了老客面前。

“好手艺！”老客不由得叫了一声好。只因为他拿起寒铁枪看时，不但修缮得甑明瓦亮，还在枪头与枪杆连接处加了一穗红樱，果然红缨让人醒目，铁枪叫人胆寒。至于那连环锁子甲，用一整块粗布包着，打开看时，正露出了护心镜，明晃晃地在太阳底下散发着光芒，闪得人眼都睁不开。

“铁枪还可以，甲嘛，咱们再讲讲价！”老客一副商人的嘴脸。

“咋的？您老这是要压价？”

“尔等不知，刀枪可以随便收，衣甲却不行，如果被稽查司发现，俺不但要赔个底掉，还要惹上官司，这可是冒着风险做生意，自然得让你家让让价钱。”

“老客，你是不是没有带足银两？咱们前几天已经说好了价，这时候又要反悔么？”

“银两有的是！”老客侧身拍了拍马车上的几个大包裹，里面明显有货，方方正正的，一看就是整封整封的银子。老客又扭头道：“银子有的是，只是需要合适的价格。”

“老客，你听清楚了，你有中天北极器械司的通文，俺们也不会私藏衣甲，都是正道的，拿这个来压价恐怕不行。翠莲，去夫人屋里把紫薇大帝的文书拿来，让老客看看，咱家可是正南八北允许收藏衣甲的人家。”白胡子老管家朝着女主人那边指了指，翠莲快步流星地进了上房，很快就拿着一纸文书出来，递给了小六子，小六子又把文书交给白胡子老管家。

此刻白胡子老管家拿着这无比尊贵的文书，人一下子精神起来，刷地一声展开在胸前，反着对准了老客。

老客定睛一看，心中暗暗吃惊，这家人端的有些来历，本想用私藏衣甲来威胁他们，没想到，人家的祖上有德，连紫薇大帝亲自签署的文书都有，罢了，罢了，价格只能按先前说好的来了，但无论如何，也得让他们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