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有一人陪你骑马喝酒走四方
你说:“你心地善良,终归有一人陪你骑马喝酒走四方。”这句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骑马、喝酒、走四方,是我想象中的生活最理想的模样。你是最懂的人,却不是陪我走的人。
从来没有想象过,我会为一份感情坚持这么久,或者说是执着这么久。认真地讲,在感情上我是个冷漠的人,我想象的是敢爱敢恨,潇洒自由。然而,感情从来不会按我写好的剧本走,因为我能写的永远只有一个人的戏份,而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
你说我对自己的事很有规划。一直都是这样的,我是一个勇于并善于选择的人,一直走在自己设定好的路线是,没有偏离过轨道,包括感情,当初的分手,也在我的规划里。我经历过异地恋的痛苦和绝望,我不想我们经历一遍,其实是自私地不想自己再经历一遍。我们相恋的时候,我不止一次给这份感情设定终点,那就是我毕业,我离开。刚开始你痛苦、难过,因为讨厌我设定的终点,逼自己走开,删掉联系方式,逼自己不去爱,可最终还是拗不过,选择痛苦的接受,开始了和我这段看得到终点的爱情。我也不情愿,只是当时鬼迷了心窍。爱情里最怕的,就是强行把自己当作理性人。
在一起的时候,你大哭了一场。分开的时候,你大哭了一场。两年里给了我所有能给的爱,我也倾尽所有去爱,但我不会爱,我的爱一直带着刺,让你痛着。事实上我是一个无趣的人,我所有的兴趣都像一个老年人,不会讨女孩子喜欢,不懂得浪漫。
永远忘不了看你的第一眼。四楼活动室的门口,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孩,皮肤晒得有点泛黑,我恶作剧般地盯着你的眼睛看,你也一眼不眨地盯着我,可能有几分钟,都不曾躲避。眼睛明亮、纯净,目光柔和,带一点好奇。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目光的对撞,撞到了心里。所以鬼使神差的,当晚送回寝室,还买了葡萄给你。
就这样走到了一起。你说你当时死缠烂打大半年追的我,就是一点都不害怕我,现在再也没这种勇气了。其实我何尝不想死缠烂打,只是我不会追,不会主动。然而后来,当我学会死缠烂打的时候,当我像你一样有勇气的时候,事情都已经变了,回不去了。
当时分手的想法很蠢,迷信了一句短暂的分手是为了更好地在一起,所以我坚决地提分手,尽管你哭,尽管我不舍。但是,我的剧本没有跟你一起写,我自己偏执地相信爱情,我有信心等待两年,也相信两年后会有预想的结果,告诉自己两年里不去打扰你。我跟你说,遇到喜欢的就谈吧,我遇到喜欢的也会谈,其实我怎么可能去谈呢,我做了重新追你的规划,我做了给自己和给你未来的规划。两年里,我所做的并不仅仅是等待,我回武汉的节点都是规划好的,都做了规划好事情,我也鼓起勇气表达了我的想法和我的准备。在你实习和就业的过程中,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一切都没有偏离我的规划,你会跟我预想的一样,来西安工作,在当时看来,这就是未来。
然而,最蠢的事情,就是我自编自导的剧本里,只有自己在演出,和我对戏的你,也是我自己,我生生把两个人的剧本,演成了独角戏。我忽略了你的内心,忽略了你的感情,其实你才是敢爱敢恨,潇洒自由,对你来说,放下了就是放下了,你也有自己的剧本。
后来慢慢地,我一点点地表达心意,表达我的规划和准备,你也接受了一部分,我相信你也努力接受过。只是,你终究拾不起,在你看起来已经是过去的一段感情。我们的角色设定发生了一个大错位,就是在我这里的现在进行时,却是你的过去完成时。
好在我们都不是那种别扭的人,会把事情摊开说,后来也都明白了对方,你选择了继续走没有我的路,我也选择了放下。近半年的时间,我都没有试图跟你聊过这些,我自己慢慢放下,一点点的。昨晚一个很意外的契机,戳一戳跟你聊起,是真的放下了,像个老朋友一样聊天。尽管还有一丝丝心痛,但我不再会像以前深夜里一个人伤心,道尽晚安,会进行一个良好的睡眠,精神饱满地上班。
就像你说的,这段感情,不后悔,不遗憾,我们都得到了成长,也更懂得了珍惜。我固执地等了两年,就像跟范老大聊时说的,起初的等待是在等你,而后来,只是在等一个更好地自己。你还说担心我以后不打算做朋友了,搞得你贼愧疚,哈哈哈。
奥场进门沙坑旁那颗梧桐树下,是我们第一次谈心的地方,也是分手的地方。你不知道的是,两年前离开武大的当天,下着大雨,我在那里站了一下午。一年前再去武大的时候,依然下着大雨,我还在那里站了一下午。第一次是期许,第二次是告别。
罗里吧嗦说完这些,我的心结也彻底打开了。“你心地善良,终归有一人陪你骑马喝酒走四方。”谢谢你告诉我这句话,我也相信终归会有一人,我也相信爱情,我也期待一眼万年。
——麦子写给你的信,2018年4月7日,于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