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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所旧学校

2024-02-23  本文已影响0人  duqiangdei

旧学校就在我家房子的前面,在我家搬到那里时,旧学校只剩前排两间教室依然紧挺在那里,成了一位教师的住房,在四周房子的包围之中显得低矮和破旧,后边那排教室已经消失在时光的长河中。

我是从旧学校入学的,后来由于学校规模的扩展,临时搬到大队院中的仓库中,在那里上了一年学后,又迁至现在的学校,城镇化中,村里的学生越来越少,学校已不存在,校舍另作它用。

在这些年中,许多人与事的变化随着时间的流逝,如风雨侵蚀的岩石,斑驳的印迹上爬满了苔藓,尽管如此,念想的冲动战胜了记忆的平庸,总想把昨日的发生的事和那些人记录下来,以怀念为学校和学生辛勤付出的那群默默无闻的人,聊表对他们的敬意。

元山子村坐落在“脑包山”向西延伸的南侧,村前就是貌似盆地的田野,这个被洪水冲积形成的滩涂上,本来是一个半湿地的盐碱滩,经过六七十年代基本农田水利建设,在村中父老们披星戴月的努力下,形成了旱涝保收的优质良田。

学校位于村前良田的西北侧,是脑包山向西延伸与南北丘陵的衔接部,南来的洪水在这里不情原地折回了头,村里人称这里为“西圪蛋”。

学校就在“西圪蛋”下,从当时校址选择的实际情况来看,是很科学的,在村子的最西端,地势空旷平坦,有利学生活动,外界影响小。

只是由于地处西北坡下洼地,没有考虑到下雨的因素,每到雨天,泥泞不堪,多少有点美中不足, 但不能求全责备。他们那代人为元山子的发展做出了惠及子孙的巨大贡献,平整的土地,完善的水利设施,植树造林,义务教育等都倾注了他们的心血。

学校前后两排房屋,前边两间教室,后边那排也有两间教室、还有办公室和库房,在校园左侧有一个蓝球场,蓝球场前边是厕所。学校虽然很小,但在一个人口仅有几百人的村庄,学校还是比较完善的。

王建国、张文义两位先生给了我很深的印象,后来王建国离开学校到了政府,我在铁沙盖中学读书时,他在铁沙盖公社,那时他还认识我。学校可能还有其他老师,我已经忘记了。按照班级情况,应该还有其他教师。

张文义老师教一二年级的课程,王建国老师教其他年级。

六岁那年春天,三姐上学了,家里大人都要去干农活,妈妈不放心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就让三姐带着我去学校,尽管三姐十分不愿意,还是拗不过母亲。我随三姐来到了学校,我才知道村里还有学校这么一个好去处,学校的气势让我震撼。

每当现在看到媒体中一些学校校舍中残恒断壁的景象,我是怀疑其真实性的,因为在七十年代初,我村的学校设施也比那些报道所看到得要好,我村可是偏远地区中的偏僻山村。

那时也仅有一年级的桌子是用土坯彻成土台,将长长的宽木板架在土台上,凳子与桌子相同,只是矮一点,木板窄一点。黑板是用水泥制成,板面用墨汁涂抹而成,教室南墙有四个窗户,北墙上有两幅红纸写的标语,黑板正上方好像是挂着毛泽东主席与林副统帅在天安门上的挂图。

三姐是一年级,她的班是复式班,黑板右侧是一年级,左侧是半年级,每到上课时,张文义老师就将我们这些编外学生赶出了教室。

我们坐在门外的檐台上(老师不让爬到窗户上),听着 a、o、e、i、u、v,指着上、下、左、右、中,数着1、2、3、4、5 ,盼着那段钢轨钟的敲响,只要下课的钟声响起后,校园汇成欢乐的海洋,滚铁环、踢毽子、抓石子、打闹追逐,热闹的场面,让我留恋望返。学校是个好去处,只是玩的时间太少了。

当编外学生一段时间后,三姐说什么也不让我去学校了,她不想让我这个拖油瓶每天跟在她后边,三姐也是孩子,她也想玩,可是每次下课还得照顾我,学校也不太愿意让我们去,这样就影响学校的正常教学。妈妈只能干农活时带着我,好在咱是农村孩子,皮糙肉厚,跟着母亲干活比在家里强多了,母亲在哪里干活,我就在哪里上班,只是妈妈顾不上照顾我,每天都变成一个土孩子,最夸张的是,每天的鼻涕涂抹在两个脸颊,厚厚的,黑黑的,闪着幽幽的乌光,有点像剧中的黑脸包公。内蒙西北部的风,凛冽如刀,长时间随母亲在野外,脸皮被风吹得如针刺一般,衣服摩擦都会很痛,手上、脚上裂开了血口,妈妈只好把我留在家中,这又让她很不放心。最后父母商量后决定让我过一年去上学,那时我已经七岁,勉强可以上学了。至此,我一口气在学校当了十多年的学生,与学校结下了不解之缘。此后在我将近一生的岁月,那跑马灯一般的人物从我眼前经过,或种植在心间,或相忘于江湖,学校是最值得我敬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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