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锦夜行（十三）
双兼定车（？）预警。
神TM小言文风，一定都是大姨妈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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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仙兼定已经躲了和泉守兼定两天。
虽然以他现在的身份，真想躲和泉守简直难过登天，最多只能在给和泉守做了早饭后就匆匆告别，或是在给和泉守按摩完以后和堀川通起电话加班。
和泉守一直没有步步紧逼，就连那天眼看着自己磕伤也没有表现得多大惊小怪，只是在自己回去后塞给自己一瓶药油。歌仙不知为何有些气恼，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欲擒故纵吧，他不信自己那点拙劣的藏心事技巧对和泉守有什么作用，或许对大俱利伽罗都没什么作用。
办公室恋情就够忌讳了，这可是超越一般意义上的下属暗恋上司，一个籍籍无名的小破助理，对着一个大明星动起心思？只怕是这样的套路和泉守看都看熟了，不然怎么撩助理撩得那么熟练。
停下来，歌仙兼定，你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又没看什么少女漫画。
歌仙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四处溜达，不知不觉间竟然又来到那架钢琴旁边，他坐下打开琴盖，右手一下一下地摸出那日自己弹过的音符。一只手突然从后面伸过来握住了歌仙的右手，歌仙毫无防备地回过头，只穿着牛仔裤、半身漂亮肌肉线条全无遮挡的和泉守兼定印入他的视线。
冲击太大，歌仙觉得口干，他大着胆子抚摸上那人的身体，口唇因惊讶和欲望半张半合，和泉守一言不发地俯身堵住了他的唇，歌仙似乎在这个吻中尝到一丝清甜味道，他的头也开始晕了，甚至迎合着和泉守的动作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琴盖被放平，他的身体被悬空着放到钢琴上，和泉守的眼睛温柔得令人心碎，他拥抱了他。歌仙不觉得疼，只觉得十分快乐。明天我就要死了吧，这样不容许的快乐是我偷来的吧。
歌仙低吼着达到顶点，满足过后他握上和泉守的手指，却摸到一丝棉质织物的触感，歌仙猛地睁开眼，眼前是公寓卧室的天花板。他想起什么连忙掀开被子，然后开始思索怎么找一个大清早洗衣服的借口。
难怪不觉得疼，原来这快乐的确不是真的。
歌仙把脸埋在自己修长漂亮的双手中。他觉得这一次是真的栽了，毫无转圜的余地。
但生活的角色扮演仍然要继续，歌仙很清楚，他自己是没什么能力给自己加戏的，最好结果不过是合约结束相忘江湖，在那之前，那些丝丝缕缕的绮念与野望，都该被选中然后在脑海里狠狠按下Delete。可惜生活可以有Delete却没有Backspace，更不可能Reset。歌仙却没想过如果回到那一天他不去单独见和泉守会怎样，或者再远些没有看不下去给大俱利出头会怎样，他甚至没想有这些如果，可他也没想既然已成既然之后，下面的情节该如何发展。
和泉守离他那么近，近得只有半层楼，可又离他那么远，远到他会梦见和泉守，和泉守却绝不会梦见他。歌仙兼定自嘲一般在手中笑出了声，但立刻又自我嫌弃地觉得比哭还难听。
该去给他做早饭了，也不知道总是吃这种东西他会不会腻，正常人都会腻的吧，今天的粥里加几粒白芸豆好了，甜甜的味道，谁吃了心情都会好些的吧？
二人照常吃饭，对坐无言，歌仙兼定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那点心思在眼睛里藏得好好地不让和泉守看见，自然也就看不见和泉守那双和他无比相似的眼睛中，那深深忧虑，如阴天下的海面。
和泉守试图找个话题。“之定，这个片子的概念海报你看过了吗？作为编剧成员，你也要给出一些意见才行。”
“是在你的工邮里吗，我知道了。”歌仙公式化答了话就再无下文，和泉守摇摇头，颇有些一筹莫展的模样。
他这几日因为想着那天大俱利伽罗对他说的那些话，又担心自己操之过急把歌仙吓跑，觉是睡不好的，往常失眠还能听听歌仙的音频，现在歌仙变成了他失眠的源头，听着当事人的音频还哪能有睡意。
台词都背得慢了，这样下去可不行。还是先把眼前的难关渡了，再回头好好地安抚歌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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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仙对这一期的概念海报是十分期待的。且不说和泉守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照片，这也是大俱利伽罗的荧幕初体验，如果能在海报里成功吸睛，之后的星途无疑会更坦荡些。
歌仙一边期待着大俱利一边说服自己才不是在期待和泉守，一边打开了和泉守兼定的对外工作邮箱。密密麻麻未读邮件一大堆，歌仙删掉那些垃圾邮件，将粉丝表白扔进专有文件夹，然后开始寻找起传说中的概念海报……然而没有。
难道是被和泉守误删了？歌仙兼定点开了回收站，也仍然一无所获。
问题出在哪里呢，既然是和泉守首先提起，那意味着和泉守肯定看过，他却未必是从工作邮箱里找到的，或许……歌仙猛然想到，和这个工作邮箱关联的其他邮箱里，有没有可能存在自己要找的东西？
歌仙终于在电子邮箱的界面里扒拉出一个关联邮箱，是和泉守兼定罗马音的前几个字母。他看到了标题中有着“概念海报”的邮件，发件人是堀川。堀川先在转发内容里赞美了一段演员们——主要是和泉守——的帅气神秘形象，然后以他一贯谨慎的风格在文后标注：为保证不必要的信息泄露，看过后请彻底删除。
就算歌仙知道那是高P也无法拒绝，他还是怀着又甜美又羞怯的初恋一般的心情，认真把所有的概念海报都看了一遍，并在本子上整齐地写下自己对一些海报的意见，准备和堀川当面讨论。然后，彻底删除的意思是，放入回收站再清空回收站的意思吧？
歌仙兼定点开了回收站，然后他的目光就被一封邮件彻底黏住。
那封邮件的题目是：大俱利伽罗身价估算及对策。
收件日期是，他单独去见和泉守兼定、给他送点心的那一天。
仿佛一颗燃着火的巨石砸到歌仙的头顶，倒下后他却觉得周身是无尽寒冰。
那封邮件中十分详细地写着，大俱利伽罗的搜索热度如何下降，其可能被公司雪藏的传言如何坐实，如何利用擦边球的公益合约来激怒公司方、逼迫大俱利伽罗解约等，此外，邮件里还给出了一个大俱利伽罗签约到和泉守工作室后可行的片酬范围，自然比原来的公司高，但仍然很明显地低于市场价。
邮件中还以加粗的黑体写明，要妥善处理大俱利伽罗的歌曲版权以及大俱利伽罗的助理，应采取措施让其封口。
发件人，和泉守兼定前助理。
歌仙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完这封邮件的，他脑中一时空空荡荡，只想找和泉守来问明白这一切，可他又不敢想，如果邮件里说的都是真的，那他该怎么办。
歌仙一次又一次在心里说着，不，这不对，这不是真的 ，但另一个声音说，别骗自己了，这全都是真的，你以为和泉守一次两次地帮你是因为他人好喜欢做慈善吗？看看吧，你心尖上的白月光藏在胸口的朱砂痣，那个你以为又清澈又干净一身少年气的人，就用这么漂亮的一手卖了你，你还在给他死心塌地数着钱卖着命，还在梦里梦到和他那么不堪的事情。
“歌仙先生？”轻轻的询问声突然在耳边响起，是堀川。“你脸色看上去很差，今天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会帮你向兼先生请假的。”
歌仙勉强点了点头，他此时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应付堀川的好意了，他每呼吸一次都觉得恶心，胃里翻涌不止。他拉开椅子跌跌撞撞奔去片场最近的卫生间，一头栽进隔间，胃里便痉挛着翻出透明液体。
歌仙看着面前空无一物一般的水面，自嘲地笑了。
他还真是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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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泉守今天无端心慌，这种心慌在收工后没等到歌仙却等到堀川国广一句请假的时候到达了顶点。“他怎么了？怎么会胃不舒服？！”国广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说他也不知道，和泉守已经一阵风似地消失在了地下车库门口，只在堀川国广视网膜里留了一片黑发的残影。
胃药，温热的米粥，甚至还有蒸汽眼罩。和泉守带着墨镜口罩一头长发塞帽子里，置办起东西来竟然有惊无险。哪有助理生病了明星本人给送药送餐的，和泉守颇有些自豪地想，他就要做这第一人。
之定生起病来是什么样呢？不知道他有没有自己去医院？一路胡思乱想和泉守拎着东西就往公寓冲，冲到门口时和泉守惊恐地发现，自己公寓房的门没有关，灯却没开。
“之定！！”和泉守惊慌之下大喊着推门就闯进来，手指刚触到电灯开关就被另一只冰冷的手按住。和泉守的眼睛渐渐适应昏暗的光线，他看清面前的人正是歌仙。和泉守喘着粗气站在歌仙面前，担心与欢喜在他心中一股脑地涌上来，他伸手想握住歌仙的肩膀。
歌仙却往后退了一步。和泉守的眼睛又适应了一些，这时他才发现歌仙的状态十分不对，眼周仍有些红肿的痕迹，面上却无血色，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在艰难地忍耐着什么。
“大俱利伽罗的事情，是你计算好的吗。”
一声闷响，和泉守手里的东西落在地上，然后是难捱的静默。
过了许久，歌仙听到和泉守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是。”
—————表白在下集—————
别打我。别打我。别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