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闪闪的眼睛

2017年3月28日 夜雨

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颠颠簸簸，终于到了支教的郊区。一下车就开始下雨。踏着湿哒哒的小路，三两人共一把伞一步一步往那所小学走去。虽是水泥路，却非常窄，最多容下一辆巴士。周边是乡间特有的简易砖房还有断壁残垣，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开在河边的草地上，呼吸一口全是植物和泥土的香气。

远远地就看到了学校的铁门，旧旧的两扇打开着，让我想起了《放牛班的春天》里的池塘之底。我们一行人走进去。大片大片的秃秃的荒地长着杂草，操场的地面已经分不清是土地还是水泥，有小女孩在跳皮筋，男孩子们蹲在地上玩卡牌玩得大呼小叫。正对面是黄色的教学楼，就像一栋小小的威化饼，一共只有三层。中间标着曙光小学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那块是老师办公室，两边分别是六间教室，六个年级，每个年级一个班。站在教学楼下面，小孩子们一团一团躲在我们四周叽叽喳喳，等我们看向他们的时候又飞快地跑掉。办公室也极其简陋，六张桌子就已经是所有老师的办公场所，窗户往下一看可以看见操场上鸟儿般飞来飞去的孩子们。

有胆子大一点的小孩过来和我们搭话，一个留着蘑菇头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挤到我面前问“老师你教几年级呀？”我说我教五年级。她便耶了一声就飞快地跑出去，旋即，邦欧诗外面传来一片小孩的欢呼声。没有任何介绍，孩子们便知道我们是来当老师是来教他们的，这代表，孩子们已经习惯了前来支教的老师。看到年轻的大哥哥姐姐来学校，便知道他们是来教书了。教室里的孩子大概有36个，每张座位单独摆着，六列六行，没有安排同桌。他们大多数都非常害羞，我们让他们自我介绍，他们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飞快地从嘴里溜出自己的名字，不管我们听没听清，就立马坐下趴在桌子上将头埋进双臂里吃吃地笑。不管是自己介绍还是别人在介绍，他们必定会笑一阵，笑完这个再接着笑下一个。这让我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那个羞涩内敛的年纪，自我介绍真真是一件非常难为情的事情啊。很快他们就一溜烟地介绍完了自己，又将一双双好奇的眼睛投向我们身上。当听到我们是他们新的美术老师语文老师和体育老师等等的时候，各种“耶”“哇”还有鼓掌声几乎要把教室掀翻，他们夸张地大张双臂做出胜利的手势，可爱模样令人忍俊不禁。离开的时候使劲和我们挥手告别。

一切条件比我想象的要落后，六个年级六个老师，师资紧缺得令人吃惊。但孩子们却比我想象的可爱的多，他们丝毫没有我们之前担心的那样令人尴尬，而是非常直白热情地表达对我们的欢迎，一双双充满笑意的眼睛，鲜活跳脱的身影，冲散了我车途的疲惫，嘴角更是不自觉地扬起。

他们就像一群纯真的小精灵，在偏远的山村快乐的生活。真好，我将与这人间最纯善的灵魂一起相处一段时日，已经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