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爹”
前几天,母亲把小院里种的蚕豆薅几棵,想让父亲把蚕豆角从秧子上择下来,父亲不想择,想早早去打牌。
母亲说:“你大闺女要的蚕豆粒,她一会就该来拿了!”
听了此话,父亲默不作声的搬个小板凳,把蚕豆角择下来,又一个个剥好粒,装在袋子里,等我来拿。
父亲一直是家里的权威,有点自私,很固执己见,母亲常常拿他没有办法。
我在父母的三个子女中排行老大,弟弟虽然嘴巴也很灵巧,经常跟父亲唇枪舌战,但最后往往两败俱伤,还是谁也不听谁的!
小妹最小,自小害怕父亲,他一瞪眼,小妹不说吓得跑很远,也要躲到母亲身后头,所以,无论父亲说的对错,做的如何,她从不敢数落父亲。
只有我,性格中既有像父亲的一面,又有像母亲的一面。
平时该疼他们疼他们,哪儿做的不好,该数落时就数落。
刚开始对父亲还讲些迂回曲折的战术,杀杀他的自私,瓦解他的固执。
一段时间下来,发现不太好使,虽然也有成效,但有点费时费力,决定单刀直入,一针见血。
比如有天早饭时,他吃了菜和馍,还没有喝熬好的小米粥,接到堂叔的电话,让他去帮个小忙,也不太当紧,吃了饭去就行。
他挂断电话,站起身就要走,我不让他去,让他坐下把米粥喝完再走。
他说已经吃饱了,不想喝了。
我说不喝粥也不能走,今天专治“别人家的事第一”这个毛病。
“自己年纪大了,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人家一点小事就举在头顶,这毛病,得治!”
父亲在我的“命令”下,重新坐下,把一碗小米粥喝完,还又去喂了狗狗旺财,才出门去。
旁边的母亲看到这一幕,望着父亲逐渐远去的背影,笑弯了腰!
弟弟妹妹近些年都在外地做生意,家里只剩我一个,每周六必去。
有时一周中间,晚上还要抽时间去看看他们。
母亲和我几十年如一日,一直在统一战线上,我这小棉袄用母亲的话就是:上等好棉花做的,贴心暖和的很!
父亲虽然是老高中生,有文化,懂道理,但他在家四肢不太勤快,脾气有些古怪,爱和母亲斤斤计较,说些不中听的话气人!
自从母亲发现了父亲被我“震唬”住以后,她就经常拿我来对付父亲。
前两年心血来潮,让父亲操心在离父母家最近的大路边买了几分地,万一那天不想在城里住了,就盖几间房,守着父母度日月。
现在地没有用处,只好种了些麦子,前一阵打除草剂,父亲借个药桶子要去打那二分菜地里的麦子!
母亲跟在后面说:“你大闺女那点地,见不见庄稼都中,你也不用给她那点地打除草剂了!”
父亲没有理会母亲,到地里把两块地的除草剂都打了回来了。
母亲在一旁暗自窃喜,心想这大闺女真是魔法无边,直叫老头子改头换面!
父亲之所以听我的,可能是觉得我凡事都是为他着想,且每次辩驳都辩不过我,也想图省事,不再与我辩驳。
亲情无价,现在大闺女沦落为“唬爹”的工具,想想挺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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