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墟顶街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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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墟顶街旧事我喜欢这里,江的大门,江的城市。虽然这是一个小小的城市,虽然这只是这小小城市里的一条小小的街。
曾经一条长长的河把两岸分隔开,成为河南,河北。
河的南边有肥沃的农田,有高高的果树,有弯弯的小河。
河的北边是二三层楼的骑楼建筑群,有着小小的骑楼,有弯弯的小马路。
旧日,河水的波涛每日拍打河岸,人们每日从水路赶墟,一定要撑船到水埗头。 连接两岸的,不是一座座的桥,而是一只只小船和当年的水埗头。
每日,大大小小的船儿穿梭,在小小的码头停靠,把一波波的人潮,一波波的希望运载出去。
早上和傍晚的渡船总是最热闹的,这时的渡船也总是沉甸甸的,船装的不仅是人,还有一日的希冀和收获。
曾经,这里船来船往,一筐筐的蔬菜,一袋袋的白米,一笼笼的生猪鸡鸭,一篓篓的鱼虾……还有缸瓦坛罐,日用商品,挨挨挤挤,川流不息的搬上水埗头。
货物在水埗头集散,人们数着水埗头33级石阶,沿着石阶拾级而上,便可到达昔日商业繁盛的墟顶街。
江城墟顶街旧事老巷深处,街巷交错。京果街,打铁街,卖鸡地,红花社,缸瓦地,糍街这些至今沿用或常被人提起的旧时地名,朴实而又充满地方特色和怀旧的韵味。单凭名字就可想像到当时街墟的热闹和繁华。
而最早的街墟,只是茅草草草搭就的小集市,并非固定的商铺、店面。
明朝大儒陈白沙先生有首五言律诗《江门墟》就生动地记载了五百多年前小城当年墟顶街的雏形:“十步一茅椽,非村非市廛。行人思店饭,过鸟避墟烟。日漾红云岛,鱼翻黄叶川。谁为问津者,莫上趁墟船。?”
如今,河南已少见农田,河北虽小楼依旧,但两岸已是高楼环绕,大厦耸立。水埗渡头难以寻觅,只见大桥高架飞渡南北两岸,铁骑奔驰东西四方,摆渡人家弃船上岸,江面空余白浪涛涛。墟街虽犹在,空只存墟名。往昔繁华早已不现。
沿着无数行人走过的阶梯石级,数着三十三条石台阶,踏着一条条大青石,大麻石铺就的路面,我走进墟顶街区。
旧街小巷依然残存着墟街昨日的画卷。沿着街名的标记,我在寻觅墟街旧日的印记。在夕阳的余辉下,巷道幽深曲折、四通八达。
江城墟顶街旧事墟顶街的老屋依旧,这种民国旧时的老屋,有的青砖早已变成灰色,透出一种质朴的味道。它们一般都是两层的结构,有欧式的小阳台,有平平的屋顶,有向里凹的骑楼,典雅又有南方侨乡的特色。
也有些是红砖的外墙,早已沾上灰黑的岁月痕迹,木制的门窗和旧式的瓦顶,向世人宣告着另一种存在。
它们就这样整齐的排列在路旁,分布在角落,默默地存在。
看着脚下的青石条,麻石板被无数脚步磨得光滑。看着残缺的瓦面,长满像小松树的棒叶落地生根;古旧的木质趟栊门,雕花石拱门中斑驳青苔,壁画色残;转角的大榕树不见了踪影;屹立依旧的石碑门楼,颜色剥落,字画模糊,早已分辨不清。
江城墟顶街旧事身在老街的感觉很奇怪,虽然已被外面的商业街重重包围,但这里却没有沾到一点都市的喧闹感觉,老街一直都是宁静的。没有风,而却是凉爽的,空气仿佛不会流动,阳光如同凝固了一般,连夏日的知了叫鸣声也只觉是存在另一个世界。
人站在夕阳余晖下的街墟下,更是觉得如同时光静止。 漫步其中,人如陷梦境,恍恍惚惚犹如穿越。
这里行人不多,游人也极少,偶尔可见木门洞中,一个头挽发髻的阿婆,手摇一把蒲扇在纳凉。或是街角水井石栏边,窗台下,几位老人闲话家常。只有偶尔的摩托车擦身而过,我才会被蓦然惊醒。 看时光流转,莫道流年暗中偷换。回首间,墟顶街早已物是人非。
而“墟”,岭南俚语,意即同“虚”,有聚完就散的意思。趁墟就是赶集,早聚晚散,小城的旧街墟也不过如此,人生亦如此。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第97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