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尔尔

“有一刹那，我如此渴望跟你结婚，在我游移的生命里，有一点安定与长久。”

——黄碧云

如同所有的道路都有尽头一般，现代人的爱情似乎也最终逃不过一个结局：分手或是结婚。仿若从云层跌落的雨，下落后便是一连串的撞击，爱情不都是灿若繁星，时而不过是袅袅尘烟。

在热映的电影《花束般的恋爱》里，两个人遇见了“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爱是盛放的鲜花，一切都带着生机，飘满了花香，就像新鲜的气泡水，热情、翻腾、跳跃，可不一会儿，激情沉底，气泡了无声息，这不过就是一杯不温不火的白开水。

总会慢慢面临这样的时刻，彼此的关系不是不爱了，是无法再掀起任何波澜，是无法接受花的凋零，现实的灰硬。那些烦琐的日常，现实的考量，阻拦了甜蜜的蔓延。

我们预想到了可能的情况，组建家庭、拥有孩子，变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日子的夫妻，是否婚姻真的是爱情的终结？相会的奇迹只能在过去“闪光、歌唱”。

伯格曼在《婚姻生活》里便塑造了“相比于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更寂寞”的一对夫妻，妻子痛苦地说：“爱被困在瓶中了，我的生活把一切机会都抹杀了。”而丈夫厌倦了“你妈妈会怎么想”“孩子们会怎么想”的杂乱生活。

互相贴合的齿轮是通过磨损自己来适应对方的，婚姻不只是一纸契约，是往肩上扛起了责任，不是到了年纪可以躲进的安全屋，不是开启新的生活阶段的契机，说到底“结婚只是一种生活方式”。（亦舒）

或许可以称其为爱情的另一种模样，激情的气泡消逝，也仍有相依的温暖。它让两人渐渐成为彼此生命中的不可或缺。

那么即便我们是世界边缘的灵魂，我也还有你。

摘自为你读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