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王读《史记》之《礼书》——礼者养也

2019年伊始，一些杂乱之事纷涌而至，打乱了原来的生活节奏，随之而来的是身心的疲惫。昏昏的大脑和越发臃肿的身体提醒我：这不是我要的生活。

重新踏上跑步机，大汗淋漓之后的清爽让我找回了昔日的感觉；从电视机前走进书房打开《史记》的时候，让我的内心得到了滋养。反者道之动。能“以一贯之”确非常人所能做到的。

继续读《史记》。

继《本纪》、《表》之后，今天读到《礼书》。

“礼由人起。人生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忿，忿而无度量则争，争则乱。先王恶其乱，故制礼义以养人之欲，给人之求，使欲不穷於物，物不屈於欲，二者相待而长，是礼之所起也。故礼者养也。稻粱五味，所以养口也；椒兰芬茝，所以养鼻也；钟鼓管弦，所以养耳也；刻镂文章，所以养目也；疏房床笫几席，所以养体也：故礼者养也。”

意思是说：

礼是由人产生的，人生而有欲望，欲望达不到则不能没有怨愤，愤而不止就要争斗，争斗就生祸乱。古代帝王厌恶祸乱，才制定礼仪来滋养人的欲望，满足人的需求，使欲望不致因物不足而受抑制，物也不致因欲望太大而枯竭，物、欲二者相得而长，这样礼就产生了。所以，礼就是养的意思。稻梁等五味是养人之口的；椒、兰、芬芳的芷草，是养人之鼻的；钟、鼓及各种管弦乐器的音声是养人之耳的；雕刻花纹是养人眼目的；宽敞的房屋以及床箦几席，是养人身体的。所以说礼就是养的意思。

读到这里，我忽然悟到：为什么生活中不能缺少琴棋书画诗酒茶花，这是为了转移人们对物质追求的欲望。再看生活中那些无休止追求财富的人，哪里还有抚琴赏月的情趣？而那些身居陋室，坐拥书山的大师活得是多么惬意！

“人苟生之为见，若者必死；苟利之为见，若者必害；怠惰之为安，若者必危；情胜之为安，若者必灭。故圣人一之於礼义，则两得之矣；一之於情性，则两失之矣。故儒者将使人两得之者也，墨者将使人两失之者也。是儒墨之分。”

意思是说：

人若一意苟且求生，如此必死；一意苟且图利，如此必受害；安于懈怠、懒惰的必然危险，固执情性的必然灭亡。因此，圣人一概处之以礼义，就能获生避死、近利远害、居安离危，事事得两全其美了。反之，若一概任情尽性，就会两者齐失。而儒者的学说使人两全其美，墨家学说使人两皆有失，这是儒墨两家的分别。

生活中“一意苟且求生”的人又有多少哪？各种各样的养生秘方，千奇百种的保健汤药，有的人起大早坐上万元的“保健床”，有的人象候鸟一样北寒南飞，然而其结果是“如此必死”。

“天者，高之极也；地者，下之极也；日月者，明之极也；无穷者，广大之极也；圣人者，道之极也。”

意思是说：

天是高的极点，地是低下的极点，日月是明亮的极点，无究是广大的极点，圣人则是礼义之道的极点。

“缘人情而制礼，依人性而作仪”。 “人域是域，士君子也。外是，民也。於是中焉，房皇周浃，曲得其次序，圣人也。”《礼书》在最后告诉我们：能严格以礼义的范畴作为行为准则的，是士君子。除此以外的是平民百姓。在士君子和平民百姓之间，既不象士君子那样拘泥，也不像平民百姓那样不守礼范，而是能徘徊周旋，随事曲直而变化，总不失礼之次序的，便是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