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 除夕

2023-01-20 本文已影响0人浇玫的诗人

- Jshiren -

《脱口秀》系列

除夕于我而言是个特殊的日子，不是你想的那种特殊。因为我一年为数不多的家务活，可能都集中在这一天——收毛巾、倒垃圾、贴春联。

先说收毛巾，因为我大抵是不会收的。一年365天，它有364天在外面，除了除夕这天。

我问为什么要收？奶奶说，毛巾挂在窗外，关公会进不来。紧接着我又问了一些问题，她就不理我了。我甚至都没来得及问，关公为什么要从窗户进来。

这样的言论恐怕是危险的，对待陌生的事，和对待陌生的人，态度应该一致，切莫交浅言深。

再说倒垃圾，或许我是知道她是真心在倒垃圾的，不然我看明天搬家也不是什么难事。有时她对“家里还有没有垃圾”这个问题的执着，险些让我离家出走。

我早已不是青春期叛逆的孩子了，但当她一遍一遍问着我：“你确定这个屋子里没有垃圾了？”

真的，那一刻，无法反驳，我就是，那个垃圾。请，带我离开。或让我滚出去也行。

当然都是玩笑话了，两件家务结束，也就剩下今年的最后一件，贴春联。

我刚走到门口，就被堆在门口的垃圾拦住了。她问我，贴春联为什么要和垃圾站在一起。我没说，大概是物以类聚吧。

楼道里是感应灯，经常在我刚要落下透明胶时，灯就熄灭了，于是不得不制造点声响。她不同，她在灯亮时咳嗽顿足，在灯灭时咋舌抱怨，我说要不多等等？

于是她等了等，然后开始抱怨，然后又等了等，然后开始抱怨……

我说我意思是，你可以等灯熄了然后蹬灯。她问我等什么，我说没什么。就在我刚适应黑暗，准备把胶带粘上去的那一刻，她咳嗽了。

贴完春联，她叹了口气，她说过年没有年味了。我看了看没有毛巾的窗外、堆满垃圾的玄关以及只在咳嗽声中出现的春联——

我十分坚定地看着她，我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