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乱遇|第一章 初遇
珞艺是上海市书法世家珞文亭的女儿 母亲是著名作家刘英 。他们一家住在上海老洋房里 珞艺从小因为家庭的熏陶 成为了一位活泼善良 亭亭玉立的姑娘 。又在一次偶然间发现一些没钱上学的孩子后 成为了一名教师 。珞艺还有两个要好玩伴 一位是上海市车行老板的儿子吴珩之 和上海刺绣行家的女儿姜婉鑫 。他们的父母是珞艺父母的万年交 。吴珩之和姜婉鑫是青梅竹马 珞艺比他们大五岁 从小带着他们玩耍 长大后也成为了珞艺的学生。
在/【民国二十二年】北城腊月 冬单调也寡淡 飞雪肆意。日军以绝对优势迅速占领了河南 广州 重庆三大城市并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北平发起侵略。不知在何时何地 日军的轰炸机就会在空中扔下几炮 在他们眼里 他们扔的炮弹能炸死越多的人 他们就越高兴。可对于老百姓 这无疑是一场悲剧。珞艺 珩之还有婉鑫三人因为战火纷飞 看着许多人无家可归 纷纷也都加入了抗日志愿者去北平支援。珩之负责和青年志愿者一起抗日游街反抗 珞艺和婉鑫负责救助伤员 就这样过去了几个月。伤亡的人员越来越多 百姓的希望更是越来越弱 大家都在等待死亡 有的人甚至开始绝食。珞艺坐在窗前 不知道自己是否也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看着路边的废墟 听着孩童的啼哭 珞艺心中万般无奈。她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即便她已经做了很多。她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 看着百姓在炮火声中逃窜 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倒在她的面前 看着失去家人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永远醒不过来的人。她每天尽力的救助着受伤的百姓 可是有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就走了……
婉鑫坐在床前 看着床上刚被哄睡的孩子们 孩子们眼角还有未留下的眼泪 她满眼的心疼 。可她除了照顾他们 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为他们做的 这是婉鑫从未有过的无奈。她为孩子们盖紧了被子 悄悄的走出了房门。转头便看见了坐在台阶上的珩之 她轻轻的走过去 坐在了他的旁边 什么都没说 她明白珩之在想什么 他们都有着同样的感受 可都无能为力。珩之在一次游街时 遇上的日军的炮弹 他在这次炮火中险些丢了性命 是他的同学在关键时刻扑倒了他 。他被炮弹炸晕过去 当他醒来时 他发现他的同学已经没有了气息 他努力爬起来 看着同学背后被炸的血肉模糊 他无力的跪在地上痛哭。他不敢相信 上一秒还在讨论抗日结束一起回他老家看一看 下一秒人就倒在血泊之中 他摘去同学脸上的眼镜放在口袋里 艰难的背起 然后一步一步的走着……为同学埋葬好后 珩之在墓碑前坐了一天 没有绝望的哭喊 只有眼泪涌出眼眶 滑过脸颊 滴在土地上……
北平日渐凄凉 逃的逃 伤的伤 死的死 剩下的就是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和没有行动能力的病残和老人。随着时间的流逝 粮食急缺 志愿者们从家乡带来的物资也所剩无几 珩之决定和婉鑫珞艺回上海凑齐物资 天微亮就出发了 。刚回到上海 他们便回家见了各自的父母报了平安。回到家的珞艺直接被父亲锁在了房间里 因为战争的惨烈 珞艺的父母实在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女儿去冒险 不管珞艺怎么拍打着房门和喊叫着 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无动于衷。婉鑫的父母也是同样 他们不希望女儿再去战火纷飞 炮火不长眼的地方 只求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找一个好男人 在家相夫教子。珩之跑回家后得知父亲生了重病 已经卧床好几个月了 母亲看着消瘦了不少的儿子 眼里满是心疼 她摸着珩之的脸哭着说:“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珩之来到父亲床前 握着父亲的手 眼睛早已湿润。父亲拍了拍珩之的手告诉珩之自己没有什么事 他似乎知道儿子还会再走 嘱咐妻子打包些馒头 妻子不明所以 但也照做。珩之扶着父亲坐了起来 父亲紧握着儿子的手说:“爸知道你志在四方 爸也支持你 我们吴家好儿郎就应如此 但爸更希望你平平安安的。”珩之抹去脸上的眼泪“爸 儿子不孝 不能陪在您老二身边 您放心 在外我一定不丢咱吴家的脸。”
因为时间紧迫 三人约定只有两天的时间 两天后在城南茶馆见面 眼看一天已经过去了。珞艺没法在待下去了 她必须想办法逃出去。她乘着父亲午休 和母亲说想吃桂花糕 母亲也没多想 便拎着篮子上了街。随后珞艺把准备好的信放在了桌上 然后把长布条扔到窗外 系紧后便顺着布条慢慢滑了下去 快速的走到门口 眼看着逃出去了 却发现大门从外反锁了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珞艺跑到后墙 踩着落起的石头爬了上去 看着地面 珞艺心里还是有些恐惧 但想着时间紧迫 她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跳下去 正当她做好准备的时候 路过了一个身穿褐色皮大衣 手带黑色皮手套的男人 这个男人长得确实俊俏 他也看到了坐在墙上的珞艺 露出了诧异的眼神 他们相互对视了几秒 突然这时候听见大门开锁的声音 一着急珞艺直接跳了下去 男人也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放下珞艺后 还没等男人反应 珞艺拉着男人的手就跑 男人也没有反抗 跟着珞艺跑 终于在跑了离家几条街后 才在一条巷子里停下 珞艺大口喘着粗气 还没注意这个男人正注视的她 当珞艺抬起头时 才反应过来 不知所措的她只能急忙解释道:“额…刺激吗。”男人听到珞艺说出口的话倒是挺意外的。笑着说:“你翻墙出来又拉我跑这么远 就为了寻个刺激?”男人歪头看着珞艺 珞艺也知不好意思 撇过脸说:“我是太着急了 不是故意的 你叫什么 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赔不是 我现在真的有急事。”珞艺说着说着又不自觉的转过了头看着男人 。“你叫珞艺吧。”男人再次开口 “你怎么知道?”珞艺惊讶的问。但男人没有回答 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手帕 顺势为珞艺擦去了头上的汗珠 然后将手帕塞进珞艺的手里 就转身走了 最后还挥挥手说道:“我叫周逸轩 记住了。”我看着这个高大的背影 有一种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突然被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珞艺姐”转过头是珩之和婉鑫。婉鑫被父母看的很严 几乎寸步不离 看着婉鑫在家秀刺绣 可婉鑫只想赶紧找珞艺和珩之汇合 婉鑫心里干着急 皱着眉头看向刺绣 这时看到刺绣上绣着的一只鸟 婉鑫突然想到小时候她和珩之一起养了一只信鸽 两人被关在家里时就用信鸽传话。婉鑫跑到父亲的书房 把关在笼子里的信鸽拿了出来 将写了求救的纸条系在了信鸽的腿上 然后从后窗扔了出去 婉鑫看着天上的信鸽心中默默祈祷 “拜托一定要收到”。珩之正在收拾行李 突然母亲喊他 出去一看 发现一只信鸽落在了门口的椅子上 珩之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是小时候和婉鑫共养的信鸽 随后赶紧抱起信鸽解开腿上的绳子 取下纸条 。“被家父家母看守在家中 速救!”珩之看完纸条立马回房拿起包裹准备出发 母亲看出了珩之的着急便问:“这就要走吗?”珩之看向母亲对母亲解释后 走到父亲房前 跪在地上对父亲磕了一个头后转身就走了。珩之跑到婉鑫家 进门便看到婉鑫的父母坐在庭院里 大喊“叔叔阿姨 好久不见啊 珩之可想你们了。”婉鑫听到后迅速从房间跑了出来 “珩之啊 你怎么来了 你不会是想来带走婉鑫的吧?”婉鑫的父亲边喝着茶边说。“当然不是 您可有所不知 家父生了场重病 已经卧床几个月了 作为儿子的我当然不会离开他的 我这次来就是因为家父想婉鑫了 特地让我来喊她去看看 毕竟一直把婉鑫当我家未来儿媳妇儿看待的。”珩之说着还向一旁的婉鑫使了使眼色。婉鑫也立马附和道:“是啊 爸爸妈妈 吴伯伯一直很照顾我的 生这么重的病 我当然要一起去看看啊。”婉鑫边说边假装着急的收拾了些家中的水果 示意赶紧去 婉鑫的父母还是不放心 便提议要一起去 婉鑫着急的看向珩之 珩之却大方答应 因为四个人坐不下一辆黄包车 珩之便叫了两辆 婉鑫的父母坐在前面一辆 珩之和婉鑫坐在后面一辆 在出发前 珩之对着拉车师傅说了几句话 婉鑫担心的看着珩之 珩之则拍了拍婉鑫的手 告诉她放心 突然 他们的黄包车被拉进了一条巷子 婉鑫惊讶的看着珩之 又不舍的转过头看向前面坐着父母的黄包车。他们在巷子里停下后 便看见了前面呆站着的珞艺。
三人聚齐后准备出发 但是天空忽然乌云密布 随后便下起了大雨 他们只能躲进茶馆里 在进茶馆的时候 婉鑫突然被一个身穿巡捕军衣的人撞了一下 但也迅速道了歉 婉鑫也没想什么 当他们坐下时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声求救 我们出门看去 只见刚刚撞婉鑫的人被一个脚踩黑色高帮皮靴 身披蓝色大衣的军阀扭着手腕 巡捕警察疼的哇哇直叫 婉鑫看不下去 直接冲上前对着军阀叫道:“别仗着自己的势力就能随便欺负人 更何况人家也是位警官。”军阀抬头看向婉鑫 冷冷地说:“这位小姐 您不妨看看你的钱包还在不在 看完您在说话。”婉鑫皱着眉头摸向口袋 发现是空的 转身问珩之 是不是放在他那了 珩之摸着口袋摇了摇头。军阀从警察的口袋中拿出一个皮包问:“是不是这个?”婉鑫抬头看着自己的钱包 又看看被扭的嗷嗷喊叫的警察 不好意思的看向茶馆门口的珩之和珞艺 然后转头向军阀说了声抱歉。这时身后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怎么了 宇潇?”这熟悉的声音让珞艺一惊 抬眼看去“是他”。“我说巡捕房周探长你能不能管好自己的手下 居然偷一小姑娘的钱包。”军阀看向身后走来的男人说道。男人走上前 从警察的腰包里取出手枪 然后看也不看的说了句“滚!”警察也只能灰溜溜的走了。军阀拍了拍手看向婉鑫说:“下次注意。”随后和身后的男人向茶馆走去 刚走一步 珞艺便在茶馆门口喊道:“周…周逸轩。”军阀看向身后的男人 身后的男人抬眼看去惊喜的说道:“是你啊 爱刺激的小屁孩儿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珞艺皱着眉头没有理睬周逸轩 转头回到了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