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扬的手记13
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就这样卷入了我的剧本当中。
对于瘦男人的死，我默哀。
真没想到他就因为和我“睡了一觉”而怕到去死。
胖男人现在在警局和警察周旋。
他相信了我对他说的那些话，在义无返顾的帮我。
我在想，邻里之中会不会有人注意到瘦男人刚开始掉落的位置。
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要让我再去试探我的邻居的话，我可是没有时间陪我的猎物们玩了。所以这件小事，听天由命。
从冰箱中拿出一袋肉和青菜，放入焖锅，15分钟。
筷子加起已烂掉的丈夫，放入口中。
看看表，晚上8点钟。一天又过去了。
明天就该回校上课了。
这两天虽没干什么正经事，但也挺充实。
对于张华，一天的跟踪真是有点没抓到狐狸惹得一身骚的感觉，当然，那是她认为我该有的感觉，再过几天，我会把她对我的欺骗一并奉还，并且，哼哼，让她生不如死。
今天虽没能去和张华当面理论丈夫的事，但终究这账还是要算，凭什么我杀了丈夫就完完全全是我的错，她特么的才是罪魁祸首。
反正对她，我是越想越气。
不再多，接着研究视梦仪。
明天的班表中有范鲲这个班的课，而且还是最后的一节大课，真是开心，今天试过的“梦中梦”这一创意在瘦男人身上完全可行了，这也奠定了一个基础，明天我让范鲲做视梦的过程中也可以完全套用，但像范鲲这个年纪又这么害羞的男生，还是不给他插入那些男女激情的东西的好。
该放什么我自有安排，因为剧本在我脑中早已经写好了。
接下来就是做细节工作。
视梦仪的显示器上出现三人：范鲲、黄杰、张华。
三人演绎着模拟人生般的游戏，三人都是主角，三人的结局都是被我玩死。
到了凌晨了。
睡。
夜终于过去了。到了该给范鲲上课的这一天，把我之前的那个给他改过的梦让他看看吧。
下午最后的大实验课。三相。电机。
我给他们上完课后我又把范鲲留住了，这次他显得比上次还要紧张，哎，真是有点小窝囊废的感觉，你可是个男孩子啊，范鲲。
待实验室就剩我们两个的时候，我轻声对范鲲说：“上次你做的梦我后来看到了，还挺有意思的。”
他吓得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嗯。。。那个梦。。。”
“别那个这个的，老师都理解你了，你是个好孩子。”
“嗯？”
“来看看吧。”
范鲲看我的言行像是很理解他的样子吧，然后整了整衣领，跟着我后面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我把视梦仪拿出，电源接好，屏幕摆正，把我自己改过的视频放给他看。
屏幕上已经没有范鲲自己所认为的很难为情的东西了，他看得也越来越放松。到最后结尾他的那个班主任把他的心声念出来以后，我还看见他脸上洋溢着一种很幸福的笑。我看到了他发自内心的释怀感。
我想我的计划成功了。
“来再帮我做件事吧。”我执行着我的计划。
“老师还要让我帮你做什么呢？”
“我想再做一次实验，再用一下你的梦，之前的那个梦在我回去认真调试了好久才出现影像，所以，这次我想看看能否实时的显示。就是，再来一次，你睡觉就好。”
“那行吧，我和老师您也没什么秘密了，再帮助老师一次也无妨。”
范鲲说完，要求我给他带好传感器，我给他带好那个发卡，然后他就想睡了。
“先等一下。”我想警告他别着急，因为他想要睡熟还要让我等很久的时间，我可不想为这浪费太多的时间去等他的梦境出现。“把这个安眠药吃了吧，有助于安神，我看你一直很紧张，不知道有没有失眠的状况。睡得好，也许还能做个好梦。”
“还要吃药啊，那我岂不不知道要睡多久了？”
“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可以一直在我这睡，我不介意的，如果我在你旁边感到不自在，我可以把办公室让给你，反正我不需要每刻都盯着视梦仪，只要它能出影像就行。”
“行。其实我回去也没什么事了，能帮老师研究出这么一个好的发明，做个试验也挺好的。诶，曹老师，我是第一个参与试验的人吧。”
范鲲果然很聪明，哼哼，第一个？
“嗯。的确是。我的这个发明，当时刚成型的时候，一直是拿自己做实验，挺辛苦的，需要先睡再研究。想找别人，可是没能找到一个配合的。”
“没人愿意帮您吗？怎么会没人愿意帮您呢？这个东西完成好了绝对是个很棒的发明啊！怎么没人肯帮您呢？”
“也不是没人肯帮我，只是，老师熟识的人也少，有些时候是不好开口。”
“诶，你的家人呢？家里人应该会支持您才对呀，他们也不肯帮吗？老师的丈夫一定会为您骄傲的。”
这个时候我脑子里闪烁了丈夫头盖骨的景象，你这小子问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啊，他啊，经常出差，没时间管我的事。”
“哦？他做什么的？”
嚯，你怎么想跟我聊起来了？我可不是找你聊天的，你是我的实验品而已。
好吧，要把戏作真，也只能跟你这嫩娃娃周旋周旋。
“他是个搞收藏的，他自己有一套房，专门放收藏品。我们也算有点钱吧。”
“是这样吗？”
“什么意思？”
“那昨天在你们家门口死的那个人是谁啊？他不是你的丈夫吗？”范鲲的语调很阴邪，他这是想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消息怎么会这么快的传出去呢？我很疑惑。
“你没看出我是谁吗？”
范鲲说完，他的容貌变了，变成了一张苍老的脸。
什么吗？
这到底是什么？
“你是谁？”
“我是你丈夫公司的销售经理啊。。。“
身边的场景瞬间改变，由办公室变成了一片荒凉的废墟，而眼前，是一个衣着不整、张着血盆大口的恐怖男人。
他头发是乱的，他的头都破了，他身上有血，他没有腰带。
他向我走过来。嘴里恶狠狠地念着，“我要吃了你！”
醒了。惊醒的。
夜依然还是夜。抬头看看表，凌晨3点钟，看来我又要失眠了。
在梦里的时候我已经有感觉到这只是一个梦，但黄经理的出现，我依然感到了害怕。
并且还是范鲲变来的。这太没办法理解了。
一个弱弱的男生想变鬼吓唬我！
我饶不了你！
我打开卧室的灯，将要给范鲲视梦时用到的梦狠狠地改成了作为一个人，一个男人最难承受的极致。
然后我又睡去了。
这回真正的醒来已是近中午时分，还好今天只有范鲲他们班的那一节课，还是最后的两节才上。
收拾行装，准备去给他视梦了。
走出家门，已可听见旁人在谈论昨天小区里有人坠楼的事件了，谈论的内容大多是那个廖秘书也就是胖男人的嫌疑最大、还编造很多谎言说那瘦子是自杀的。
他们都相信胖男人是凶手。
不相信瘦男人是自杀的。
我听的真是爽快。
坐地铁、倒公交，临近中午时分的人还是很拥挤。
特么的人要不要这么多？！
全都被我搞死好了！
中午时分到校。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这让我有时间和身边的老师闲聊。
我拿出在家备好的中午饭，当然还是丈夫。家中冰箱里还堆着很多丈夫的肉，我都觉得吃不完了，所以今天多多准备了一些给我的好同事们。
正值中午，有的老师忙得很，连学校食堂都不愿意去，我则刚好用丈夫慰劳一下这几位在大办公室里仍然烦劳着自己学生工作的老骨干们。
几位教师很和善，我将一小碟一小碟的肉分给他们，他们不易推脱我的好意，每人就着碟子，全都一口吞下，还大声叫好。
焖煮出来的人肉，能让他们长命百岁，当然好。
分完了丈夫，我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锁好门，拿出视梦仪，又拿出该上的课的教案，一边温习课程，一边鼓捣视梦仪。
我对这次给范鲲视梦可是下足了功夫，他绝对不能辜负我的努力！
大概两点左右，我还看视梦仪看得出神的时候，有人敲我办公室的门。视梦仪藏好。
我的课代表来叫我去上课了。
上课。
三相。电机。上这种得心应手课可没有眼前的人有趣。我边讲课边留神范鲲的举动。
娃娃很嫩，新鲜多汁。
下课。
“下课了，范鲲你来一下。”
他果然比上次还要害羞，竟然和我晚上在梦里的见的表情一样，羞涩至极啊。
“曹老师。。。”
“想不想再看一下你上次的梦？我上回已经调试出来了，就是没及时联系你。”
“我不想看。。。”
“没事，这有什么的，我都看过了，没什么好丢人的。你是多好的孩子啊。”
真的是这样，如果他梦见的是我给他改过的那个梦，他绝对是个好孩子。
“。。。”任他想破头颅也琢磨不出怎么拒绝我了。
然后他就屁颠屁颠的跟着我。
看过梦境之后，他说道，“这不是我梦到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