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

2017-08-28  本文已影响0人  长安旧烟

  这城市,昏昏然的,倾斜了。

  并不是那种写意的倾斜,而是那种写实的倾斜。

  其实我早就料到,这样一座城,它的末日不会遥远。可我真的想不到,它的覆灭,会用这样的形式呈现。

    我看见,庞大的日轮如同迟暮的昏厥年岁,在天边无光处无声寂灭。而在它的怀抱里,朝歌城就好像当年那孤独的王侯一样,黯然的燃烧。

    朝歌,朝歌。那个夜弦传遍五十里山河的朝歌城,连灭亡都如此的绮丽。这一切的焚毁,就好像一曲裹挟着明月落花的歌一般,曲终时,众人沉醉,进而垂泪,连那远处的山,都化作了一片伤心碧色。似乎在哀悼和垂怜。

    这世间,终于再没有那样的歌者,也再没有那样的行酒人了。

    况且,至今都没有人愿意或能告诉我,妲她别了青丘,进了人世,是为什么。

    是为了那个孤独的王者吗?还是为了这个正在燃烧的朝歌?

    或者说,只是单单的,为了那青铜酒杯里倒映的一樽明月?只是单单的,为了那树梢将落未落的秋愁?

    我不知晓,我想知晓,可妲她不愿和我说。

    此时此刻,我就只能这么看着,看着那个妲她待过的朝歌,化为了白灰。尘世的火,终究把她在这个世界最后的痕迹焚毁了。

    我想起了子辛带妲走的那一天,给妲唱的那么一首歌。

  “朝起而歌,月蒙而括。天秋叶落,良人兮得。朝歌朝歌,契阔契阔。死生生死,与子成说。”

  没想到,这死生之言,居然一语成谶。

  天凉,入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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