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头发
用乌黑来形容他的头发,绝不夸张。直到我真的用手碰触过之后,心里的那个疑问才变成了一个 茶余饭后的笑话。“这么大年纪了,没有一根白发,颜色又那么黑,不会是染过吧?”
你若问他:“这是怎么养的呢?”他会很得意的说:“少用洗发水,多锻炼。” 确实,如果用数字统计,他用洗发水洗发的频率可能是一个月一次,而平时只用清水。看似很随 意,其实格外的爱护。
第一次给他剪头发,心里很忐忑。看了几条片,都不得法。但贪玩儿的我们把这当作一种游戏, 大不了剃成光头。意外的是,在健身房里,竟然还有人特意追问,发型不错。
第二次,我们把游戏场设在大峡谷的水潭里。潭水清凉,我可以安心的创作,不用担心时间太久他起痱子。 理好发,他一个猛子扎进水潭,让凉爽的溪水冲走一身的发屑。
“慢慢喜欢你,慢慢的亲密,慢慢聊自己,慢慢和你走在一起。”
冠状疫情自己理发我从高中开始,白头发就上头了。可能是遗传了外公的基因,也可能是我那时候爱熬夜。上大学的时候,和小姐妹在学校的草坪上晒太阳。我们一边闲聊,一边像猴子模样的拔白头发,一个晌午,都没有拔尽。白发一直相伴,但也并没有来势汹汹,直到这两年,刘海处白的有些过分,有时得藏。
开时会担心被他看到白发。白发,是一种信号,就像孜孜生⻓的皱纹。他说,希望我永远28岁。虽然,他根本不认识28岁的我。
时间,好像一种溶剂。它腐蚀了我们的斑驳,让彼此看得更清晰,又用张力牵扯我们的冲突, 融合我们的差异,却仍旧让各自闪闪闪着不同的光亮。
现在,最喜欢让他给我吹头发。就像变回一个小孩子。
他用手轻轻的捋,吹⻛机散着温和的⻛,穿过头发抚摸着发根,暖暖的。我老实地坐在椅子上,轻轻荡着吊着的双脚。仿佛电影里的画面,朦朦胧胧的,像在回忆里。
我闭上眼睛,假装有一束温暖的阳光罩在我们身上......
“慢慢喜欢你,慢慢我想配合你,慢慢的陪你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