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希勒爾（番外）凯罗的独白

图片发自 和颐书海

文：和颐书海

凯罗发现，张泽是一个很喜欢抱抱的人，尤其是面对他不讨厌的人。

但是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感到很沮丧。

张泽自从上了高中开始对他的态度开始有了转变，除了上课时候打瞌睡还喜欢拿他当挡箭牌，挡着老师的视线。

比如，张泽不再时不时从背后偷袭他的腰挠痒痒了；比如，张泽不再从背后遮住他的眼问“猜猜看是谁”了；比如，在他生病的时候不会再发短信骚扰他让他快吃药快睡觉、别读书别打工了；比如，不再在他面前表露出“喜欢”的情绪了……

是讨厌他了吗？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张泽这个人非常容易招人误解，更多时候却是因为他的行动动机非常随意，几乎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在做什么，有时候连自己做了蠢事都会吐槽自己好蠢……

“吃饭吗？哦，你在做作业？要不我帮你买点吃的，待会是……老师的课，上课吃东西不被捉到就行了。”有时候张泽会在他用下课时间做作业的时候这么说。虽说是会买点东西给他吃，可是下课之后回到班上是两手空空的，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便当盒递给他，打开之后里面通常是他喜欢吃的东西。

蛋糕、饼干、面包、小谷粮之类的耐饱的高热量食品。有时候会特意带一保温瓶里装热咖啡或者茶给他上课喝。

想想，有时候他占了好多便宜呢。可从来都没有见张泽埋怨过，除了有几次被老师发现之后说他笨，老师转过来看他都不知道之外……

每次对张泽提出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张泽都会接受而且尽力完成。即使有时候会健忘，但这一节下课没做到第二节下课一定帮他做；今天没做到第二天一定用自动笔写在桌面上提醒自己。

有时候他心血来潮，或者突发奇想问了些奇怪的问题，张泽也会很认真很认真的回答，也不管问的人是不是认真的。

有时候张泽发呆的表情蛮严肃的，张泽说过是因为自己本来就长得凶，面无表情的时候说实话很容易吓哭小孩子的。每次当张泽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都会面带微笑，即使只是在旁边当个听众都好，他会尽量不一脸凶地对着别人。

有时候真的觉得张泽好笨好呆之类的，尤其是去他家玩的几次都听他爸说：“每次你来的时候这家伙的智商就开根号变蠢蛋了！”，连他哥他妈也在一旁附和，他姐就在旁边负责哈哈大笑。

现在想想，张泽变得成熟了好多好多。以前的影子还是有的，上课还是会打瞌睡、看不顺眼的教授的课都不听回到家还懒得做复习，到了期末考就烦躁烦躁的……

一年未见，张泽真的变了。不是行为上，张泽见到他之后虽然顾虑了很多，但是冒失这一点还是改不了。变了的是气质，想的做的都跟以前不一样了。就是脾气暴躁这一点张泽也改了。

一直到高中毕业，张泽一直都是个萌货。萌死一群迷妹一群哥们的吉祥物一般都存在，因为很多事情他都表现得很没有积极性，甚至缺乏耐心。

※

再次相见的时候，凯罗是由衷地感到开心的。

一年未见，几乎没有任何消息，让他有种张泽人间蒸发了的错觉。

但是这个感觉在那天看见张泽无神的微笑之后，好似被泼了一桶冷水一样让他不寒而栗。

没有任何原因，他惧怕当下的张泽。

于是，他试着用张泽以往对他的方式去对张泽。一开始他以为会毫无收获，但是他所得到的答案有可能会超乎他的预料。

可是这并不重要。

张泽的眼里已经失去了温度，甚至到最后没了人类该有的任何情感。

如果他能给予张泽他所失去的，那又何尝不可？

※

此时此刻站在高楼边缘的张泽正在悠哉悠哉地看着夜景。

为什么这个人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冰冷、厌世、自我矛盾、自我厌恶……

他曾对自己说过：“天真了二十年，够了。”

那瞬间，凯罗觉得自己应该明白了。

大概，他的双眼看见了自己未曾见过的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