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
序言
昨天晚上爸爸发微信视频,开口便说:“你妈妈收到你给她买的化妆品,正高兴的不得了呢。”我能想象,此刻的母亲一定是一边微笑着,一边斜着眼瞪着父亲。中国式父母模式相处这么多年以来,突然收到来自儿女的关爱,母亲常常会显得不好意思。我在欣慰自己能有些懂事的时候,也感到一丝丝酸楚。
母亲身形矮小,身高在155公分左右,今年快到50岁了。在我的印象中,她从来没有胖过,只在翻看老照片时才知道,还没有嫁给爸爸之前,也是个胖姑娘。
因为爸爸常年外出工作的原因,年少时期我和弟弟几乎都是和母亲一起生活,可以说我和弟弟年少时的教育与生活,几乎全是妈妈一手包办的。母亲的文化程度不高,读到到小学二年级就辍学了,那年代在农村,女孩子上不上学不重要,所以母亲连基本的读写也没能掌握,但母亲对我和弟弟上学却很用心。
母亲的味道
小学离家比较远,大概有四公里,还是山路,小孩子跑跑跳跳,大概要一个小时。早餐就要很早起来做,大概还六点钟,冬天路不好走,还要更早。因为路途远,中午回家吃饭也赶不及,直到下午放学才能回家吃饭,所以这顿早餐加午餐的饭就特别重要。
其实早餐也没什么特别的丰盛,通常是一碗炒饭,但种类之繁多,我却无法一一列举。常见的有蛋炒饭、豆豉炒饭、土豆丝炒饭,也有不常见的茴香炒饭、腊肉炒饭、酸菜炒饭,有各种的混合炒饭,如芹菜肉末的,莲藕豆豉的,白菜粉条的......这些炒饭,不仅滋养了我年少的身体,也承包了我所有的对美食的回忆,对母亲味道的记忆。
母亲第一次做茴香炒饭的场景,是比较深刻的。那时她也第一次知道,茴香叶可以炒饭用,于是从邻居家弄了一点,用作早上给我做早餐,也是那次,我知道我对茴香的味道是如此的排斥,我没敢直接抱怨难吃,皱起我所有的五官表达我不喜欢,还有意无意当着母亲的面将碗里的一根根茴香叶挑出来,扔到地上。母亲有一阵子,欲言又止,最终没说什么。背着书包出门的时候,母亲将手里攥着的一块钱递给我,让我自己饿了买点吃的。
那以后我再没吃到过茴香炒饭,我家连炖肉、做汤也没见用过了。
母亲的教育
尽管母亲文化程度低,还是会经常检查我的作业,评语一般都是字写的不整齐了,作业本不平整啊,老师打错的地方会改了吗?母亲其实也看不懂我的作业,不知道对错,她只是希望我能更认真的学习,不可松懈。
学习上母亲能帮到我们的,也就只能如此。但教育从未停止,妈妈一逮着机会就会,在我们耳边“唠叨”“要讲个人卫生,爱干净,穿不好,但要穿干净,就跟做人一样,再没本事也不要去做坏事,做了坏事就会被人看不起”。“到人家家里嘴甜点招呼着,吃东西要斯文,孬,杯子给东西要双手接......”具体的内容其实也不多,反反复复也就这几句,但这足以让你去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现在和母亲通话,也还会经常听到这几句,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母亲的精打细算
小学那几年,全村经济普遍拮据,几十块钱都算大支出了,母亲本不懂什么精打细算,却凭着自己的小心谨慎,维护着一家的开支
母亲上学过什么算数,账总是算不好。每年秋收后,粮食留足自己的,大部分要拿出去卖掉换钱,几千斤的粮食有零有整,母亲不会多位数的乘法,就将重量,这个比较大的数拆成整千整百整十,和一个个位数,去乘以价格,然后将所有的积加起来,还要在验算几遍,对比一下重量相似的人家是多少,差不多,才放心装车。
殊不知母亲这个没什么文化的女人,用自己仅有的知识以及小心谨慎,牢牢的守护着一家人的利益,维持着家庭的健康稳定。
母亲的坚韧
有句诗是这样描写的“磐石无转移,蒲苇纫如丝”,如果说父亲有如磐石般的刚毅,母亲就是那坚韧如丝的蒲苇,柔弱任由风吹雨打的东摇西摆,依旧不曾折断。
那些年,母亲不光要照顾我俩,还要种庄稼,养猪,砍柴。然而这一切,对母亲那娇小的身躯来说,担子似乎过重了。
一个星期五放学后,跟着母亲一起去树林里砍柴,母亲将枯树砍倒,然后将树枝一根根剁下来,我再将树枝,折成同样长度,码在一边。突然背后传来母亲的呼喊,我猛的转身,只见母亲坐在地上,柴刀丢在一边,双手紧紧按住膝盖,殷红的血从手指缝里冒出来,顺着小腿滴到地上。我急忙扑过去,却手足无措,母亲眼泪都疼的掉下来了,嘴里吸着凉气,嘱咐我:刀滑了,弄到腿上,没多大事儿,让我快回去拿止血药。我发挥我最快的速度跑回家拿了药和一条毛巾,再跑回母亲身边。等她拿开双手给伤口上药时,才发现那是一条多么恐怖的伤口,大概有两厘米长,由于在膝盖上伤口的肉向两边分开,就像一张婴儿的小嘴张着,触目惊心。上了药,包好伤口,母亲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指挥我将剩余的柴都弄好,才让我扶起她,一瘸一拐地回家。之后,母亲在家休息了两天,伤口也开始结痂,便没有去镇上的卫生室,继续开始他的养猪、种地......
结语
大音希声,大爱无言,母亲爱这个家,守护者给父亲的承诺,努力的给我和弟弟提供最好的,教导我们成才。对于这期间的艰辛,或是咬牙坚持,或是默默哭泣,却从未不曾放弃,一点星星之火,其实是这个家最不可或缺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