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安置我的心 ?
今天冬至,没有雪,也没有想象的冷。
觉间开博客两个月了,这两个月,很多的内容与文字都是以前的日记的整理,也就顺便把过去又过了一遍。
文字于我的意义,恰就是我的人生一般。
我能记得住的只是我笔下的人生。
没有文字的日子,不管做了多少职场的事情,感觉都没有生活过似的,只是一篇空白,一片空寂。
本来,这是我一个人心灵的印记,周围的亲友谁都不知道。
偶尔的突发异想,打算把这里作为我和妹妹思想的园地,此后却也让我的文字有了些许顾及,些许犹豫。
我们姐妹,就如那并蒂的莲花,相互衬托,相互鼓励,是一对心灵的朋友和知己。但,同时,由于太在乎对方,太爱对方,也不免有种彼此紧挨之后的针芒相刺的感触。
那天没经妹妹同意将我和宝宝、妹妹以及父母的合影放在了空间,妹妹建议我撤下来,我明白她的心,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尤其保护我,不愿我受到无谓的伤害。
妹妹问我,姐,为什么要放上照片呢?你是为了出名么?
我说,不,我只想有自己的一个天地,与生活中的我没有关系,假如哪天我突然地去了,可以有这些文字作为我生活过的印记,在这网络的天地里生生不息。
妹妹说,姐,你为什么这么悲观呢,仅仅因为你手掌的生命线比较短?
我有点不被理解的委屈,说,不是,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对人生的不定,命运的无常有了太深的感触,于我而言,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尽管目前我一直很健康。其实,对每个人都是如此,谁都不知道明天会遇到什么,不知道不能预见的疾病、灾难在哪里埋藏。我的人生观、我的生死观你没有仔细看吧?
妹妹说,不,我一篇篇的仔细看了,不过可能每个人对文字的理解不一样吧。我从你的文字里读到的是一种悲观。
我只能自己叹息,连我引为知己、知我甚深的妹妹还这样理解,我的文字,又能在哪里得到应和呢?
也许是很多年后的某一个敏感的心灵,在某一个机缘,明白了我那悲观表面之后的达观,或者是达观之下的悲观。
像昨晚读石评梅文字找到的自己,一个有灵魂的人不断地在这红尘里询问、挣扎,淡然的、悲怆的文字里流露的恰是对生活、对生命的留恋与热爱。
我喜欢书,也喜欢书中的人,尤其喜欢古代和近代的书或人。
由鲁迅而林语堂、梁实秋、周作人;由钱钟书而杨绛,由杨绛在清华园与林徽因的比邻而居,又了解林徽因与徐志摩、梁思成、金岳霖之间的情思与成就;由杨绛而杨荫愈而女师大学潮,由女师大学潮而李四光;由林徽因而陆小曼,陆小曼却又是张爱玲继母的朋友;由张爱玲而胡兰成;由林徽因而林长民、梁启超;由石评梅而高君宇、庐隐、刘和珍;由梁漱溟而毛泽东、杨开慧;由胡适而泰戈尔、林徽因、徐志摩;由萧红而萧军、鲁迅。。。。
所有的名字,不只是一个代号,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我看着他们的生平与文字,触摸着他们温热的心灵,为他们所有过的跋涉和成就,为他们困苦艰难境地的精神与意志而深深地感动,深深地思索。
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或者,我本来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在千年以前的空间,或者千年以后的某个领地。
不过,我比他们幸运,幸运有安定、丰富的物质,不用经受战乱的离散、物质的贫乏。
不过,我也比他们不幸,不幸而今这个一切娱乐化,没有了精神的家园的浮躁。
何处安置我的这颗心?唯有文字间罢了。
梦瑾于2009年12月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