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与苟且

四世同堂-第四世的我

2017-11-18  本文已影响4人  糊涂老人

        是的,九十岁以上是可以称之喜寿的,是的,无论宗教,国家,礼德边界,每当有生命回溯到星河,眸光总归是会黯淡的。

        儿时也曾参加过谁的葬礼,已是小到记不得是谁,只记得并非那么亲,也并非那么远,掉了两三粒泪或许仅是出于懵懂与氛围的烘染,现在想来,也是不清不楚。

        红布,从小到大只见过肩上挂着一大黑布一小红布,大一辈的仅是块大黑布,第一次见到单单挂着小红布的,也是第一次亲自挂上,就像这又小又孤单的红布,在场如此的,也只有我一个耳耳。

        还未开始,已是红了一片眼,我曾觉得我是不会掉泪的,最多心脏有些悸动,毕竟已至九十四,看着她被缧绁在阿姨家,活着,只是无所事事地活着,被放在冰箱里的腐肉一样地活着,大概这就是为何可以称作喜寿了,已是可以被称作解脱的年龄了。

        开始了,就这样按照辈分一个个地排过来,第一排第一个便是我的外公,而在第一排最后一个的我自是可以把全况看清,第二排二外公的身后本还有个儿子,不过为工作出国了,第三排瘸脚的三外公背后亦是空空荡荡,或许瘸脚外加运不好在那时大概就是这样的结果。

        恸哭,也不知外公是怎样忍住连眼眶也未曾红过,或许是早就在不为人知的时候,或许是从小因为是老大的劳苦......

        悼词,结束后便开始一圈圈绕着临别,是的,当最后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忍不住了,虽然只是噙着几滴而已,可也是我未曾想到的,她就这样被红衣金边包裹着,脸部已是因为脱水和其他变得连外公都难以辨别。

        哭,拜,跪,仿佛这一切都不能泄完心里的混沌,大外婆,好好外婆和小外婆头上别着的白紫小花更是添上了些许苍白,“不要走”“这怎么就是最后一面了”“再也没有娘可以叫了”“.......”说不尽的话,何况这话也是说不尽的,绕完圈,将中间空出,往两旁颤巍地站着,开始往里倾倒银亮的锡箔元宝,开始来来往往地从两旁的花篮上摘下玫瑰交给那个负责人排放地整齐又精美,然而这也无法改变讨厌他的事实,从悼念的开始他便那样走来走去,在悲痛,泪水和悼词里,竟夹杂了他的脚步声,哦,如果我有信仰,我将诅咒他下地狱,为这亵渎付出代价。

        我的外婆也加入了痛哭的队伍中,好好外婆每次都是那么的极反,笑的时候那么灿烂,每次为太爷扫墓又是哭的那么揪心,这次也没有例外。

    颤抖,快速,准确,摘下花,捻去茎。

      等一切结束,送至楼下,哦对了,举办的场所叫云瑞厅,虽然很不错,可我更喜欢丁香厅,如果是我的葬礼的话,紫色,淡淡,微小,深情。

      跪拜和昏厥,好好外婆已是难过跪拜至头晕目眩,外婆出门时让带上心脏药看来是没错的,待结束离开后又是一队人,也又是这样突兀地跪拜起来,为什么称之为突兀,因为在这个时代,跪拜,恐怕大多只能在此时预见,这时一队人捧着一个如此年轻小伙的遗照缓缓走去,母亲对我说道“那么年轻啊,所以叫你早点睡,别熬夜猝死”,是的在长辈的眼里,大概这就是原因了,或者说能够比较平常地嘱托我的话了,具体是怎样,谁知道呢,生死就是这样。

        坐上车,又下车,跨过烧着锡箔的火盆,喝过红糖水,冬冬舅舅红着眼又扭着笑说“册那,这些东西都是谁想出来的,都是传统” 我怀着但愿能听懂我在说啥的心对着母亲说“这些东西还挺好的,人就是要折腾”(活在这世上,节日也好,礼仪也好,都是一种排遣寂寞寄托思绪的折腾,没什么不好的,也没什么好的,但却也是万万不能舍去的,人不折腾是难以存活的,因为我们就是那样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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