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黑夜

【1】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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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小透才醒过来。她像往常一样，准备换好衣服，下地、烧水、洗脸、煮饭。

可她竟然穿着她的常服，连围裙都没有摘。呵，昨天到底有多累啊，竟然没换洗就睡下了，这在平时是绝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

小透，可是非常注重整洁的。

看起来，今天又多了一个活计，洗晒床单被罩。

伸伸腰，准备下地，熟料竟一脚踩空，崴了脚，头磕得生疼。

揉揉脑袋，伸手去摸，咦，奇怪呢，开灯的开关怎么摸不到。手在空中划拉了几下，小透碰到了粗糙的表面，很像家中木质的门。

可门上并没有插销，小透不知道该怎么开门，她凭着感觉重新躺回舒适区。

小透闭上眼睛，尝试开启她的记忆魔盒，试图提取出前一晚的记忆。她想知道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以便确认当下她是否在家。

头突然像被针刺了几下，痛极了。小透下意识抓挠几下，原本梳好的头发转瞬变得像鸡窝一样。

什么都想不起来，小透不得不尝试使用危险性极高的方式：去碰碰身边的丈夫，看他有没有在。

原本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小透却必须小心翼翼且是在十几分钟的心理建设之后才开始行动的。

她屏住呼吸，缓缓伸出手，奇怪，竟然是同样粗糙的表面，与刚刚触碰到的极其相似。

怎么回事？小透迅速缩回手，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周围的黑暗的包裹中，小透不敢乱动，她额头一阵阵冒凉气，她再一次裹紧被子，盖住脸。

一股淡淡的香味儿混杂着腐木的潮湿气息，顺着被子扇过的风，被带了进来。既喜欢又纠结。

会是什么呢？

小透屏住呼吸，试图用意念去感受周围的一切，以便判断出当下的境况。

“啪！”似乎是灯开关开启的声音，透过被面照进来微弱的光线，小透意识到是有人开了灯。

【2】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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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了整个房间，却没看见熟悉的人。丈夫去哪儿了？冬天里没活计，他已经大半月没出门，早晨从来没有早起过。

算了，他凡事总有自己的道理，我又管不得。这样想着小透熟练的来到厨房，昨天备下的柴火还在，水缸里也有大半的水。她还是烧水煮饭更实际些。

倒水入锅、将柴草掰成小段放进灶堂，找来引火纸和打火机。

捏住打火机，使劲摁下，微弱的火苗冒出，小透顿时觉得眼睛一酸，怎么回事？

火苗熄灭，小透渣渣眼睛，眼角有泪珠，除非被烟呛到，这还是第一次被火光迷住眼睛。

小透又尝试了一次，几乎是眯着眼睛点燃的引火纸，她不敢看火苗。火苗越窜越高，灼烤的热触及她的手背，小透迅速的将点燃的引火纸丢进灶堂。

火遇到晾干的柴草，越发热烈，亮亮的灶堂里传来噼噼啪啪的声响。小透又添了些木柴，不多时，锅中的水开始沸腾。

眼睛疼极了，小透赶紧揉了几下眼睛，有火辣辣的感觉。她只好不断的挤压眼皮，缓解不适感，眯缝着眼睛做事情。

水烧开，好不容易灌进暖壶，这期间，飞溅的热水烫伤了她的手背和脚。小透忍着疼将馒头和炖菜热上锅，才去处理。

她换下围裙，脱掉鞋子，将炕上的被褥叠整齐。

一切准备妥当，小透只需等待丈夫回家，她不能先吃早饭，这是刚嫁来这里婆婆定下的规矩。

等了许久，丈夫也没有回来，另一个屋子里的婆婆也没有出来，除了灶堂里木柴在火里灼烤的噼啪声外，再没有其他声音。

不久，热热的蒸气顺着锅沿儿，从锅里冒出，粮食熟透的香味飘出来。

小透重新下地，来到厨房。

灭火，凉锅。

依旧没有任何人回来，小透的肚子竟然咕噜咕噜叫起来，她昨晚进园子刨红薯，都没顾上吃饭。

用婆婆的话说就是凡事只要干了都不晚，其实小透心里清楚得很，婆婆就是故意找茬。

香气再度传来，小透实在没忍住，她掀开锅盖儿，又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不如先把馒头切成块状吧，这样即使偷偷吃几口也不会被发现。

这样想着，小透找来筷子和刀。

小透偷偷夹了几块馒头，蘸着汤汁塞进嘴巴，真有嚼劲呢！

经过咀嚼之后食物，顺着食道落入肚中，暂时缓解了饥饿带来的不适感。

小透打开屋门，想去院里喂牛羊。可是眼前的黑暗着实吓了她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