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手的手

夜里难得没落半点雨 路上灯火寥寥

昨天是爷爷94岁大寿

我忙得有点晚 路上又塞车 到家的时候老爸他们几兄弟已经酒到中旬

爷爷看着我笑

近来每次回家爷爷都看着我笑

然后和我说说话

说得不多 更多的时候只是坐在我身边 直到我走了才去休息

爷爷拉着我说是要拍几张照片

站在红色装裱过的钳金粉的寿字前面

然后整了整衣领说是再照几张吧  刚才的不好

爷爷照相很少笑

总是很严肃

在他老人家的眼睛里总是有种威严

近两年回去的时候我发现爷爷的眼神有些不同

变得很柔和 从未有过的柔和

我是说这种柔和让我感受到一些隐隐的哀伤

奶奶在沙发上睡着了

今天是军区门球邀请赛

我悄悄的走出家门 坐在车里抽了根烟

两岁半奶奶把我从爸妈手里接到贵阳

第一天奶奶抱着我睡在楼上

隔天早上起来小阿姨叫吃饭

我站在二楼楼梯口说 楼下不是我家

一家人连哄带骗周旋很久才让我下到楼下吃饭

就这样持续了好几天

奶奶告诉我 楼下楼上都是你家

然后牵着我上楼梯下楼梯好多遍

自此我总是跟在奶奶后面

爷爷很凶 说话简短有力 很少笑

每天浇花 喂鱼 养鸟

走路的时候总是把手背在身后

步伐很快 别人在大院遛弯半小时 他老人家只要大概一刻钟

幼年的记忆里爷爷对我说的都是训诫

种种的规范

也少不了挨打

常常被爷爷从前院追到后院

现在想起 也觉得爷爷在军区里没人身体有他那么好

而今他们坐在我身边认真的听我说

我牵着他们的手小心的陪他们走稳每一步

听他们说我小时候的事

哪怕常常重复 还是觉得很开心

这个时代

生活的节奏很快

那些时间带给我们的点点滴滴

太过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