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莫言 六

        莫言的偏爱

    莫言说他偏爱长篇小说，一点不假，他所著的长篇小说有多少？

《红高粱》、《红高粱家族》、《丰乳肥臀》、《天堂蒜苔之歌》、《十三步》《酒国》《食草家族》《檀香刑》、《红树林》、《透明的红萝卜》等等，人们说到莫言的作品，如数家珍。

    在莫言的笔下，无论故事的情境气氛是华丽炫目、荒诞无稽还是鬼灵精怪，莫言的丰富想像空间与澎湃辗转的辞锋总是能叫人惊叹不已。

    他偏爱的长篇，“不是老祖母的裹脚，”而是一幅幅“清明上河图”，是一次次的“万里长征”。

    他认为：

    “长篇小说不能为了迎合这个煽情的时代而牺牲自己应有的尊严。”

    “它应该是鲸鱼，在深海里，孤独地遨游着，响亮而沉重地呼吸着，波浪翻滚地交配着，血水浩荡地生产着，与成群结队的鲨鱼，保持着足够的距离。”

    真正的长篇，“它排斥投机取巧，它笨拙、大度、泥沙俱下，没有肉麻和精明，不需献媚和撒娇。”

    然而长篇有人看吗？

    莫言说：

    “要看的人，再长也看；不看的人，再短也不看。”

    长不是原因，清明上河图、万里长征为什么这样长？

    不长，能有一匹绣着清明上河图那样精美图案的锦缎吗？不长能有今天壮阔的江山社稷吗？

    它们不长行吗？肯定不行！

    长篇小说是“思想之潮汹涌澎湃，裹挟着事件、人物，排山倒海而来，让人目不暇接，不是那种用几句话就能说清的小说。”

    一部作家的主观意图和读者的读后感觉吻合了的小说，可能是一本畅销书，但不会是一部“伟大的小说”。 

    虽然真正的长篇小说，知音难觅，莫言仍然肯定而固执的告诉我们：

    我就是要这么长，就是要这么密，就是要这么难。

哪怕只剩下一个读者，我也要这样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