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格的悼别
曾经读到一篇网络情感故事。作者写着写着,写到最后故事已经结尾,但又突兀地来了一句作为画龙点睛之笔:
“当你开始把一个人的故事写成文字,表示你距离忘记他不远了。”
明显的无可奈何之情,不远了而已,更何况写作的初衷是想让全世界所有有情之人看见他的无情和被他的无情伤到的可怜的自己。
那篇文章究竟写了些什么让人落泪的故事,我已经是完全忘记的一干二净。但最后那轻描淡写的篇外话刺痛了我,因而倒是记得格外的清楚。
我在为数不多的日记中翻到了一篇:
“今天是圣诞节,祝你节日快乐,和今天的我一样无比快乐。”
那天的我把这样的语句写在日记里,把这样的心情写在没有任何人有任何机会看到的,已经被我放进碎纸机的日记里。我试图去揣测自己当时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写下这样的语句,我努力的回想当时的自己是什么表情,脸上有着怎样动人的微笑,冰凉的指尖有着怎样因激动而产生的颤动。
我在见你之前从未失去过专注的神情,但现在的我已经摆脱不了这让我有些烦躁的习惯,就像我摆脱不了偶尔的心痛。
我很少听汪峰的歌,但不代表我听过的很少。“当我想你的时候”里面有几句话:
“可现在我会 莫名的哭泣
当我想你 的时候”
“可现在我会 莫名的心碎
当我想你 的时候”
任何矫情的话配上旋律,哪怕没有节奏,也因为变得遥远而让人听起来也觉得被这无可奈何感染了。
有些人听民谣会伤心落泪,有些人根本都没有能力静心听下去。你不一样,你只是觉得很没来由的悲伤,但你不清楚为什么,也不愿意花时间想一想究竟是为什么。
有些人受委屈会很愤怒,有些人会笑一笑在心里默默记下。你不一样,你觉得他们很好笑,然后就直白的表示不想再参与这事。你想要全身而退,你就真的转身走了,把这事抛之脑后。但别人和你不一样,你忘记了这一点。
你好像很坦荡但其实不然;你好像很幼稚但其实不然;你好像很随意但其实不然;你好像对任何人都很好但其实不然;你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但其实不然。
你喜欢嘲笑别人,你也害怕被人嘲笑。极度的害怕,所以你嘲笑别人时候的嘴脸我也及其厌恶。
但好在,我们一样,甚至我还要更胜一筹。因为我对于我不关心的真的毫不在乎而你不是,所以我渐渐变得看不起这样不堪的你。
所以你的慵懒变成了懒惰,你的直爽变成了直白,你的天真变成了幼稚,你的一言不发变成了心不在焉。但我依然心疼你。
这都无所谓,因为我对我不关心的于我无关痛痒,而对我关心的可以给予尽我所能的宽容。所以一切都看似无所谓但
但你过于无所畏惧,口无遮拦,而我恰巧是个原则之上的人。
我终于决定不再原谅你。哪怕你在深夜问我,“你是不是恨我”;我没有回复。但我也没有把我自己和任何和你有关的事物,如照片,如视频,如通话记录,如朋友圈,如短信,如文字,如电影票,我没有打算和它们就此老死不相往来,各据一方天地。
但是,我打开了自己所有社交平台的账号,翻到签名那一栏,删掉所有的“愿你如夏花般烂漫 如秋叶般静好”。
我在屏幕前沉默了许久,手指也在键盘上停顿了许久,终于深呼一口气,往所有的空白里都缓慢而坚定地填上了四个字和一个冷淡的句号:
“血浓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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