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谱中的“号”和“姓氏名”》

2022-09-05  本文已影响0人  近水远山GSAG

        在家谱中涉及古人名字等称呼时,还有一种是“号”,即“尊号”、“谥号”等,以“姓氏名”为主,以“号”为辅。从定义上看,“号”一般是指人相对固定的别名,又称别号。其作用正像《周礼》解释的那样,是“尊其名更为美称焉”。意思是说,号是人在名、字之外的尊称或美称。特别是在早期,有“号”的人多是那些圣贤雅士。例如,老子别号广成子,范蠡别号鸱夷子皮,等等,都是如此。不过,就一般情况看,先秦时有“名”“字”又有“号”的人并不太多。至秦汉魏晋南北朝时,取“号”的人仍不很多,见于记载的仅有陶渊明别名五柳先生、葛洪别号抱朴子等数人。但是,到了隋唐时期,伴随着国家的强盛和文化的高度发达,在“名”“字”之外另取别号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例如,李白号青莲居士,杜甫号少陵野老,白居易号香山居士,等等,都是这种情况。到了宋代,取号之风又有进一步的发展。人们熟知的《水浒传》108 将个个都有别号,正是当时的社会风气。明清人更把取号视为一种时髦,上至皇帝,下至一般黎民百姓,几乎人人有号。清乾隆皇帝就自取号为“十全老人”。清朝人凌杨藻在《蠡勺编》一书中记载明朝“闾市村垄,嵬人琐夫,不识丁者莫不有号,兼之庸鄙狂怪,松兰泉石,一坐百犯;又兄‘山’弟则必‘水’,伯‘松’则仲必‘竹’,不尤大可笑也哉。近闻妇人亦有之,向见人称‘冰壶老拙’,乃嫠媪也”。该书还记载一个让人忍俊不禁的例子,说一位县官在审理一桩窃案时,诘问犯人为什么故意狡辩,犯人回答是“守愚不敢”,县官不解其意,一问左右才知道是犯人在自称别号。像这样落草为寇的盗贼都有别号,当时取号之多之滥可想而知了。

        清乾隆皇帝《十全老人之宝说》

    在古人取“号”时,用字与起“名”“字”不同,大多不受字数限制。从已知的“号”看,字数从 2 字到 20 多字不等。清代画家郑板桥的号就有 12 字,即“康熙秀才雍正举人乾隆进士”。清代还有一个叫释成果的和尚,“号”用字竟达 28 个之多,即“万里行脚僧小佛山长统理天下名山风月事兼理仙鹤粮饷不醒乡侯”。一个人的“号”竟然用了这么多字,真可谓一大奇观。

  因为古人取“号”有较大的随意性,并且不必加以避讳,因此在一定程度上促使了明清时期文人取号之风的盛行。当时的大多数人都取号,有些人的号还不止一个。如清初画家石涛法名弘济,别号清湘道人、苦瓜和尚、大涤子、瞎尊者,达 4个之多。前举郑板桥本名燮,字克柔,板桥本来是他的号。他另外还自称郑大、郑大郎、板桥居士、板桥道人、板桥老人,这些自称也大多具有“号”的性质。

  当然,古人的“号”相当复杂,不仅有上述性质的“号”,历代皇帝都有庙号、谥号,和尚有法号,道士有道号,演艺界有艺名,文化界有笔名,这些也有“号”的性质。就如夏商时期顾国,顾伯,尊号伯爵。

        早在汉代时,有一位姓赵的女子擅长舞蹈,身轻如燕,人送艺名“赵飞燕”。由于她这一艺名影响很大,以至她的真名反而无人知晓了。又如在五代十国时,后唐庄宗李存勖不仅喜欢演戏,还为自己取了个“李天下”的艺名。据说有次他与一位艺名叫镜新磨的人同台演出,在戏台上也忘不了自呼两声“李天下”的艺名。另据顾炎武《日知录》记载,古代有黄幡绰、云朝霞、镜新磨、罗衣轻等人,也都是以艺名传世的。清末一位知县叫德克金,平时不拘形迹,被一位姓汪的人讥笑,说他不是做官的料,只配演戏。后来他果然丢了官,改行学戏。为了不忘当年汪某的讥笑,激励自己,他便取了个“汪笑侬”的艺名,并用这一艺名编戏演戏,终于自成一派,誉满上海一带。另外,《金瓶梅》的作者署名为“兰陵笑笑生”,真实姓名至今不为人知,这一署名其实也是一种“号”,类似于后来的笔名。至于《三国演义》中的诸葛亮被称为卧龙先生、刘备被曹操称为大耳儿,《水浒传》中的蒋忠被称为蒋门神、鲁智深被称为花和尚,时迁被称为鼓上蚤、孙二娘被称为母夜叉,等等,其实也都是“号”,也就是后来所说的诨号。

  总之,家谱中所涉及古人名字,在称谓上远比现在人复杂,大多既有姓名又有字、号。这种姓、名、字、号的并存,既适应了当事人不同年龄阶段和不同情况下的需要,也使家谱文化的内容变得更加丰富。

        但是家谱中都是以姓氏名为主,以“号”为辅,“号”只是一种可以丰富和增添族谱色彩的内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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