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只是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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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很远的地方以外的一条河，在山间，那附近没有人家，只有一条很少人去的路。没有光污染，满天都是星星。星星倒映在河里，河里也是星星。我换上泳裤带上泳镜和帽子，一头扎进河里。河水冰凉凉的，旁边，或许还有虫叫声。

那你不觉得冷吗？

不觉得，那里一直是夏天，一直在一个晴天的晚上，我在夏天的晴天的晚上是不会觉得冷的。

除此之外呢，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一扇窗户，向西边开着，那是一间教室。傍晚，其他人都在写试卷，或者吃着盒饭。只有我，在窗户边吹着风，看着红霞。那风凉快极了。

在你想象中，为什么没人和你一起看呢？

因为窗户太小了，只能容纳下一个人。

还有呢，你看着讲台上的黑板擦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在想一张长板凳，不是很宽，但是够我躺上去，那是小学时候的体育课。我偷偷跑回教室，在走廊，躺在一张长板凳上，望着天。天是晴朗的天。

不是万里无云，相反，云，一层一层的。这么说来，那应该是个多云的天气。但我们不这么叫，如果不下点什么，我们要么叫它晴天，要么叫它阴天。

那，就是一个晴天。

也就是说，你想的并不是一件具体的事？

不，我想的是具体的，我想的事就在这些事之间。我想的就是所有我经历过的，幻想过的美好的总和。

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我其实是在想，如果你问我在想什么。我该怎么回答才不让你发现我在想你。

“我在，我在想下午吃什么饭。”还有两个小时呢，去食堂想也不迟。

“那我在想老师刚布置的实验题。”可你电脑都没带，你要是想写代码，为什么不带电脑呢。

也许，我可以直接说：“没什么，我只是发呆。”

或者，写一段文字，大概六七百字的样子，把我的回答以这样的形式告诉你。

可是，这样，你又知道我在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