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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布拉格之夏

2017-08-22  本文已影响0人  仔细听我讲故事

查理大桥桥头

说实在的,布拉格连同波希米亚人的历史在我们一代人的记忆中,似乎留下的东西不多。第一次知道与布拉格有关的故事也许是《好兵帅克》,这部五十年代翻译过来的捷克斯洛伐克的黑白片。稍后一些日子,便知道了卡夫卡以及对卡夫卡充满敬意的米兰.昆德拉的血管里也流淌着布拉格的血液。

历史上,这是一座处于新老列强过道上的城市,哈布斯堡王朝的总督来去自如,第三帝国在慕尼黑开了一次亦来去自如,苏联的坦克车连会都不需开即可如入无人之境般地来去自如。波希米亚人的长筒帽子构筑起的不过是一道支离破碎的心理防线。承载着波希米亚人苦涩记忆的布拉格城堡,于今规模不大、算不上豪华地矗立在老城之巅,静静地俯视着脚下奔流不息的伏尔塔瓦河,午阳下一片耀眼的灿烂。城堡中那间出了名的屋子里面,人头攒动。人们慕名而来,一睹当年波希米亚人将哈布斯堡王朝的两位代表扔出去的那扇著名的窗户。据说,被扔出去的皇室代表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便跑回了奥地利。可就是这并非致命的一扔,却引发了30年战争,险些把捷克民族毁灭。面对强敌,弱小的民族应该需要勇气还是谨慎?历史能否逃避出自人类之手的重复性的命运?亲历过那个被苏联坦克车碾过的春天,米兰.昆德拉对着这扇窗户发出疑问,最后的结论似乎是悲观的:“历史和个人生命一样轻,不能承受地轻,轻若鸿毛,轻若飞扬的尘埃,轻若明日即将消失的东西”。

告别了布拉格城堡,步入“黄金小巷”,这里充盈着生命可以承受的静谧和温馨。门头标有22号的是卡夫卡曾经在此阅读写作的小屋。弹丸之地,摆满了与卡夫卡有关的书籍和纪念品。躲在如此狭小而私密的空间里奋笔疾书的卡夫卡,大概总觉得身后那阴森的城堡里有位K先生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吧。出小巷,开阔处立着一尊黑色的裸男铜像,而下半身关键部位被“好色”的游客把玩得贼亮,让卡夫卡这位性格腼腆内向的犹太少男裸奔于公众视线下,真有点不太符合卡夫卡的逻辑。

走下高地,穿过几条街区,登上了700年栉风沐雨的查理大桥。抬望眼,伏尔塔瓦河风景如画,情调无限。米兰.昆德拉笔下的特蕾莎就是站在这座桥上,呆呆地看着河水里漂浮着一排排岸边公园里的座椅,大约在思考着漂浮无根的生命究竟流向何方?今天,大桥上早已没有了忧伤和沉重,步履匆匆的人们在以一种后米兰.昆德拉时代的姿势跨过同一座桥梁,或许会偶尔停下来,听听桥上流浪艺人演奏的陶笛,掏出几枚硬币,兑换几许美好的心情。

黄昏时分,推开窗户,见屋宇盈目,一片赤红。美丽的布拉格,就这样迟迟疑疑又清清楚楚地退隐在夜幕之中。

布拉格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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