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今天回家

文 ‖ 清扬

我常常要去单位值夜班，一连几天。静谧的夜里，一个人坐在案前，女儿打来电话问候我这个在外流浪的父亲，一下子有想给你写封信的强烈情感。一个人只有把内心世界里的感情付诸于笔端，借助于纸笔，才会真情流露。现代社会通讯的发达让我们难以开口说去动情的话，而把他镌刻在信纸上，却是那样的自然。

写给你的信，有千万种表达方式。我想你是老初中生，一定是能读懂我说的。我现在能读点书，写点东西，有稳定的工作，完全得益于你严格的要求。“早起读课文，大声读，不大声不记得”。我到现在还记得，你是常常是这样对我说的。更加的是，我犯了什么错，你总是在一旁大声跟父亲说：“给我打”。然后，父亲就真的抄起家伙，把我当刮民兵打了。你从来生活的一本正经。

我发现一本正经的你，现在注意起自己的外貌打扮了。你把握的也有分寸。做儿子有时候说你两句：“注意哦，老同志了，朴素”。我是你们三个女人（母亲、妻子、女儿）的免费鉴赏官，那些衣服、包包等等，你们都要我下个评论。有时我这个鉴赏官当的不称职，评价的不到位，或者有点不耐烦，没有看仔细就对你们说不错了。你总是会批评我：“又不耽误你时间，你要认真点。我们又不讲穿金戴银，讲个整洁大方，能搭群就可，你莫名堂多”。你爱美了，我和女儿在后面笑你了。我也知道你心中有很多遗憾，缺少展现自己这是一个吧。

你也有最大的遗憾。我参加工作的时候，家里生活困难。新上班需要点钱，你把你辛苦积攒的钱给了我。你那个时候在父亲单位食堂打临工，符合了掏钱买养老保险的条件，为了我，你放弃了。我们两娘崽都很倔强。我现在拖儿带女了，我有做的你感觉不对的地方，你都会直截了当指出。这样，有时我们两个就会争吵起来。

你批评我不近人情，我做出懒得搭理的样子。你就会把替我交钱，自己牺牲了很多的事讲出来，你重话倒话的讲，挂在嘴边。我就烦的很。妻子在一旁劝我：“我佩服了你们两个，相处不能超过十分钟，只能片刻亲，超过了就有气”。不嫌事大的女儿大声说：“娘崽相骂，妈妈劝架”。讲真的，别人家里婆媳不和，我们家里娘崽不和。

没有隔夜仇。第二天，一早，我们娘崽两个又开始给我家二宝洗澡、做饭了。我身体里流淌着你的血液，我遗传了你倔强的性格，是抹不开的长久，有时不怎么听话，能怪我么？

听你的话，我就要按着你的思路来生活。其它不管，尊敬劳动人民这一条我会照做了。你住在我这里帮我一起带小孩，心里挂念的是老家的二亩三分田，担心退休在家的父亲管不好。我晓得你是农活好把式，播种，施肥，杀药，打禾，晒谷，收仓，样样行。我劝你两句说:“会做，但是要少做一点”。你就不高兴了，说：“你晓得什么，一家人要吃饭的”。每个周末你就会坐车个把小时回老家搞生产去了。你的坚持我是知道的，想劝你莫太辛苦，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我就不好多说什么了。你跟我讲：“不是钱的事”。我只好支持你的。

（摄影  科）

说真的，确实不是钱的事，去年你们两个老人家种的二亩三分田，年底你和细心的父亲算了一下，每亩亏了130元。我跟你讲：“年龄大了，不耕种了”。你对我说：“只要身体允许，还会继续耕种，你要看的长远，人家出了远门的都后悔冒跟到地了。你们退休了都要回家来继续耕种”。我犟不过你，我同意了。

我决心和妻子退休了，一定会回来耕种那二亩三分田的。把田里的生产搞好，把地里的菜种好，把鸡鸭养起来。“老屋有二亩三分田，吃饭离不了老屋场，你要跟到”。你常跟我讲的话，我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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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物，

一个事件，

一个时间，

都是我的神经。

菩提树下：

人生就是表演，恰巧我们都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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