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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称文人

2018-07-23  本文已影响63人  鹤洺

文人,是一个现代词汇,属于专有名词,尤指会写文章的读书人。

这里有两个重点需要了解,即“文章”与“读书人”,也许有人会认为,现代社会中读书人太多太多,哪个读书人又没写过作文?若以此来看,貌似上过九年义务教育都可以算是文人了,然而你会立刻觉察到不是这么回事儿。

孔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这句话包含两层含义,一层指文章本身要朴实与文饰结合恰当,另一层指做人要谦恭礼让、适可而止。

由此可知,“文章”是有标准的,不是任何一篇独立的文字或者作文就可以被称为文章。也因此,白居易曾提出“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的新乐府运动,韩愈、柳宗元等唐宋八大家也倡导古文运动而反对南朝“齐梁体”。

由此可见,文章是有一定的标准。

读书人,并非是识了字,看过书的人,而是对知识分子的统称,它指追求知识,追求真理的一批人,对社会做出贡献的人。

所以,综上所述,“文人”一词,是指在文学领域里对社会做出贡献的人。

但,仅仅以此当做“文人”的诠释,敝人仍不能满意。

以敝人之见:文人,既然读了很多书,那么就要就有分辨是非黑白,对世事苍生心怀谦卑与仁慈,若不能身处庙堂造福天下,那就要处江湖之远,以精神著文章,流传后世,泽福百世。

正所谓“明者远见于未萌,智者避危于无形”,我们姑且不论孔子是否因为一首音乐就杀了少正卯,但他周游列国十四年,纵然有客观因素影响,但他劝各国君主以他的政见去治理国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叫固执,或者说是孔子一生的执念。虽然孔子有很多的言论给予我们后人很多启发,但很多地方,恐怕只有他那么英年早逝的爱徒——颜回能做到,孔夫子自己恐怕也难以企及,因此,个人认为:孔子足可称“万世师表”、思想家、教育家,个个称呼都很霸道,但他绝不是一位合格的文人。

屈原,这位被誉为“中华辞祖”的伟大人物,离我们具有两千多年的时光之遥远,历史细节谁也无法考察清楚,但自投汨罗江却几乎是不变的事实。用现在心理学的角度分析——屈原的耐挫系数太低,抗打击能力太弱,这就好比一只异常炫美的蝴蝶,虽然给人留下了难以忘记的记忆,但终究被自然淘汰——人至察则无徒,水至清而无鱼。他连自己都拯救不了,何以拯救社会?因此,屈原最多算作一骚客,“辞祖”之称也许实至名归,但“文人”之至誉仍不可及。

司马光,七岁时就因“砸缸救友”的机智行为而名动京洛,并且耗时十九年主编成《资治通鉴》(毛泽东一生读了十七遍),期间居洛阳十五年不问政事。乍一看,感觉很伟大,但实质却是:他主编《资治通鉴》的19年的时间,恰恰是宋神宗在位期间,而碰巧宋神宗又是力挺王安石变法的唯一一位皇帝,最关键的问题在于:司马光反对变法。所以,他主动辞退也罢,被贬也好,最终的实质仍是,庙堂之上几无他的立锥之地,也正因此,他才得以有19年的时间去完成一部对后世影响极大的皇皇巨著。如果到这里就介绍完司马光,大家也许并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接下来你会发现,事实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即使他是司马光。

我们知道,在任何一个时代,变法都不是一个人的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在君主集权制的中国封建社会,变法也有很大的难度,这涉及到很多人的既得利益。

我们说重点:王安石变法对当时宋朝的经济、政治、军事都有很大影响,我们应该用提高或许会更容易理解,对社会做出了巨大贡献,一扫以往积贫积弱的颓废,一切都在朝着有利的方向进行,然而随着王安石的辞相,宋神宗的逝世,司马光的称相,数月之间,运行了十几年的新法尽数被废。司马光对西夏、辽等政权割地忍让,他死后不到40年,北宋灭亡。

司马光之一生,似乎生来就是王安石的天敌,处处与王安石对立,王安石没身处政治中心时,司马光是很提倡变法的,但王安石一来,他立即反对。这里到底有多少细节,我们无法知晓,但身为知识分子,能主编出《资治通鉴》,却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党争分子,不禁叫人唏嘘。

司马光在《资治通鉴》开篇即讲到“德”与“才”的见解:"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也......是故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凡取人之术,苟不得圣人、君子而与之,与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何则?君子挟才以为善,小人挟才以为恶。挟才以为善者,善无不至矣;挟才以为恶者,恶亦无不至矣。愚者虽欲为不善,智不能周,力不能胜,譬之乳狗搏人,人得而制之......"

这段文字的大意:德才兼备谓之君子,有才无德谓之小人,无德无才是为愚人。选取人才是,如果不能寻到君子,那么宁可选愚人也不要小人,愚人即使不知如何做好,但不会做到太坏,而小人无德却是极度危险之事。

敝人不能穿越千年去问司马光为何如此针对王安石以及其新法,也无资格去评论其为人到底如何,北宋的灭亡不能全怪司马光,但部分责任也是不可避免的,我们仅以司马光自己的言论去评价他,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因此,司马光,不是一个很好的政客,更不是一位“文人”,他正如历史评价一般,只是一位史学家,仅此而已!

我眼中的文人,应该具备“明者远见于未萌,智者避危于无形”的基本条件。老子、孙子、庄子、陶渊明、王安石、梁启超、鲁迅都算是我心中的真真正正的文人。

老子的出关,我们可以理解,在春秋战国那样一个烽火连天、硝烟遍地的大时代下,理智的人很少,被权欲熏心的执政者更是严重只有地盘。老子看透了一切,是以发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的感叹。他的离去,是明智的选择,时局已不是凭借一人之力可挽大厦之倾。

庄子,也许是思想境界太高,很多的思想和行为被绝大多数世人诟病。但我们不可否认的是:他如老子一般,为世人留下了宝贵的思想,却并没有因为有知识、有才华而固执己见地去做无谓的牺牲。

孙子,也一样,在被伍子胥邀请到吴国后,留下一部《孙子兵法》便悄然隐退,不问世事。

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这是文人的风骨,即使“酒债寻常行处有”,却也依旧“悠然见南山”。

老子、庄子、孙子、陶渊明,他们具有相似的境界,认清时局,既然不能“达则兼济天下”,那么就“穷则独善其身”,并且每个人都用自己的知识和精神一直影响着世人的每一代。这算是“文人”。

王安石、梁启超,巧合的是,这两个人都与变法有关。但,我却要说这两个人不同的事迹。

王安石,年少时,其诗文就被当时的文坛泰斗欧阳修大加称赞,曾被欧阳修内定为自己的接班人“文坛盟主”,可惜后来王安石拒绝了,无奈之下,欧阳修才选定了亦是文学奇才的苏东坡接手自己的文坛领袖地位。

王安石,是把“明者远见于未萌,智者避危于无形”这条箴言几乎做到了完美。他之所以拒绝欧阳修接班人的地位,是因为,他觉得他的才华应该造福百姓苍生,应该做更具体的事,而不是把短暂的生命耗费在文章上。

他出入政坛时就主张变法,他的变法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做过仔细的调研工作的,可惜他奏章的内容未被宋仁宗采纳,从此,他再未上疏言及变法之事,安安静静的在自己的角落做自己的事。宋英宗时期,他仍未再提出变法,直到宋神宗时,他知道这是一位想要富国强民的君主,并且也主张变法,这时他才“出山”——主持变法。

由此可见,若是没有宋神宗,王安石被后人熟知的也许就是几首古诗,正因为有了与他政见一样的宋神宗,王安石才得以在历史的舞台上大放异彩,他也得以实现自己的伟大理想,不过,悲剧的是,他自己看到了自己所有努力的付诸东流——司马光废法。司马光废了新法后,王安石死了,然后几个月,司马光也死了。这两个人还真是一对儿生死冤家,确切的说,王安石从未在意过司马光的敌对,也从未敌视过司马光,但司马光却一直有意针对,王安石在意的只是国家的富强以及百姓的安定......

所以,王安石,明时局,知进退,以自己的才华创造实际的价值为己任,这是我眼中的文人。

梁启超,生九子女,个个人中之龙凤,即使不看其他,单单子女的教育成绩就让世人惊叹不已。

一件关于医疗事故的事迹,大概经过是这样。时,西医进军中国市场,因中医虽是治本之术,但战争年代,时间是最可贵的,因此,西医见效快,治疗时间短等很多因素,让不少华人看到了西医的可取之处——中国需要西医。

但一次医疗事故,差点让西医在中国无立足之地。

梁启超患病,需切除肾脏,协和医院(美)切错了肾,但梁启超却力压舆论,坚决要家人不要张扬此事,他一人的牺牲是小,但因此而影响了西医在中国的发展却是会让他成为历史罪人。

梁启超,能以牺牲自己而换取影响历史进程的机会,这是我眼中的文人——分得清主次轻重,舍己为人,是英雄。

鲁迅,被称为“民族魂”,这是一个时代的楷模也是世人的楷模。毛泽东曾论述了鲁迅的三大特点,即政治远见、斗争精神和牺牲精神,及由此形成的伟大的“鲁迅精神”,号召共产党人和革命者学习鲁迅的精神,为中华民族的解放而奋斗。

他具有深邃的眼睛,洞悉了一个时代的病灶,因而弃医从文,用文字唤醒国人,用文字斗争,用文字拯救,他是我心中的文人。

最被我敬佩的文人,实属毛泽东,这位被全世界称为“伟人”的政治家、军事家,在我眼中是一位几近完美的文人。

他用自己的文字与思想把旧中国拯救出来,走向了新的方向。不谈思想成就,单单其高瞻远瞩的建设目光,亦是影响了中国半个多世纪——三峡工程、青藏铁路,都是毛泽东当时的设想。

他何以有这么多的见解和如此有魔力的思想?因其真的能从书籍中汲取力量,“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通过自己的思考而获得斐然的力量。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文人义士不胜枚举,弃笔投戎辛弃疾,白袍将军陈庆之......

文人,不单单是一种称为,也不仅仅是知识体现的表象,他应该在具备力量与智慧的同时兼具德行。

何以称为文人?即明、智、德兼具,且以可以不同的方式泽福后人或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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