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神的世界·第二节·三位一体
神话的核心是传说中的“神”，而“神王”更是核心中的核心。所谓“擒贼先擒王”，我们可以从神王的故事中来一探其中隐藏的内涵和共同点。
先来看看伏羲、奥丁、宙斯、梵天、阿蒙五位各自神话中的主要神王的最为关键的相似点——“三位一体”。此外需要说明的是，选择这此五位来作为对比，还有其他以下原因；一是在各自的神话体系内，特别是关于奥丁和宙斯的诸多描述，相较于神系相对复杂的中国神话文献来说，简单、较无争议，作为一个参考的标准来说，更容易进行对比；二是由于各种文化宣传、知识交流等原因，其他这四大神话在中国的知晓度较大、参考文献及研究较多，便于与读者们一同交流探讨。
先特别阐述下“三位一体”这一概念，本词语最初来源于基督教把圣父、圣子、圣灵称为三位一体，也就是三个位格、一个本体。而在现实的生活中，常常引申和类似于其他事物中，包括道家中还有类似的一气化三清的概念。李零先生在研究“三一”神的时候实际上正提到了这一问题：
研究“三一”，我们不难发现，它是一种“三位一体”概念。这种概念在战国秦汉很流行，其典型说法是天、地、人“三才”（也叫“三仪”、“三极”、“三元”）笔者认为，“三一”和“三皇”都不是源头式的东西，它们都是“三才”的派生物。“太一”（或“道”）是“两仪”（“天”、“地”）的源头，“两仪”是“万物”或“人”的源头，这是中国自然哲学的传统表达。¹⁴²
但需说明的是，李零先生补充说该“三一”指“一分为三”或“合三为一”的概念，与基督教的概念不一样，实则未必。在笔者看来，这或许是“太一”原始内涵还未彻底浮现的缘故。
古印度神话
古印度神话中，在婆罗门神话时代，较为明显地呈现三位一体性质的当属梵天、毗湿奴、湿婆三位主神。三者被描述为“梵”不同的侧面，分别为创造神、维持之神和毁灭之神的形态。这其实是同一神在时间上的划分，也就是说三神分别对应一个完整周期的三个过程“从前、现在、未来”；
在吠陀神话时代，三大主神一般可表示为：因陀罗（Indra雷霆神），苏摩（Soma酒神），阿耆尼（Agni火神）。这种对应，直接将三大主神与自然关联了起来，三者所代表的雷霆、酒（水）、火在其他神话中也是相当重要的自然现象或物质。而三者同样可以划分为时间的不同阶段，因陀罗为中间，而苏摩神和阿耆尼神分列前后，各为月神和日神。
主神与羊、牛、鹅的关联：
梵天坐骑为一只天鹅（或孔雀），而在佛教中梵天的形象则为乘七鹅车。而相传宇宙创始之初，梵天还自身变成了一只天鹅寻找起点。
古希腊神话
古希腊神话体系中，宙斯作为第三代神王，各方面的描述已更接近于“人”。第一代神王（神后）为天父乌拉诺斯和地母盖亚，而第二代则为泰坦巨人。不论从外部形态，还是各种性格、行为的描述上，宙斯作为第三代神王的代表，已经极具各种“人”的特征。其中有四个不容忽视的特征就是：
一、第三代神王的描述中，宙斯和他的兄弟哈迪斯和波塞冬三人共同对整个“世界”进行统治。从空间上来看，三神对于天空、海洋、冥界三个空间做了划分；
二、在第三代神王宙斯的统治时代，人类开始出现和兴起，并被描述为和宙斯同辈、同为泰坦巨人后代的普罗米修斯所创造；
三、不论是宙斯三兄弟还是普罗米修斯等同时期的神，皆为第二代神王泰坦巨人的后代。
四、同样存在对于时间划分的神，即命运三女神：克罗索（Clotho）、拉克西斯（Lachésis）、阿特罗波斯（Atropos），总称为摩伊拉（Moirai）。而命运三女神来源于北欧神话，故将在下文说明。
主神与羊、牛、鹅的关联：
宙斯在神话中是羊、牛的化身。传说宙斯出生时，一只母山羊为他提供乳汁，所以宙斯有时会以长着羊角的面貌出现。他有时也以公牛的形象出现。所以，宙斯最喜欢的祭品是母山羊和牛角涂成金色的白色公牛。而冥王哈迪斯的祭品则是裹着黑纱的黑母羊或黑公牛。宙斯也与鹅有关。达芬奇曾用画作《丽达与鹅》描绘了这一故事：宙斯曾化作一只天鹅，被美神阿芙罗蒂德化作的鹰追逐，并与海仙之女丽达相遇而生出了四只鹅。茅盾先生也提及：
希腊神话里又说宙斯变化为雄羊以诱奸卡莱斯（稼穑女神）；又说他变化为鹅去诱惑夜之女神腊土娜，……¹⁴³
北欧神话
关于北欧神话的三位主神，《北欧神话ABC》中提到了这样的故事：
“虽然神们创造了地，准备作为人类的家，然而地上实未有人类。于是某一日，奥定，尾利，凡三位神(或说是奥定､海尼尔Honir和洛陀尔Lodur或洛克Loki)，从神宫出去，在海滩上走，觅得了两片木板，或说是两棵树，Ask（白杨）及Embla(榆)，拏来砍成了人的形状。神们看着自己的作品很得意，就决定要利用这手制品｡奥定给以灵魂，海尼尔给以动作和感觉，洛陀尔给以血，于是就有了能思索能说话能工作而且有恋爱有希望有生有死的人类，住在地上为主人翁。这新造成的两个人是男女一对，他们生下了子女，繁殖不已。”¹⁴⁴
三神共同参与的故事在北欧神话中屡有所见。在这段描述中，非常明确的表述了奥丁及其兄弟威利、菲（维）或者奥丁、海尼尔、洛基三神关于创造人类的事迹。这与前文描述宙斯的情况，不谋而合。而在北欧神话中其实有三位神的三位一体现象也应当需要纳入进来考虑，即命运三女神。
命运三女神分别为乌尔德(Urd)､贝璐丹迪(Verdandi)､诗蔻蒂(Skuld),分别代表了过去､现在､未来｡而他们统称为诺恩(Norn)，这是源自于巨人诺尔维(时间)的后代（同时也是女神诺特(夜)的父亲）。
命运三女神的特征很可能是由三主神的概念中分化产生的，北欧神话中将诸神包含的“时间”这一特质分化了出来。这一点，不仅从其他神话中可以看出类似的做法，而且关于命运女神的来源描述中，她们并不在奥丁所在神族的活动中，而且其预言诸神末日的说法，也揭示了其与这些拟人化的神的命运无关，在某个角度来说是高于诸神的，而其源自于巨人的说法，也证实了其与奥丁应该是“同一代”的。
同时，关于命运三女神的故事中，笔者认为还隐藏了两个暗示：一是众天神与时间的关系。命运三女神的居住地为乌尔达泉旁，也就是神族汇聚议事的地方。
而在北欧神话中，另外一种三神可能的划分却是以托尔为主神的。大约西元一世纪时，托尔的地位比奥丁还高，在北欧的第一圣地鲁萨拉神殿中，托尔的雕像就立在神殿正中央，两边则是奥丁（Odin）和弗雷（Freyr）。而托尔的著名形象中，还有一个联系点是其武器的锻造的故事，和希腊神话宙斯三兄弟的武器一样，分别由侏儒锻造了雷神之锤、铁手套和力量腰带。由于《旧艾达经》中不存在后两样武器，所以此条以及宙斯三兄弟的武器对比仅供参考，不作详细探讨。
主神与羊、牛、鹅的关联：
一是北欧神话中，创世之初，在与霜巨人之祖尤弥尔（Ymir）诞生的同时，一头名为欧德姆布拉（Audhumbla）的巨大母牛也出现了，并且巨人之祖吃着欧德姆布拉分泌的奶水维生。
二是命运三女神与鹅的关系。传说命运女神们饲养了一对鹅，甚至有时也会自己化成鹅到地上来游戏。
三是托尔的坐骑为可以复活的战羊。托尔在神话中为战神，其乘战车出征时，拉战车的是两只非常凶恶的山羊——坦格乔斯特(Tanngnjostr)和坦格里斯尼尔(Tanngrisnir)。这其中还有段关于其山羊以及洛基的故事：
虽然菽耳出来必用雷雨,可是北欧人并不以为他是破坏的神:他驱走了冰和霜的巨人使地回复了生意，丰饶地产生了食物的有恩的民众的雷神｡
但是住在约丹赫姆(Jotun-heim)的巨人们,时常吹冷气到人所住的世界,使植物凋落,地面阴惨｡菽耳决定要到约丹赫姆去面会那些巨人,给他们一个教训,使他们永远不敢作恶。他是和洛克同去的｡将近约丹赫姆境界的时候，他们投宿在一个农民家里,农民很有礼貌的款待这两位神,可是他太穷了,要给这两位不是寻常食量的神预备夜饭,实在有点为难｡于是菽耳杀了他的驾车的两只山羊,烧好了肉,请大家同喫，但他警诫他们,不要折断了羊骨,而且都得投在那两张羊皮里｡农民的儿子徐亚尔非(Thialfi)受了洛克之愚,却偷偷地将一根羊腿骨折断,而且吮去了中间的骨髓,以为是不能被查出来｡但第二天,菽耳用他的锤打击羊皮,而两只山羊又活泼泼地跳起来的时候,其中一只羊的腿微有些跛｡菽耳立刻知道是什么原因,很是生气;他本可杀尽了这一家农民,但到底宽恕了他们｡农民乃以一子一女为菽耳的侍从。因此那个淘气的徐亚尔非就作了菽耳的亲随｡¹⁴⁵
古埃及神话
经前人研究，埃及神话中的三大主神及其合体情况比较清晰：
其一，阿蒙神和太阳神拉（Ra）的关系。太阳神拉（Ra）与阿蒙神（Amon）可结合为最高神或者说中心神。拉（ra，有时拼作re瑞或rah）是古埃及赫里奥波里斯（heliopolis）的太阳神。从埃及第五王朝开始，他被与底比斯的阿蒙神结合在一起，成为埃及神系中最重要的神。埃及神话中，天堂的统治权属于太阳神，而阿蒙又是最高神，所以从逻辑上说，阿蒙神可以等同于拉神。所以，太阳神拉（Ra）的名字有时会与阿蒙的名字结合起来，被称为阿蒙—拉神。阿蒙—拉神在希腊人和罗马人眼中等同于宙斯和朱庇特的主神地位。希腊人还将底比斯（即现在的卢克索（Luxor））命名为“宙斯之城”，诗人荷马中则赞颂其为“百门之都”：
这座埃及人的城市，拥藏着人间最丰盈的财富，塞拜，拥有一百座大门的城！¹⁴⁶
其二，太阳神拉（Ra）可化身为朝日神阿顿（aton）和暮日神阿图姆（atum）。两者分别为太阳神在时间顺序上的分身。
主神与羊、牛、鹅的关联：
阿蒙神的神兽为公羊和雌鹅。而其跟羊的联系尤为特殊。在埃及神话中，羊头一般用来代表阿蒙神，埃及南部城市卢克索的卡纳克神庙就是献给阿蒙神的。神庙大门之前，一条长约300米的甬道，被称为“公羊之路”。道旁是具有羊角、羊脸、羊耳等特征的羊首狮身像。同时，阿顿神也常被表现为黑公牛莫努尔（mnewer）的形象。
古中国神话
也许是因为上古时期的部落以及后期的民族较多，现今流传下来的中国神话是相当丰富多彩的。不仅包含了很多少数民族的神话史，就连华夏神话的主线也是错综复杂。一个简单的例子就是关于华夏族祖先三皇认定，一直存在着各种说法，莫衷一是。所以，在中国神话史中，要提炼出有明显类似三位一体概念的神，是相当困难的。而在笔者看来，若非要提出一个可以作为探讨中心的神，当属伏羲。在后文的解读中，读者们将会了解到，伏羲一词本身很可能就是“三位一体”的写法，所以关于伏羲及古中国神话，将在后文详述。
关于神话中“三位一体”等特征的几点补充
可能很多人会想到这样一个问题，就算在不同神话史的关键人物中，都存在相同的特征。而那些存在差异的特征，以及不同的史诗情节，又当如何解释？对于这样的疑问，笔者认为可以先做如下理解：
第一，对于还存在的大量的不同特征，首先可以理解为可能存在两种情形。
一是实际上确实存在差异，但是这些差异反过来也并不能证明其不为一体。因为上古故事在口头以及文字的记录流传下，各种各样的夸张、口误、笔误以及添油加醋等情况的存在都是十分可能，甚至可以说是必然的。
二是某些特征上并没有差异，只是因为不同语言的描述，或者其他文献资料未被完整发掘发现所造成的理解偏差。特别是文字的描述上，各国各种族的文字，基本都由象形文字发展而来。象形文字的产生，普遍的认识是由于原始人类的观察而成。因为，不同的角度，或者观察时着重点的不同，很可能造成在观察同一事物的时候，不同古国不同种族的人在用象形文字描述的时候，产生了差异。即便是中国自己发掘的象形文字中，同一个文字，也往往出现了很多变形的字体（例如前文探讨的“龙、凤”字等）。因为发掘出来的象形文字资料，一般也都显示为手写体，并达不到现今字体的标准化，也就依然存在“笔误”的可能。
第二，关于不同的史诗情节。笔者认为，各种关于神话史研究的资料中，一般开篇都会解释这样的一个问题。难道说夸父追日，后羿射日这些神话就真实如纪录片一般的描述吗？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正如上文所言，一个最原始的文字都有可能出现传抄的错误，更何况一段故事。例如，在刘宗迪先生的《失落的天书》中也提到，夸父追日这个故事，很有可能是以日影测时间的故事。也正是因为如此，导致了中国神话史中出现了很多混乱，排序的混乱、辈分的混乱，甚至神格好坏的混乱等等。所以，如果仅以这一点来推翻共神的这一可能性，在逻辑上也是不严谨的。暂且先把这一点压后，了解了更多方面的资料背景后，再来探讨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以及这些史诗般的故事情节可能又代表了什么。
总结起来，虽然五位神王都具备“人”的特征，但是并不意味着等同于“人”，其“非人”的特征依然很明显。结合同时期都有人类出现并且繁衍的描述，这说明五位神王皆是天地开辟、象征着神与人开端的一种关联，在能力和外形描述上属于半人半神的结合体。而其关键特征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三神均可以看作一个主神的不同形态，不同形态的分类主要有两种：一种时间段上的三个划分；一种是空间上的三个划分；也就是说，三神在不同神话中的关键划分均与时间和空间有关。笔者认为，对于这一概念的理解，将有助于重新认识神话的本质，或者可以说，这即是神话的本质和源头。
其一，更进一步来说，这不仅是解开世界神话之谜的关键所在，同样也是了解古人时间观的关键点。关于这种类型的时间观，李向农先生的阐述较为容易理解：
“三时时间链以当前为基准，人类主观上把时间分为过去、现在、将来，人们就可以立足‘现在’去表现古往今来或者是从今往后的一切时间，从而使时间可以倒流以追溯过去，或者超越现在去揭示未来。这是人们能够把握时间的主体属性，把时间看作一个动态的过程。”¹⁴⁷
同时，在接下来的探讨中，读者将会发现，“先天”、“后天”这些与“三时时间链”本质一致的概念，将是理解古代天文，甚至是远古智慧的关键。
而从古文、天文研究的角度，陈梦家先生发现并提出了甲骨文中存在的“三时”之分：
卜辞关于时间的指称有“三时”之别：
甲、这个时期以前（过去）
昔 日
之 日，夕，月
乙、这个时期以内（现在）
今 月，旬，夕日；岁，秋，世；祀
兹 月，旬，夕
丙、这个时期以后（未来）
翌(羽) 日，夕
来 日，夕；岁，世
生 月¹⁴⁸
其实从陈先生所列举的字词可以发现，殷商时期的这种用法，直至今日仍然在使用。之后，冯时先生进一步将殷商中存在的这种纪时法进行了阐述，并分为了三类，：过去纪时法、现在纪时法、将来纪时法。¹⁴⁹
其二，明白了神话在空间上主要以“三”类来划分，将有助于理解后文中对于“昆仑”以及古人宇宙观的探讨。
同时，虽然中国神话的记载纷乱，但在时间性、空间性的线索，可以让我们追溯到中国神话中，有着类似性质，而且称呼更为原始的三位主神，即太乙、天乙、地乙。
二、三神均为创造或者说开辟了人类历史。特别是对于这些神的描述中，外形特征以及各类性格、行为的描述极具“人”的特征，说明了这些神的传说可能起源于原始神与人类文明承接的时期。
三、三主神或者说神与巨人的关联：中国神话中，伏羲为其母华胥氏踏巨人的脚印而生；印度神话中没有明显的巨人一词的表述，但是从印度神话关于几位主神的故事中可以看出，特别是湿婆的故事，可以看出其神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即：跨步非常大。例如湿婆丈量整个宇宙只用了三步；希腊神话中，包括三大主神在内大多神均为泰坦巨人的后裔；北欧神话中，神均为霜之巨人的后裔；埃及神话中，虽然没有直接显明神或者神之先辈的巨人，但是从埃及雕像或画像的形象中可以看出，例如阿蒙神在内的神的同一文物中，明显在体型上比诸如像法老一类的人物要大得多，间接地体现了神之形体较之人来说“巨”的概念。所以，除开无形、看不见等状态，若非要形容其外形，可以了解到的是，在古人的概念中，神在形体存在巨大这一概念。而笔者认为这一点，应该与神话中常提到的太阳等天体相关。这将有助于理解“神”在天空中的另一个形态为天体的概念，笔者将在下一卷中详述。
四、除开天体，三大主神，甚至其他神，一般还都与地球上的自然现象密切相关，例如雨、风、火、雷电，包括后文将重点提到的彩虹等。
五、前文略归纳了主神甚至其他神与鹅、羊、牛等动物的关联，但唯独没有归纳中国神话中的这些动物，正是因为笔者认为这些动物的形象跟中国神话中人类文明的始祖伏羲或许相关，将在本卷关于伏羲的一章中进一步探讨。
¹⁴²引自李零著《中国方术续考》，中华书局，2016年2月版，P188
¹⁴³ 引自茅盾著《中国神话研究初探》，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8月，P130
¹⁴⁴引自茅盾（方壁）著《北欧神话ABC（上册）》，世界书局，1930年10月，P17-18。笔者注：奥定即奥丁。
¹⁴⁵引自茅盾（方壁）著《北欧神话ABC（上册）》，世界书局，1930年10月，P44-45。笔者注：菽耳即托尔；洛克即洛基。
¹⁴⁶引自《荷马史诗·伊利亚特》第九卷
¹⁴⁷引自李向农著《现代汉语时点时段研究》，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11月，P17
¹⁴⁸引自陈梦家著《殷墟卜辞综述》，科学出版社1956年版，P114
¹⁴⁹详见冯时著《百年来甲骨文天文历法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年12月，P19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