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机一去，饥虎可尾——读丰子恺漫画《归市》

归市

【 尔不害物，物不害尔，杀机一去，饥虎可尾。】

我战战兢兢敲着文字

想着画中的妈妈和儿子

夏日清风的手

想必缠绞着碧草的柔肢

相伴归巢的鸟儿

想必缩在温软的窝里

仄着小小的头

静听狭狭山路上似有却无的人语

市场归来的母子

想必挎着小竹篮的收获

沐浴在金色的夕阳里

渐行渐近

小光头孩子缺牙的嘴

依依呀呀唱出不成调的歌

手中一杆长长的草

貌似和谐地打着拍子

脚步越来越近

歌声戛然而止

小竹篮承受不了太多的紧张

坠于地

长长的草杆猛地在风中僵直

赫然

一只雕着王字的大老虎

像一幅威严的画斜挂在山石

尾巴一摇一摇

貌似打着草杆未打完的拍子

大老虎慢慢地把头探向小竹篮

胡须微微颤抖着触到长长的草

小光头犹疑地接过大老虎的情谊

就这样

对视——恐惧——犹疑

直到清风再次拨弄长长的草

小光头看到大老虎的眼睛

有了自己缺牙咧嘴笑的影子

看到了大老虎轻轻跳舞的胡须

帮妈妈捡起小竹篮

收获中平添了老虎的气息

轻轻地，轻轻地，走过去

走过去

清风流过孩子缺牙的嘴

又带出了依依呀呀的歌子

轻轻地，轻轻地，转回头

转回头

老虎的尾巴在风中摇啊摇

打着和谐的乌托邦的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