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深渊

“他还那么干净，那么单纯。”

“那是因为他还不够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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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ison此刻正蜷缩在他的密室里，这个密室没有公司机密，也没有大摞的人民币，有的是少年的头骨，少女纤细的手腕和成年人的肩胛骨，Poison把它们摆放得很整齐，按照性别年龄和骨的类型分类摆放，这样他方便找。

腐烂的味道让他安心，只有死亡才能稳住他的心神，他喜欢这样的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他又从口袋里拿出那把折叠刀，衣服还没来得及换，泥泞早就成了土渣死死地拽着他的衣服，这样的他一点都不利落。

那把刀似乎是感知到了密室唯一的一点光亮，它尽自己所能地回应着那点光，Poison觉得这刀不知好歹，于是将它对准了自己的手腕，刀尖扎了进去。这么多年的经验让他完美地避开了尺动脉和桡动脉，只不过是扎的深了些，冒出了很多血，他看见血以后觉得安心不少，明明一点都不疼，他们却非要大声喊叫，真是造孽。

昨天的那个男孩儿和这里的人一样，无知单纯不可救药，但又跟这里的人不一样，最起码，他心里干净，他笑起来好看。

他想把他染脏，他想玷污他。

在这座城市里，罪恶是生存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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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儿回到了家里，他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人这么少，如果不是暑假父母要他来这里收拾一下老房子他才不会来，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会说话的人还对他爱搭不理的，真的是糟糕的一天。

今天那个男生真的很奇怪，能躲雨他不躲雨，偏要窝在那么脏的角落里，给他撑伞他居然还不领情！生活不易，肖萧叹气。

Poison昏睡了过去，梦里的他回到了17岁那年的夏天，那天下着暴雨，高二的生活是单调的，他也是举着伞随便找了一个屋檐想躲一会儿雨。

那个男人是一辈子的阴影，那个男人当时躲在小巷的角落处，他被雨淋得很湿，衣服下摆也沾满了泥浆，他走过去给他撑伞，

“哥哥，你是因为雨大没办法回家吗？”

男人并没有回答他，他有些生气，就想转身离开，不过他看着男人被淋得不成样子了，有些不忍心，本来就是要避雨的，也替他撑一会儿伞吧。他保持着躬身的姿势，过了一会儿那个男人竟然抬头朝他笑了笑，

“一起坐吗？你那样怪累的，谢谢你了。”他的嗓音很有磁性，很温柔。

年轻的小男生有些惊讶，然后回过神来，

“这里，不太干净啊，你站起来吧。”

那个男人依然笑着，只不过没有回答他的话，就那么看着他。他被看得有些别扭，于是就勉勉强强地挨着他蹲了下来，方便打伞。

那个男人朝他这边又靠了靠，

“这里挺干净的，都是人身体里的东西，没什么不干净的。”

Poison听不懂，只好礼貌地附和他点了点头。

男人却是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折叠刀，强迫他……

……

乱七八糟的衣服早就沾满了泥浆，脏得没办法穿了，一个年轻人半.裸着身子一身伤痕，胳膊在流着血，雨伞被丢弃在一边，伞帽倒扣还兜着一部分脏水。男生目光呆滞，却突然就笑了，声音嘶哑刺耳。从那以后，他就变成了Poison。

男人早就走了，只剩下Poison捡起脏乱不堪的衣服，用被折断骨架的雨伞挡着，这条巷子人少，没有人知道这里，有一个男生被推入了深渊。

后来他有想过报警，立案调查需要他具体说清究竟发生过什么，他不敢，他那么年轻，况且他是男生，那个男人构不成 qiang jian  罪，他也去了解过类似案件，这座城市里的犯罪率极高，基本立个案，警察去附近拍几张照片也就过去了，谁让这就是一座罪城，谁都不能干净地留在这里。

Poison一觉转醒，看了看周围的尸骨，心安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