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断——屋顶

屋顶

有一段时间的沉默，像被封了喉。然后我就站在高高的屋顶上吹风。快要风来的时候，我就赶紧伸开胳臂，双脚用力蹬在栏杆杆底，小心翼翼的等待着。直至那温柔的风慢慢触及皮肤，渗入骨髓。我微微闭上双眼，听风的声音。没有了树的缓冲，沙尘的加入，单刀直入的风是尤其恐惧的。这声音听的入耳，因为是纯的风，所以更加眷恋屋顶这般接近苍穹的地方。事实上，好久没有屋顶。我不再沾染路边花的芬芳。与我一同听风的女孩，孩子般微笑的脸庞，她羞涩的面容足以抵得上一座美幻的城池。很多人路过这里，但并不长久。路过的人只看到烟。

后来她消失，沿海城市一角，被玻璃划过上空的夜晚再显示不出夜的温柔，无论你怎样看，用尽力气，折断腿。奔跑，猎性奔跑。干脆，要沉就沉到底，以第三者的姿态驻足，观望。当每一个嚼成的字迹沉潜成海里丑陋的顽石，再来构筑屋顶，接纳她天狼星一样孤独，旋转。

昨天我看到这样的屋顶了，在四楼的窗台望去，没有盖子的屋顶，愉悦。每一刻风吹过来，那些小碎石沙沙作响，仿佛是我听到的最顽强的克罗地亚狂想曲。我也想像往常一样快点冲过去，等待风的到来。可她在我耳边喃喃低语，净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每说一句，屋顶的印象便加深一些。话语越来越模糊，屋顶却越来越清晰。好像在说:请为我撑着，也为我先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