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小说：赵老翰在四平街传奇】第一百一十六章 真假督军都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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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真假督军都现身 从容面对答质疑
这时，带赵老翰过来的两人，一人拉赵老翰，一人上了戏台处进行通报。不一会，走出的一个带着八撇胡子的胖汉，头戴瓜皮帽，身穿对襟大褂，一步三晃地向赵老翰走来。赵老翰一瞅，这模样如同描写的大地主似的。只见他来到赵老翰面前，棱瞪着眼睛，直视着赵老翰不说话。赵老翰心里想这是跟我较量心里战呐，既然你瞅我，我也看着你吧。看谁瞪得过谁？这人的八撇胡子向下长的刚劲有力，让人感觉一定是很有野心的人。但赵老翰觉得跟在马龙潭见过的吴大舌头不太一样，胡须好像经过修饰了似的。从他的眼睛里赵老翰看出，貌似精明，实际很呆傻。
赵老翰在马龙潭见过吴大舌头，没太注意看他的长相，可那逼视自己的眼睛透露不一样。赵老翰想身材矮小到像似吴大舌头？可吴大舌头官拜黑龙江省督军，晋升陆军上将，授兴威将军。况且，吴大舌头外表让人看上去有些憨庸，甚至粗鲁，但是，眼神里透露出精明，不是个善茬。而吴大舌头的胡须很自然，属于领导一级的人物，特别是大将之相，自然有一种不怒自威。可是，这么大的一个官，竟然跟老百姓一般见识，强迫我来就是见他？不能！不能！赵老翰搜肠刮肚想像见过的吴大舌头模样。眼前这人也没穿将军服装，着装跟土豪没啥两样。看他傲慢的神态，到似是吴大舌头。奇怪，这人来了也不说话，也没表现出说话的神态，只是不眨眼地看着赵老翰，是跟我赵老翰比耐性啊。好！既然你不说话，我赵老翰也不吱声，看谁憋得过谁。赵老翰正寻思时，没想到这人扑哧一下笑了，那大脸一笑可真砢碜。就这一笑就露了馅，他不是吴大舌头。随后他说：“都说你赵老翰以胆大著称，敢跟官府打交道，还是真事儿。就这阵式你都没害怕？啊——，要是枪口林立你会不会恐惧，向我求饶啊。”
赵老翰明白不是吴大舌头了，就和他对视着，依然没有说话。这人见赵老翰这样，脸色突然变得非常可怕，愤怒地说：“你凭啥这么坦然？凭啥没有愧疚？你把天字号整黄了，还在这儿还装胆儿大。要不马大哥说对你手下留情，我早让你脑袋开瓢了。”
赵老翰赶紧闭上眼睛，不看他那丑陋的脸。因为赵老翰知道，这人不是吴大舌头，他说话不嗑巴。
突然，一只猴子窜到赵老翰肩膀上，吓了赵老翰一跳。赵老翰睁开眼睛，伸手想把它扒到一边，没想到它非常灵巧，只一窜，就窜到旁边的树上。随着一阵哈哈大笑，一个身着戎装的人磕磕巴巴地说：“好——，好小子。不愧人家说你是胆子大，敢冒险的赵老翰。听说你那疙瘩八大粮商都不敢跟奉天督军府的粮秣专员朝乎，就你敢照量？你小子行啊，今天只身来，还没吓唬住你。我还以为你是仗着马龙潭腰眼子，才不害怕的。这回没人给你撑腰了，看你害怕不。没想到真不听邪呀。”
赵老翰着实吓了一跳，吴大舌头还真露面了，他不是向马龙潭告辞走了吗？这个一天天不是搂钱，就是搂女人的大军阀，竟然有时间来见赵老翰。吴大舌头是啥人？那可是黑龙江督军兼署省长，陆军上将啊。赵老翰再恶，也不过是五站一个买卖人。跟那些有名的富豪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四平沿革》上关于《八大粮商兴衰记实》一篇文章上，对义和顺与天字号买空卖空竞争是这样写的：“……。在八大家里，固然没有出现过象义和顺和天字号两家粮栈那样因竞争而导致的恶果：两家因在买空卖空上的竞争，义和顺赢了天字号，天字号因而倒闭，经理人某险被财东军阀吴兴权枪毙了。但互保密，互相挤兑的事情，也不是没有的。尤其是在开行压行上，小粮商只得瞪眼睛瞅着大粮商的巧取便宜而自己干生气。”那么，吴大舌头见赵老翰这么大的事，就是有可能的了。当然，真实的事赵老翰见没见过吴大舌头，没有资料显示。
此时，赵老翰挺胸抬头面向吴大舌头。这可是不但在见了面，一下就见了两次。赵老翰觉得这回是凶多吉少了。因为有马龙潭在场，他吴大舌头不能对赵老翰怎么样。单独把他绑架来，是福是祸就难说了。赵老翰挺起胸膛：“我当过糟腿子，我怕啥！”一就这样了，面对现实吧。
只见那猴子在吴大舌头身旁左窜右跳，而吴大舌头则翻动厚厚的嘴唇，不时地发出“唔，唔”的声音来，听起来很惨人。吴大舌头来并没提“别”的事儿，反而说起跟督军府做生意的事？玉久兄跟他说的？看来，这吴大舌头见赵老翰之前是做过功课的，要不然怎么把几年前的事都能翻出来问。
赵老翰弹弹刚才猴子窜过来，碰到衣服的地方。故作镇静地说：“不是敢不敢朝乎，做买卖吗，他买我卖。如何谈起敢不敢来？至于说起我只身前来，您给我机会让我带个人来了吗？”
吴大舌头“唔，唔”后，大笑起来，笑过后，又磕磕巴巴地说：“好小子，吗了个巴子的！我是让他们把你请来，跟我唠唠，你是咋跟督军府做买卖的？”
赵老翰苦笑道：“能看上您一眼，我都受宠若惊了。如何敢跟您唠闲嗑？既然您想知道，我就说一下，不过，您可别笑话我。”
吴大舌头又“唔，唔”几声后说：“走——，到屋里说去。”
来到大厅，有人把赵老翰让到一排坐椅坐下。此时，赵老翰也顾不得客气了，这么长时间站得有些腰酸腿痛的，就一屁股坐下。抬头看看吴大舌头，首先瞅见鼻下八撇胡似乎颤动一下，他一脸横肉，也不算是太横，只是有不太分明的或黑或白条纹，显得模样有点恶。在马龙潭家赵老翰没见仔细观察过吴大舌头，没想到竟能这么近距离跟吴大舌头说话。啊——，还是单独见他。
吴大舌头见赵老翰光看他不说话，到急起来：“你——，你不是跟我说说吗？吗了个巴子的，咋又不吱声了？”
这吴大舌头一说话就太脏字，赵老翰镇静一下说：“大，大帅，我有点渴。”
“操——，我还以为你吓尿裤子了呢。吗了个巴子的，来人——，上水！”
吴大舌头一句“以为你吓尿裤子了”到是提醒了赵老翰。是不是我赵老翰的表情显得有些害怕样？我是赵老翰，“我当过糟腿子，我怕啥！”
也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胆小呀。赵老翰坐直了身子，挺起胸膛说：“当年，我的小铺不过两头毛驴，两盘碾子。一个穷小子，我怕啥？我来关东这疙瘩都十多年了，每天我都梦想发财。这个天上掉下来发财的机会无论如何我也得争取！不过，话说回来。”说到这儿，有人端水给赵老翰送来，赵老翰不慌不忙地接过盖碗茶杯，掀开杯盖，拨了拨上面浮着的茶叶，呡了一小口。放下后赵老翰又说：“五站有八大粮商，他们有一个出头，我做梦也临不到我头上。只因他们都信一个理儿，‘宁交老客，不交官府’。这就让我捡了个便宜。吴督军你知道为何？”
“什——，什么为何？”
赵老翰想既然吴大舌头都知道赵老翰胆大敢冒险，还怕啥？实话实说：“为何？为的是怕官府说话不算数，整不好，不但钱赚不着，怕是要丢掉性命。这就是老虎拉车，谁敢跟官府打交道？我听说，杨专员开始说买大豆八百火车时，他们都眉开眼笑，可一听说是奉天督军府来采购的，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也是，正由于八大粮商不卖给玉久兄，我才有机会跟玉久兄交上朋友。玉久，杨润昌，对了，跟我签合同时，他是奉天督军府的粮秣专员，您一定认识吧？虽然他是一个小官，可说话可比你算数，没想到你这么大的官，大马大人处已经说好的事儿了，不到一个时辰你就变逛子了，竟然派人把我抓了回来。看来，官府里是当大官的人说话不算数！”
吴大舌头“唔，唔”两声说：“认——，那个认识。小子会来事儿。谁说我说话不算数？我是请你来把情况弄清楚的。”说着转了一身，回过身来突然大声说：“不对呀，我是在问你，人都说你是利用女人来做成买卖。叫什么花来的？”
赵老翰一听立刻站起来，旁边卫队的人“呼啦”一下都串上来，把枪对准了赵老翰。此时，赵老翰已经不知道害怕了，扬起头，“哈哈”大笑起来。
吴大舌头楞巴楞眼地看着赵老翰，不知所措。赵老翰这才止住笑，大义凛然地说：“一群身经百战的你们，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的我，如临大敌，用枪来逼着我是何道理？大不了是一条命而已。现在你的手上，想咋样就咋样。请动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