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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虎文学社群征文/撰稿队参赛作品二(共三篇)

2018-05-11  本文已影响67人  艾斐儿

初夏

文/郝明

早上推开门,天空一改往日的阴沉,可劲儿绽放她的蓝色,像大病初愈似的。黑云见自己势单力薄,也不见了踪影。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109人即将奔赴阳光欢乐谷,这么大的队伍还颇有些梁山好汉的阵势。只不过我们都是清一色的小伙子,黑旋风遍地走,扈三娘可是一个都没有。

到达目的地后,大家各自组成队伍,有的去划船、有的去极限挑战……玩得正起劲时,天儿又滴起雨来,转眼小雨已升到中雨,顷刻间便是大雨倾盆。

雨水困住了脚步,在石凳上欣赏雨景也是好的。我突然想起了那句“天街小雨润如酥。”不过今儿这雨下得有些急,落在手上没觉得润,麻倒是有一点。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地面,像成名已久的鼓手演绎动人的旋律。

大雨急匆匆地来,又慌慌张张地走。地砖上的青苔在雨水的吵闹下,都打起了精神,如换了新衣服般靓丽。唯一的缺点是路更滑了,每一次迈步都要十分小心,稍微不留神,可要被青苔留个印记。

我沿着地砖走了会,便下到小路来。地砖两侧是篮球场大小的坑,深度约30公分。草坪从地砖处发足奔向两侧,跨过沟壑,越过障碍,像是借助了奔跑的势头,一路奔到对面的围栏处,要不是边界有围栏挡住,可拦不住这生长的势头。

围栏脚下,乱草之中,一点点白色花瓣零星地点缀着。走进一瞧,原来是鬼针草。

这花怯生生地躲在角落里,要是不细心,恐怕很难发现。鬼针草白瓣黄蕊,张开的花瓣如蜻蜓的翅膀。

别看她相貌不出众,价值可不小嘞,是民间常用的草药。什么清热、解毒、消肿,效果极佳,近期发现她又是高血压的克星。

我想摘下几朵带回冲水饮用,指尖刚碰到茎的一刻,水珠滴落打在手上,我猛的抽回手,才发现,沾过雨水的花瓣散着白光,微风吹过显得楚楚动人。我是不喜欢热闹的,恰如鬼针草一般,不爱出风头,喜欢安静地独处。

看来,我俩是同类啊,我又何苦为难她呢?

对面不时传来大家爽朗的笑声。因为拍摄景色太过专注,起初我并不知道他们是在叫我,或许是自己各种动作幅度太大,惹得大家阵阵嗤笑。我在欣赏自然的美景,不想自己却成了他们的风景。

要说这周围最显眼的,就数黄槐了。黄槐树通常高5-7米,即使生在地砖的尽头,也一眼就能望见。这种花儿,我在北方是没见过的。比起鬼针草的含蓄,黄槐可是高调的很呢。叶大,色艳,花开后有婴儿巴掌般大小,通体呈鲜黄色,周围散着金光,像展翅的蝴蝶栖息在树上。

因为我的到来,惊扰了树上的小鸟。估计鸟正在召开董事会,放哨的鸟一见我立马发出警报,其它鸟听到提醒后自顾自地四散去,擦着黄槐,越过柳枝,扑腾腾飞走了……

当然,并不是所有花儿都和颜悦色,下面这位,从我们见面到分开,始终摆出爱答不理的表情,枝条始终垂着,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也难怪,人家可有外来血统,原产地墨西哥、巴西,高贵着呢!连名字都是国外范儿-金叶假连翘。

既然叫假,自然也有真,她还有个姐妹-金叶连翘。前者紫花,核果;后者黄花,蒴果,很好分辨。两种花皆如铜钱般大小,软软的,五瓣均匀地分布,像五角星一般周正。

估计是怕人打扰她的清净,枝条尖端零星分布着刺。靠到她身边时,啥巧一阵风吹过,枝条随着风不停摆动,我猛地想起曹孟德那句:“吾好梦中杀人……”

风雨过后必见彩虹,郑源不是还有首歌嘛-《雨后的彩虹》。我正盘算着找个角度拍下彩虹横跨枝头的美景。等了好久,终究是叫人失望。“执象而求,咫尺千里”或许我不该时刻带着直尺去丈量,扰了周围的清净,贪得无厌要不得。

文\牧羊女一一

每个周末姑姑都会带着表妹玲玲来家里玩。丽丽对此既期待又显得烦躁。平日家里都没有人陪她玩,奶奶又不许她出门,表妹来了好歹有个伴。如果每次她来后不做那些无聊的表演就好了。

今天又是星期六,表妹一如既往的来了。姑姑和奶奶照常围着她听她新学会的歌。表妹开始表演了,这次她唱的是最近很流行的《潇洒走一回》。丽丽坐在一旁的角落里,看着玲玲面无表情,磕磕巴巴地用一个调把整首歌给唱完了。姑姑一个劲地鼓掌,奶奶也笑着说了一句“唱得不错。”丽丽不屑地撇了撇嘴。

接连下了几天的雨,清明这天居然放晴了。父亲在摩托车上绑好了两根锄头,朝丽丽招招手。丽丽跑过去,抬起腿费劲地爬了上去。

一年没来,母亲坟头的草又长得老高了。丽丽比了比,都快到她胸口了。父亲抡起锄头锄着草,丽丽也赶紧开始抬起自己的小锄头认真地锄着。

太阳慢慢地爬上半空中释放着它的热力。丽丽擦了擦流到眼睛上的汗,抬头看了看,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丽丽和父亲说了一声便跑开了。

每年她都会到附近采些野花放在母亲的坟前,丽丽边摆弄着刚摘来的野花,嘴里边小声地唱着:“天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她的声音清亮、曲调婉转,唱起歌来抑扬顿挫很有感觉。丽丽越唱越起劲,唱了一遍又一遍。

父亲收拾好了东西,走到旁边吸了根烟,回来拿起锄头向丽丽招呼了一声,往山下走去。

歌声戛然而止。

回家

文/柳含烟

列车抵达车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刚刚下过一场透雨,一股新鲜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出站后,莫默不由紧了紧衣服。

到了出站口,莫默稍稍停了一会儿,目光掠过接站的人群,没有搜索到熟悉的面孔。心里有点小小失落的她,下意识地昂了昂头,迈开大步随着人潮离开。

公交车站的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她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等了好久,才来了一辆8路车,她紧赶几步上车找了个靠后的位子坐定。

一路上,她都在想:爸爸妈妈这会儿在干嘛呢?

终于到站了,她怀着忐忑的心情下车,走上回家的路。

“爸,我回来了!”走到院门口,她刚喊了一声,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看到了前来开门的爸爸,她的眼眶瞬间就泛起了潮意。

“爸,你瘦了,也黑了……”刚说了这几个字,她就哽咽了。

“哎,我没事儿,好着呢,快进屋吧!”说着,爸爸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箱。

“我妈呢?还是不愿意跟我说话吗?”她默默跟在爸爸身后进了屋子,扫视了一圈儿也没看到妈妈,咬了咬牙问道。

父亲听到她的问题,背影突然顿了顿,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去了厨房。

很快,父亲就端出了一碗饺子,轻声说道:“莫默,来,吃饭!”

想起妈妈的避而不见,莫默一点儿食欲都没有,但她不忍负了父亲的好意,勉强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看她动了筷子,父亲小心翼翼地问她:“香吗?”

“香!”默默只说了一个字,眼泪就滚滚而下了。

这是妈妈包的土豆丝儿馅儿饺子,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

小时候,家里穷,平日是吃不上白米细面的,只有逢年过节或者来了客人,妈妈才会包一顿土豆丝儿饺子。每次遇上这样的机会,莫默都会把自己吃到撑。

这几年,默默在外面的饭店吃过无数次饺子,却再也找不到妈妈的味道。

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爸爸心疼地递了一张纸巾过来:“把脸擦擦,先吃饭!”莫默听话地接过纸巾,胡乱抹了一把脸,然后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一碗饺子下肚,莫默的心情也有了好转。

父亲收拾完碗筷,走到她身边说:“你妈今天有事出门了,晚上回不来。你先去睡觉,明天咱爷俩去看她。”

听到爸爸这么说,莫默的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地了。这一夜,她躺在自己熟悉的屋子里,睡得很香。梦里,她梦见妈妈在花丛中微笑。

第二天晨起,莫默哼着小曲儿给自己和爸爸准备了早饭。

饭后,爸爸在厨房收拾,她在兴高采烈地掏行李箱。她拿着买给爸爸的衣服在爸爸身上比划,爸爸满脸笑意嗔怪他:“花那个钱干嘛?我又不缺衣服。”

莫默也不生气,乐乐呵呵转身去拿买给妈妈的衣服。

衣服拿在手上,莫默问爸爸:“爸爸,你觉得我妈会喜欢我买的这件衣服吗?”

爸爸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头也没抬就说了一句:“喜欢……喜欢……”。

爸爸在厨房磨蹭了许久才出来,莫默等的有点不耐烦了:“爸,你怎么这么慢?赶紧去把我买的衣服换上,咱们还要去看我妈呢。”

爸爸一边答应着“好”一边往里屋去换衣服,只是他说“好”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有点僵。

爸爸的衣服很合身,显得特别精神,默默看着也很开心。

临出门,爸爸说:“把买给你妈的衣服带上吧,让她也高兴高兴。”

“妈妈晚上不是就回家了么?”莫默有点疑惑,但是并没有多问,听话地拿上了衣服。

路上,遇到左邻右舍的叔叔婶子,他们看到莫默和爸爸一起走在路上,都很和善地打招呼:“默默回来了?你们父女俩这是要去哪呀?”

莫默开心地应和着,爸爸淡淡地回答着:“带她去看她妈。”

听到这样的回答,大多数人都是一个“哦”字,再也没人问别的了。

出了村子,爸爸拐上了一条小路,莫默心里不禁好奇:“爸爸这是要去哪儿?”

几番拐弯爬坡之后,眼前出现的是莫家的祖坟。

爸爸径直走到了最边上的一座墓前停下,然后回头喊莫默:“你妈在这儿。”

莫默呆呆地走过去,墓碑上 “廖翠娥”三个大字刺痛了她的双眼。

三年前,她带着男朋友回家,母亲抵死不同意,甚至以断绝母女关系相逼。她爱得热烈,直接和男朋友远走他乡领证结婚了,只是从此以后妈妈再也不接她的电话了。如今,她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她以为母亲终于可以原谅她了。

原来,当时妈妈已经是肝癌晚期,害怕经济上拖累她,所以给她演了这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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