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经典|《慎子·威德》

《慎子》是先秦时期慎到所写的法学著作，一共分为七篇，首篇是《威德》。就首篇的主要内容而言，大致包括以下几点：

“权重”与“势”非常重要

《威德》开头介绍了天、地、圣人的地位与作用，天主明，地主财，而圣人须有德。圣人与百姓之间的关系是：“圣人之有天下也，受之也，非取之也。百姓之于圣人也，养之也，非使圣人养己也，则圣人无事也。”可见，在慎到看来，圣人之所以有天下是百姓要其接受的，并不是他抢夺的，圣人是需要百姓来养的。那么为什么圣人就可以这样，百姓凭什么要养圣人呢？

慎到认为，这是因为地位和权重的原因。“毛嫱、西施至姣也。衣之以皮倛，见者皆走。易之以元緆，行者皆止。”腾蛇游雾，龙乘云，罢雾霁，蚯蚓同，失其所乘也。”西施是天下最美丽的女子，如果让她穿上破布衣服，那么见到她的人也会绕着走，龙没有了云的衬托，没有了腾云驾雾的本领，也就与蚯蚓没什么不同了。“贤而屈于不肖者，权轻也；不肖而服于贤者，位尊也。”“贤不足以服不肖，而势位足以屈贤矣。”说一个人贤是否一定要服从他呢？事实上并非如此，如果没有“势”和“位”的辅助，那么即使再贤的人也不见得能够支配他人，例如，尧在没有做王的时候，他就支配不了自己的邻居。

德与位/德与威，不可须臾离也

如果一个人处于高位，是否就能够胡作非为了吗？并非如此，越是位置高的人，越是要有德。“夫三王五伯之德，参於天地，通於鬼神，周於生物者，其得助博也。”慎到主张各行各业的人要对自己的行业负责，必须有专业能力，“古者工不兼事，士不兼官。工不兼事则事省，事省则易胜；士不兼官则职寡，职寡则易守。故士位可世，工事可常。百工之子，不学而能者，非生巧也，言有常事也。”如果自己行业内的事情搞不清楚，反而要干预其他人的事务，注定是荒谬的。如果“国日缪”，则须礼与法加以节制。“明君动事分功必由慧，定赏分财必由法，行德制中必由礼。故欲不得干时，爱不得犯法，贵不得逾亲，禄不得逾位，士不得兼官，工不得兼事。以能受事，以事受利。若是者，上无羡赏，下无羡财。”

启示

我们可以看到，慎到在《威德》篇中非常强调“势”、“德”、“位”、“权”的重要性，如果这些治理国政的核心价值出现了问题就需要以“礼”与“法”加以节制。慎到认为，礼法是国家治理不可获取的组成部分。抛开此篇的政治主张不谈，我们还可以从中体会到古人的生存哲学。 首先，要认清形势，不要与势斗。即使能力再强的人，在外界条件不允许或者不成熟的时候，应该沉下来充实自己，等到自己足够强大时再寻求新的突破。其次，德要配位。古人特别提倡“富而好礼”，其实就是希望富贵之人更要注意自己的德行，要多行善举，这样才能为众人做出更好的表率。无论自己处于什么位置，首要的品质就是要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