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草

2018-10-17  本文已影响0人  顾聿

        白露之后的野草,一簇一簇的杂乱在树下。你站在树那边,止住呼吸,合上双眼。

        我坐在椅子上,近近的窗子映着月亮发出银白色的光,头顶明晃晃地。白天的炽热感至下午四点径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来的凉风,只要一久坐,那些没有衣服避体的地方多多少少都有些凉意。窗外人来人往着,急匆匆地,来与去之间换了一副面容,我静坐着,探出头来,听不见也看不见来往着的人说笑着什么。他们只对彼此说笑,只看见一个个头也不回的远去了,身体摇摆着,稀里糊涂的就不知所踪了,没在远处的黑夜里。

      秋天的野草会把腿吞没的,尤其是僻静的地方,又人迹罕至。要是来这边的月下,或许有风吹来等你听类似飞机轰鸣和海的声音,又或许只是我臆想时的期盼。一拨拨乱草透着焦黄,下边却是湛青的,像不曾经历过寒夜、凉风地摧残。草丛里悉悉窣窣传来聒噪的声音,却也不像盛夏那样毫无顾忌了,断断续续的搅乱初秋安静、凉爽的夜晚。秋高气爽,天高云淡,月亮过于明快,身边稀薄的云遮不住这样的月色,像薄纱下白皙的皮肤,呼吸催促薄纱解下,云朵羞愧而逃,匆匆地从她身边溜去,月明是不被云妨的。撒下清辉顺着叶子的缝隙掉落在一丛丛野草里,湮灭在涂满墨汁似地深夜里。墨汁般的秋夜没有星光点缀,不似春夜那般绚烂,从眼缝中也可以欣赏一抹春烟,晚风中裹挟着暖意。半边天上的霞光像潮水涌上来,霞光从傍晚就一路追赶,墨到深处,自行留白。深夜赶上画的一角,没有星光窥探打断,大笔大笔地挥舞起来。

        一夜过后,重重的露水凝聚起来,如果你不曾见过,可以想象雨水在荷叶上的景象。清早的草丛往往湿气太重,进去之后会发现像走进了沼泽,鞋子一会儿就湿了,若被露水打得湿湿的,身体也笨重了许多。这时候更多喜欢树木罢,叶子将衰未衰,随着清寒飘落一片耐不住寂寞的孤叶,转而埋在泥土里。虽然有一阵凉意,却也没有“零落”之感。反倒是秋草不合时宜地青黄不接,甚是不喜欢清露秋草相结合。

        如果中午的暖阳可以,我习惯午睡会儿,懒散的性格也足以应对不喜欢的专业,无力改变的工作,还有从忙碌变沉寂的心态。在午后一阵莫名的失落之后,发呆是不足以打发时间的,渐渐觉得应该去真正思念一个人,既能消磨时间又填补空虚。我喜欢并拥抱过你,可你总朦胧地像首诗。开头挡在前页,结尾也被人撕去,我只能眼巴巴看着中间的两三行,从字里行间到眉宇中去,揣摩着你的心思。既感受不到希望,也没听见该有的心跳,经幡停在秋夜里,寂静中的一切,痛苦欢乐搅拌在一起,开给将败落的莲花。

      夕阳下茫茫的秋草闪闪金光,浮现以往的印象,记忆,爱惜,愁容,它们集卷在什么奇点?抑或者平铺在哪个异面?路旁白桦林的风中,一只只野雁归去了。

        整个秋天快要过去,我都没有一次梦见过你,大概冬天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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