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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坎庸言》之诗人

2016-04-03  本文已影响34人  杜魚

《习坎庸言》的第六章曰“诗人”,阅其名,还错以为是讲晓风残月、文采诗韵,又或者是列数各领风骚数百年的各代诗人逸事趣话,又或者教我们如何作诗赏诗,做一个品诗鉴诗的达人。谁知,罗庸先生却彻底颠覆了我们对诗人的认识,依他老先生之言,自春秋战国以降,除了《诗三百》的无名诗人外,不过只有屈原、陶渊明和杜子美三人可以称得上是诗人而已。

诗人一名,大概在战国时就有了。《楚辞·九辩》:“窃慕诗人之遗风兮,愿托志乎素餐。”从此便成为两汉人习用的名词。

辞赋兴起以后,又有了“辞人”一个名词,与诗人相对。扬子《法言·吾子》篇:“诗人之赋丽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足见汉人把诗人看得很高。

罗庸继续铺陈文史,提及六朝人因为尊重屈原的赋,而赋却又不诗不辞,于是取《离骚》之名,拼得一个“骚人”的名词。并认为:“大致自战国至盛唐,诗人骚人,始终是很尊贵的名词。”

宋之后,有“墨客”与骚人相对。“自从这名词出来以后,凡能作几句歪诗者,就都以骚人墨客自居。”但是诗人这个头衔却依旧是不可亵渎的。新文化运动之后,诗人这个尊称就被唐突了,甚而至于变得烂大街,“凡有一两本诗集出版者,大家便群以诗人呼之……。”

以我之浅见,诗人不过是一个称呼,自然也就有好坏之分。例如诗仙李太白自然是个中翘楚,而在《全唐诗》中收录的诗歌,也有不乏二三流诗人的创作。无论好坏,终归可以名“诗人”。可是经罗庸先生的一连珠炮儿引经据典,所谓“诗人”非我们惯常理解的意思,当谨慎称之。

自古以来,“诗”和“志”本是一字,志就是史志,所以诗人也便是史官。因为“史官是多识前言往行的,所以诗人必须是蓄德的君子。”

君子是“无终食之间违仁”的,所以诗人必须纯是一片民胞物与之怀。因为仁者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的,视天下一物未康,即亏吾性,才能够同天下之忧乐,忘一己之得失,此非真能克己复礼者不知也。

这样说来,评判一个人是否诗人,并非是看其诗词文章,而是看他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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