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记

我还在卫生间，小孩就起来了。“里面有人吗？”清脆的声音。

小孩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不管如何都要推门而入的耍横者。

欣慰的同时不由疑惑，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了？昨天叫他起床，还哼哼的，捂着眼睛大声喊不起。翻滚了五个圈，才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起来。

给小孩找衣服。天气渐凉，早上还是批件薄外套吧。长裤就算了，脚应该冷不了。昨天开着电车带小孩去幼儿园，风凉凉地吹在脸上，神清气爽。同事低头俯身几次看小孩，问他冷不冷。我感觉的凉风，很可能就是带走他小小身体热量的冷意。

妈说小孩晚上发烧，鼻子堵着哼了一晚上。昨天下午就有打喷嚏，咳嗽症状，希望他睡一晚上就能自行好。没想到终是发展成不想遇见的样子。

年初，妈回家照顾老人，有天晚上小孩突然咳嗽，连续不断的那种。那是一个黑暗的晚上，战战兢兢，时刻关注着小孩的情况，一夜无眠。后面几次找朋友问药，都不见好。他咳嗽涨得小脸通红，那声音化成了一道线，勒在我的心脏上，日渐趋紧。

一个星期，半个月，一个月，时间慢慢熬过，小孩一直不见好。妈回你了，听说小孩咳了两个月都不见好，脸没了颜色，跟亲人聊天，开口就是小孩咳了多久了，一直不见好。

妈的担忧，我何尝没有？工作生活琐事，加上小孩的病情，渐渐变成了重负，压在身上不得脱身。好几次夜深人静，偶尔传来汽车穿过马路的声音。听到小孩的咳嗽声，我辗转反侧，一夜无眠。如果可以，真希望能以身代。

小孩是变异性哮喘，应该是过敏引起，过敏原则查不出来。在医科大一天煎熬，总算能基本确定病况。朋友早有预料，几次提醒我可能是哮喘。我总是心存侥幸，不愿意相信。古人有讳疾忌医的故事，可笑也发生在我身上。

哮喘不是大病，只是治疗日长，易反复。用药几个月，看着好转，可能一次感冒，就会让人重新面临深渊。那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有一种吸力如附骨之蛆，轻易不肯罢休。

家人都做好了长期备战的打算，惟愿小孩安好。一次感冒，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

小孩体弱，幼儿园初期又会交叉感染，感冒发烧之类在所难免。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一个星期就开始遭遇。心里忐忑的同时，只能祈祷小孩尽快好起来。

前方有风雨，也只能一往无前。亲爱的小孩，愿你坚强，成长路上磨难重重，你的家人会一直与你同在，给你支持，给你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