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第八章 捕野猪记

徐山咬着参师兄的屁股一顿猛吸，终于吸出了一丝人参本名神萃，这才发现自己的牙齿有三颗都断在人参精的臀肉上，不过这人参的神萃对于现在的自己却是有杨枝甘露之效，徐山赫然发现神萃刚一入肚，自己原本破碎的四肢百骸都已断股再续，重新焕发出了生机。照这样的情形，不消几日，徐山就可以康复下地了。

“哈哈哈，我徐山又回来了。”躺在病床上的大冬瓜张大嘴巴发出一阵兴奋至极的笑声。

“可拉倒吧，没我你可已经阿弥陀佛了。”人参精擦了擦脸上的汗，面色苍白，站直了身体，将徐山断在自己臀肉里的犬齿给拔了出来，随手扔到了床上。

“谢过参师兄了，也谢过山神大人。”徐山偏过头去，向盘坐在地上的朱投仁致意，“无妨的，老道士死了，这人参精脱了禁锢带着那卷玉历宝钞跑了，我这也是刚把他抓回来。既然你现在已经无碍，本座便走了，人参精暂且先在我那落脚，等你伤愈，再去取吧，这玉历宝钞我给你放在这，这等宝物你可得好生保管。”说着，猪头怪人从怀里掏出一卷画经，放在床头，对着徐山点了点头，摄着人参精，转身飞走了。

徐山看着二人远去，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和感激褪了下去，面色一黑，一抹阴戾之色一闪而过，“朱投仁，害我性命，我必弑你！”远去的朱投仁在空中只觉鼻子一痒，阿秋~！打了一个喷嚏，冒出一句“何人惦记本座？”撸了撸鼻子，往山里去了。

在朱投仁回去的路上，徐山正在想第一次见到朱投仁的那晚，仔细推敲着事情的前因后果。思绪不禁被拉回了自己刚上初中那年。那个深秋，多雾的清晨。

树在溪无影，禽来鹘未知。

爱花留润与，避日卷阴移。

雾，总是让世界变得朦胧而神秘。春夏之交的挖金湾总是多雾。

这里是一隅浅滩，绵延百里的龙溪将山上河里的细沙带到这里，沉积，堆砌，成了一处产粮的良田。后来为了发展经济，相邻的几个村庒在河对面炸开山体，挖取石头，砌起路基，铺上石子，成了龙源村去往外界的阡陌要道。炸山的过程中，有村民惊喜地发现，这山体里居然蕴育有金子，一时间，三个村子，几千号人，纷纷涌入此处，热火朝天地开启了淘金的浪潮，挖金湾由此得名。不过很可惜，这是座极为贫瘠的金脉，挖了不到半月便绝脉了。热潮褪去，只剩下残破的山体、淘金用的沟渠和一地狼藉。每当夜幕来袭，残破的挖金湾尤为狰狞，让人毛骨悚然、望而却步。

此刻徐山就被堵在挖金湾。

清晨六点，挖金湾起了浓雾。浓雾中，徐山和同村的徐文明早早上学。当他升入初中开启初中生生涯，作为高一级的徐文明就告诫过徐山，初中不像小学，相比小学那种祖国花朵的温室，初中更像是江湖，而江湖险恶，总是充斥着争斗和霸凌。除了读书，徐山更需要一个依靠。

像徐山这样身体健壮却心思单纯善良的人总是容易成为他人争斗的牺牲品。

于是两人达成协议，徐文明负责罩徐山，徐山负责骑自行车载徐文明上学。浓雾中的上学路十分艰难，特别是骑在那辆28寸的凤凰自行车上，车很笨重，只有速度快的时候会轻松些。但是现在加上徐文明魁梧的身材和浓雾遮蔽视野，这使得徐山有些力不从心。快到挖金湾的时候，雾尤其浓厚，甚至5米内都看不见迎面来的人。幸好，旁边的白皮草丛还在。白皮草，是龙源村这对白茅的俗称。白茅通体皆是翠绿色，能长得1米来高，每当秋季会长出芦苇一般的种子。在阳光和风的作用下，反射点点金光，身姿摇曳，极具观赏价值。但是此时，白皮草还是和一般的野草一样偃偻着，不富活力，只当做了路旁的护栏，保证徐山不会冲到山上，亦或者跌落河里。

正当徐山和徐文明在浓雾中蠕动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下坡把两人送下了黄金湾的腹地，这是这段路的最低洼处，地上满是窟窿，于自行车的通行很是困难。幸好当时并没有多少人同行，不然以当时的速度撞上都来不及躲闪，徐山下意识地捏了刹车，而也正是这样的举动，挽救了这两人年轻的生命。

浓雾中有一座移动的黑墙。

那是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就离两人不到两米的距离，刚好能看见它的模样，当然，它也发现了他们。在龙源这样的山村，是极容易见到野兽的。不过平时见到的大多是麋鹿，山猫，百来斤的野猪，像这么巨大的怪兽两人还是头一天见到。

常见野兽让他们更了解野兽。野兽喜欢欺软怕硬，就像人类趋利避害一样。在当前这样的情况下，这两个人都知道，他们，怕是凶多吉少了。徐山虽然平时总是吹嘘自己的胆子有多么多么大，但是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一动不动。身体和心理俱都放弃了抵抗。

去往学校只有这一条路，而徐山和徐文明陷在挖金湾一片狼藉的洼地里，还有徐山平时总是仰仗喜爱的自行车成了他们的拖累。面对未知的危险，徐山真的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很幸运的是，墙终于离开了，往相反的方向，往河里去了。

轰隆，不深的河湾响起了巨大的水声。那头野猪离开了。

河的那边是一大片良田，正值初夏，那里满是抽藤的番薯。哦，原来是这头野猪并不是劫道的，只是一只体型巨大的小偷。正当徐山还在暗自庆幸的时候，他的车子一震，一个身影从他身边往前跑去。这徐文明居然发现野猪走了，丢下徐山一个人跑了。。。不是说江湖义气，不是说罩着自己嘛？

后来，徐山还是在下个村子的村口看见了坐在路旁喘气的徐文明，重新带上他之后，很顺利地到了学校，开始了今天的早自习。

当然今天的早自习效果显然很差，30分钟的时间徐山基本是看着书本发呆度过的。徐山的同桌发现了不对劲，在早自习当中几次盯着徐山，用眼神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作为小组长的徐山对于自己的要求很高，用白眼告诉她要好好学习。接着，继续发呆。

徐山这样自律的表现很快得到了报应。早自习铃声刚过，他可爱的同桌，她叫龙游，因为发育的关系，身体各个地方都丰满起来，尤其是两个基本点特别突出。她的小嘴慢慢移到徐山耳朵旁，悄悄询问徐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然作为女生，她的手很自然的扭起了徐山大腿内侧的嫩肉。

徐山疼痛难忍，只好妥协。将早上上学路上碰到的危险和她说了。等他说完，她不屑地瞥了瞥眼，从书桌里掏出一本知音看了起来，她真的对徐山这个同桌的个人安危毫不在乎。

但是在乎徐山的还是有的。

是徐文明，他是在下早自习的时候来的，还带着热气腾腾的包子。不用看，徐山只闻了闻就知道是肉馅和豆腐馅的。拿着包子，端详一番，呵，能这么好看，又这么美味的除了菜场的卢家早点，别无他家。徐山狠狠地吃了起来，按照他家的经济状况，一个月能吃个两回已经很是不容易了。不过当时所有人的生活条件都十分不好，龙源村没有产业，只有山上有些树可以砍了卖钱。但是这些树又掌握在村里几个村干部的手里，平常人家基本是靠天吃饭，混个温饱。后来，日本的草莓来了建德，这才让龙源的百姓多了一个收入，不过一开始徐山和徐文明家都是没有种的，所以零用上颇为拮据，而徐山又特别喜欢买书，所以在生活质量就差了很多。

徐文明看我猛吃包子，嘿嘿一笑，接着如往常一样，把手伸进了龙游的校服，摸起她两个馍馍来。先前说过，龙游发育的规模十分可观，这不但给她造成了一些生活上的困扰，同时也让她成了学校里众多男生猥亵的对象。一开始徐山和她都极为厌恶这种行为，但是很快她就向那些人敞开了胸怀，徐山劝了几次，没有什么效用，也就作罢。更为离谱的是，她曾以此作为筹码，要抄徐山的作业，并希望徐山协助她作弊。作为小组长的徐山当然拒绝了她，但是在学习上还是会无条件帮助她。

“阿山，今天的事你怎么看？”正摸着面团的徐文明看徐山风卷残云般吃完包子开口问道。

“恩？你有什么想法，说吧。”徐山了解徐文明，别看他长得高大，显得没有头脑，但是他心里的弯弯道道可是比一般人都多。

“打野猪你去不去？”

“什么？你脑血栓了？想什么呢？”

“你就不想搞点钱？我早上去买包子的时候可是看见菜场里野猪肉15一斤，野猪肚800一个呢。买的人可多了。”他说着停下来，看了徐山一眼，“你也挺缺钱的是吧。”

“早上的野猪可是差不多有1000斤，你想自己干？”提到钱这个字眼，徐山就已经动心了。

“就自己干，我已经叫了几个了，你去不去？”虽然他说叫了几个，徐山也知道其实也就是平时村里几个小痞子，成不了什么气候。这么想着，他已经知道徐文明来找自己是为什么了。徐文明想徐山出谋划策来着。

“想让我干什么吧，直说吧。”

“哼哼，和聪明的人说话就是舒服，你出主意，我们出力气，我们今天晚上就去，抓野猪，换钱。”接着他从龙游的衣服里把手收回来，和徐山笑笑便走了。

徐山暗自思考，到底该如何靠人力捕到野猪呢。但是直到龙游将知音看完也没想到办法。

此时上课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打断了徐山的思绪。第一节是数学课，徐山很自觉的把自己的凳子搬到讲桌旁边，当时他们的数学老师姓洪，每次他上课都会写很多板书，而徐山，负责给他擦黑板。当然不是因为徐山人高马大，徐山身子很壮实，但是个子却只有158，这还是发育完成后的最终身高，之所以数学老师让他上去擦黑板，其实就是因为他的数学还差一些，让他好好听讲。可算是一番苦心的，毕竟洪老师是徐山姐姐的班主任。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数学课，终究是徐山体验最差的一门课。在阴郁的心情影响下，想捕野猪的办法这件事也被他抛在脑后。

直到黄文奇在面前出现，徐山才有了点子。

黄文奇，男，鬼才。少年白，国字扁脸，戴一副黑框眼镜，皮肤蜡黄，中等身材，很瘦。初中三年，和徐山争过几次全校第一。被称之为鬼才，是因为他的脑回路异于常人，常常会蹦出很多鬼点子，做出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曾发明过you first go，i second go这样的奇妙句式，也有拔女老师腋毛证明女性腋毛比男性腋毛柔软的壮举，最为传奇的就是他皮肤蜡黄的原因是半年多没洗澡洗脸，想靠油脂和灰尘的堆积来给自己做个人俑。诸如此类。

黄文奇在课间主动走到徐山的桌子旁，一股幽幽的馊味就飘了过来。“嘎嘎，期中考试我又是第一。”黄文奇的公鸭嗓子也是他的个人特点之一，这是男孩子在发育过程中会变声的一个表现，不过他一直变声了三年。相对于他对徐山说的话，徐山还是比较厌恶他的公鸭嗓更多一些。

“这次思政不算总分，你侥幸而已。”徐山不露痕迹地挽回了自己一些尊严。

“你第二，跟在我后面吃屁。”

“得意什么？不就一个考试，我现在正要干一件大事。”

“又给别人代写情书追校花吗，嘎嘎。”徐山给人代写情书结果女生喜欢上徐山的梗一直在男生中比较流行。

“哼，幼稚，我的大事说出来吓死你。”

“洗耳恭听。”

“洗你妹，你半年多没洗澡了。”

“嘎嘎，你说啊。说出来我们一起参详参详。”

于是徐山把徐文明的计划重新说了一遍，他一听完，嘎嘎乱笑。

“嘎嘎，你们要英年早逝了。”

“说什么呢，呸呸呸。”徐山就知道，这家伙有主意。

“野猪，群居，杂食。战斗力很强的，俗话说，一猪二熊三老虎，就凭你们几个，怎么可能空手抓野猪呢。”黄文奇又开始了他神神叨叨的说话模式。

“哦，还有这些讲究吗？野猪这么猛。”

“我给你分析一下。”黄文奇见到徐山的无知，显得有些高兴。开心中还带着点兴奋。

“先说野猪，野猪呢，速度很快，皮糙肉厚。群居，一般是一头公猪带着2到3到母猪，还有若干小猪。而且母猪可能生了，一个交配期能生两胎，一胎生个3、5头。那就是个足球队了。你们运气很好，现在刚好是野猪的交配期，脾气特别暴躁。你说野猪下山，肯定是又生了小猪，粮食不够吃了。”哇，真的是捡到宝了，黄文奇居然对野猪这么了解。简直是野猪群里出来的一样。

“那野猪有什么弱点吗，致命的那种。”徐山继续装着无知的样子。

“野猪呢，有三大弱点，第一就是眉心或者耳朵下，受到重击肯定死。第二呢，就是它们一般是早上傍晚行动，天黑了之后行动就比较慢。第三，就是和女人一样笨，你给它们挖陷阱，它们一准上套。”

啪~一声清脆的击打声在黄文奇的脑袋上炸响。我的同桌龙游最讨厌有人说她笨，特别是胸大无脑这种，即使这是实话。

黄文奇显然没有徐山这种游龙戏凤的本领，面对女孩子的物理攻击只能忍气吞声，心中的愤懑无法宣泄，蜡黄的脸也涨成了深红色。徐山在一边憋笑憋的难受，只好假装要上厕所，来瓦解这尴尬的气氛。

“黄文奇，去上厕所吗？”

“you first go，i second go。”

和黄文奇一起上完厕所，野猪了解的也差不多了。野猪难打，用当时流行的传奇游戏来打比方的话就是几点，1主动攻击，2速度快，3物理攻击高，4皮厚，5被打伤了还会狂暴,6群居。也就这样嘛。等徐山在草稿本上写完这几点，尿都快被吓出来了。这些初中小弟，不就是游戏中的小白、菜鸟嘛，要装备没装备，要经验没经验，除了人多，不对，可能对方比他们更多。更别说这1000来斤的野猪差不多等于一个大型地图BOSS了。敌我双方差距很大啊。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解了野猪的种种恐怖之后，徐山迫切地想看看自家的队伍，希望这次打野能顺利一点。

放学的时候，在校门口，终于见到了捕猪队全体成员。气的徐山直接把自行车砸到地上。

在他面前歪七八扭站着的是徐文明，健壮，皮厚黝黑，善用一招笑里藏刀，具体战斗力不强。徐山堂弟，阿昌，比他小一个月，身高180，骨节粗大，长得有点像金城武，徐山一直觉得他不像家里人，直到过年的时候徐山的堂兄弟姐妹们欢聚一堂，徐山犹如一个小矮人一般在他们之中穿梭才知道，徐山除了祖宗不姓徐，连基因都不姓徐，不过还好，徐山堂弟人高马大，人也机灵，还擅长用刀，后来成了叱咤市区后马路的刀神。表弟，阿东，孙悟空一样的体型，忽略不计。徐文明的三个堂弟，一个个大头娃娃一样，非主流，忽略不计。还有个，徐蛮，人如其名，身高190几，体重200多斤，脑袋那么大的碗，一餐吃三碗，有把子力气。好吧，四个活人，四个划水的。姑且一试？

晚上9点，8人在龙溪桥上汇合。龙溪桥是一座单孔石头拱桥，建于明代，已有数百年历史。带着时光痕迹的桥上，捕猪队开始核对武器和物资。

针对野猪的凶悍，徐山写了一个打野猪的策略。首先，在武器上，准备了红缨枪8支，从村里的妙妙庙塑着的神像上偷来，人手一支。使用要点就是往野猪的眉心，猪耳朵部位猛刺。第二，是刀，因为徐山的堂弟擅长用刀，徐山特地在爷爷不知情的情况下借了两把杀猪刀，皆是用作放血的。希望堂弟不要辱没了爷爷当年的威风，惩猪不怠。第三，是一把砂枪，由徐文明带来，据说是祠堂里的物件，威力极大。外形有些像单管猎枪。装的是铁砂。第四，就是渔网和绳子一类，可以布下陷阱，阻碍野猪的行动。

物资方面就比较匮乏。第一便是护具，这是徐山从龙游身上学来的。有一次跑操的时候她在徐山后面，因为身前的同学忽然停下，徐山也只好急刹，她重心很不稳定，不意外的将软绵绵重重摔在徐山的后背上，让他感受到了排山倒海的威力，也明白了，面对野猪的冲击最重要的就是要跑开，如果跑不开，就增加缓冲，所以8个小伙子不惧初夏的闷热，都是穿着厚厚的棉袄棉裤。第二样，火把电筒，一是为了照明，而是对于野兽，火，总是充满了危险和恐惧，是外出打野的必备神器。火把用皮绳制成，燃烧效果很好，徐文明的堂弟试过三根。完全是脑残的操作。第三，一部双轮平板车。中国人民的伟大发明，翻斗车的轮子加上铁架或者木架的框架焊上铁皮或者钉上木板、竹条，农忙时可以拉货搬运，闲时可以拉人兜风，停放的时候铺上被褥就是一张简易板床，还不担心滚下床。

武器和物资齐备 ，接下来就是战斗方案。方案有二。第一是调猪离山。将目标大猪引到设好的陷阱周边，群起而攻，打消耗战，把猪耗死，收工。第二种就是围点打援，找到野猪巢穴，绑架若干小猪为诱饵，设好陷阱，谁来打谁，最后团灭对方，收工。第三种，横推，找到野猪巢穴，直接上红缨枪，一波团灭对方，收工。

综合考虑之后，最后众人选择了第一种。

晚上9点30分，8人小队正式进入作战区域。第一个任务，找野猪巢穴。

结果第一个任务就华丽丽地失败了。没错，挖金湾起雾了。虽然这样让众人不用直视挖金湾晚上的狰狞面孔，但是挖金湾的雾一起来，周遭一片缥缈，别说找野猪巢，连野猪在面前都看不见。在山口转了两圈，什么都没发现，徐山只好宣布行动失败。准备招呼大家离开的时候，徐文明站了出来。

“大家听我说，起雾了，好事，这是老天都在帮我们。照阿山说的，野猪晚上看不见，起雾了更加看不见，所以这对我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徐山心里一跳，吗的，我山某人可没说过人家看不见啊。。。

“这样，我们不是带了绳子吗，我们用绳子把大家绑在一起，一起行动，这样我们不会走丢，看见野猪了也好招呼。”徐文明刚说完，徐蛮就把绳子从肩膀上拿下来，各自捆在自己的腰上。徐山看见他们这般表现也就随大流了，也将自己系在绳上。

捕猪小队在徐文明的带领下，开始往挖金湾的深处探索。挖金湾山体不高，常有村民上山砍柴，踩出来几条小路，倒还是安全。8个人在山里走了小半夜，差不多是到了挖金湾的最深处了，终于发现了线索。

线索是徐山的表弟阿东找到的，他鼻子比较尖，闻到了一股骚臭味，接着徐文明发现了野猪行走过的一些蛛丝马迹，循着这些痕迹，很快就到了一处极为骚臭的灌木丛，很明显已经到了野猪老巢，并且很近，徐山那因为中耳炎耳膜穿孔更加厉害的右耳都能听见猪叫的哼哼声和昂昂声。

众人开始紧张起来，特别是徐文明的几个堂弟。浑身都在发抖，试想，如果不是害怕，哪有夏天穿着棉袄浑身发抖的啊。徐山其实也害怕，因为从来都没抓过野猪，野猪对于徐山来说是远在天边的野兽，尽在眼前的野味。去生擒野猪徐山从来没想过，这种无法掌控的未知可能就是众人害怕的根源。要不是穷，谁会干这种事情？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按照计划，先让一个人去勾引，将大野猪引到陷阱，陷阱十分简陋，就是几幅渔网交叉置放，编制成一张大网。然后就由众人一起上前围攻。至于谁去引猪出动，小队争论了很久，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无法胜任。最后由徐文明提议，众人附议，徐文明决议由徐山这个策划人，镇初中100米冠军，快男阿山出马。看着堂弟和表弟躲闪的眼神，徐山只好认命，接下了这个任务。

几人在周围的树上将网捆好，又将一支火把点燃，接着便躲在半人高的白皮草后面。徐山熟悉了两三趟路线，就往那个灌木丛慢慢挪去。

一路上有些残枝败叶，甚至还有些动物的骨骸，浓烈的骚臭味从这里飘散出来。都说人死了会大小便失禁，原来动物也是一样，就是不知道这些动物的尸骨是不是野猪抛弃在这的，如果是野猪吃剩下的，那可真是处境危矣。

时间是晚上10点40分，徐山成功到达了野猪的巢穴。巢穴里很干净，上面是灌木丛，被野猪用背脊拱出了一个天然的弧顶，地上的有几个土坑，土坑内被碾压磨平，露出黏土层，显得十分光滑。土坑内几乎一尘不染。这头公野猪看来是一只渣男猪，居然和老婆孩子分房睡，巢穴不大，所有的景物尽收眼底。当然，还有十几双，泛着幽光的小眼睛。玛德，黄文奇这厮真的害人不浅，野猪居然有夜视能力！还没等徐山写下阿山到此一游的纪念文字，一头身长超过两米，肩高超过徐山一个头，四肢比徐山大腿还粗，犬齿虬张，面目可怖的山中怪物就冲了出来。

跑！！！！

也不管方向，不管陷阱，不管路线，当时就是拼了命的跑，朝着有亮光的地方拼命跑。身后的野猪像一座山一样压来。慌不择路的徐山一阵埋头狂奔，早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忽然，脚下一空，腰身一软，仰头掉进了一条山沟沟里。幸好，当时里面有水，虽然是后脑勺先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但是徐山几乎是毫发无伤。他暗自庆幸自己能够死中求活，但是他的队员们却没有这么幸运，在徐山见不到的地方，一场人间惨剧正在上演。

夜晚时分，野猪可以用视觉和嗅觉来寻找目标，徐山躲在山沟沟里，藏身水下，身上的棉袄吸取了大量的水分将他牢牢地吸在水底。野猪逡巡了几遍始终寻不到目标。便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出气的目标。

浓雾中的小伙伴们还茫然不知危险正在逼近。徐文明和徐蛮哄笑着教剩下的几人抽烟，第一次抽烟的人在生理上通常变现为，喉咙异物感，会不自觉地咳嗽，而当香烟的烟雾颗粒进入肺部，尼古丁进入进入血液，胸腔里燃起了火把，而神志也会陷入幻境，只感觉整个人都往天上飘去。

浓雾中几个初中少年在火把电筒的照映下，鬼影幢幢，一头如小山般的山中霸主，朝着火把、电筒的方向先是起步，加速，随着猪蹄和地面碰撞发出振聋发聩的轰隆巨响，野猪开始了冲刺！

噗刺 ！嘶拉！呜~咻~！！

一阵尖利的渔网绷断，撕扯，渔网同树皮之间的摩擦惊醒了几个毫无防备的少年。想着以柔克刚准备的渔网在绝对的力量下，脆如蛛丝。用来吓唬野兽的火把反倒成了给野猪指明方向的信号。野猪冲了过去，两个身影飞了起来。阿东和徐文明的一个堂弟在第一波的攻击中倒了下去 。

徐文明被巨大的牵引力摔在地上，早上刚结识的野猪就在他的面前。几张网缠在它身上就像给知性美女披上纱巾，除了好看，毫无用处。那一瞬间，他是懵逼的。

阿东是第一个被撞的，接着是徐文明的其中一个堂弟。阿东身材矮小，野猪撞击之后直接被撞飞摔倒在了草里，相对于伤害，心理上被突然袭击造成的恐吓更为巨大，当场昏了过去。

徐文明的堂弟却没有那么幸运，弯曲、锋利的獠牙正中他的肚子，厚实的棉袄没能给他更多的帮助，獠牙噗的一声就轻松写意地进入了他的身体。随着身体离开地表，肚子上被划开的口子里，一卷内脏被甩了出来，巨大的疼痛、恐惧、尖叫伴随着开肠破肚带来的酸臭由这个小小少年起迅速侵蚀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呯~~~~巨大的枪声在挖金湾响起，接着四野回荡，山壁之间的回声久久不谢。

徐蛮是在场的5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当时他正在把玩砂枪。一抬头就看见了野猪冲了过来，并把自己的两个小兄弟撞上了天，甚至，徐文明堂弟的血都像滚油一样洒在脸上。下意识地，他朝着猪头开了一枪。不过很快，开完枪，他就后悔了，砂枪太沙雕了，声音很大，火药装得也不少，但是，被当做子弹的铁砂子飞过去，像扫帚一样，火力不集中，要是打个鸟还行，但是想撂倒野猪根本不可能。而满脸全是小血洞的野猪在被砂枪的巨大动静吓呆了一会之后，眼睛霎时通红，低头，亮出獠牙，往徐蛮冲去。

徐蛮个头虽大，身体却极为灵活，顺势一躺，避了过去，刚想转身逃走，却发现腰上一痛，麻蛋！5个人现在还绑在一起呢。徐蛮没有办法只好丢下砂枪，抄起旁边的红缨枪，大喊一声，“别愣着了，站起来拿矛戳它，戳眼睛和猪耳朵根。”

徐文明、阿昌和另外两个已经哭出来的少年一骨碌站起身来。人在绝望中精神会高度紧张，肾上腺素过度分泌，往往能激发出超乎寻常的身体潜能。现在他们就是这样，同时徐蛮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充当队伍的主心骨，更增添了他们战胜这畜生的决心。

野猪身体巨大，在浓雾中显得更为笨拙，只是一个转身，面对着的就是5个手持利刃的暴徒，野猪的眼睛因为进了血，变得血红而疯狂。而被它死死盯着的徐蛮则是吓得直哆嗦，好不夸张的说，他的灵魂都战栗起来了。

他怕了。即使曾经面对父亲那握着荆条，面对十倍于自己的帮派，面对可爱女生黑黝黝的三角地带，徐蛮从未怕过，他的体型给了他膨胀的自信，这也是他这次狩猎的资本。同时，那个三番四次在他身上驰骋的娇小女生马上就要生日，徐蛮总是爱恨分明。他想给自己心爱的人买一条金项链，也只有黄金才能配上自己女王的高贵。但是现在他怕了，面对这只远山中的霸主，挖金湾的真正主人的死亡威胁，他怕了。他怕再也不能端起那只独属于他的大瓷碗，他怕再也不能在初二部的男厕所里和兄弟们吹牛抽烟，他怕再也不能爬过三层小楼只为一亲女神的芳泽。

“啊~哈~~！”徐蛮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朝着冲过来的野猪将红缨枪狠狠刺下去，咔擦，红缨枪断了。这些被寄予厚望，由徐山从村中妙妙庙里好不容易偷出来的红缨枪居然和豆腐一般脆。面对这种情况，野猪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像是在嘲讽徐蛮的不自量力，也好像是戏弄这帮少年的无知，接着便是嘭的一声，那是野猪撞击在徐蛮身上发出的声响，其中更有骨头折断的脆响。

又一轮野蛮冲撞，降临。

努力了将近半个小时，徐山才从山沟沟里爬出来。棉袄是旧的，直接脱了扔在水里。这让他终于恢复了身体上的自由。在挣扎的时间里，徐山听到了野猪的咆哮和同伴的哭喊，想也不用想，那里肯定发生了巨大的变故，但是具体的情形如何现在也不得而知。混乱发生的时间不长便停了下来，想来是以猎猪小队的失败而告终，没有哪头千斤重的野猪会被几个孩子在短短半个小时内杀死。徐山的心理素质要稍微好些，从小便喜欢吃苦的徐山，对于生活的认识更为深刻，但是不知道战场的情形让他有些忐忑。同伴有没有受伤，伤的重不重，有没有逃脱，野猪怎么样了，等等问题一下子涌入了他的脑海。但是等走近一看，当时的情景直接将他吓得瘫软在地。

在徐山的老家龙源村， 有一座大山，陡峭无比，叫梳篦山，山上有一座无名道观，他和父亲上山捡松菇的时候曾经在里面休息。观里有一个形容枯槁的道士，他曾动念头收徐山为徒，并教会了徐山认字读书。到了后来想以一件宝物诱惑徐山出家，但是徐山却被这宝物吓得直接半死。那是一本地狱图，名字叫玉历宝钞，是真正的宝贝，一卷古老的画经，里面描绘了十三层地狱的场景，画风写实，场景可怖。这是徐山第一次对于死亡和生命有了直观的了解。也对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从那天起，徐山就再也没有去过那座小道观。

而当徐山找到同伴的时候，甚至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哇哇地吐了起来。残破的身体，四处抛洒的血液和内脏，人死亡时大小便失禁发出的恶臭，直接将他从现实拉进了修罗炼狱。

害怕，孤单，恶心，担忧像潮水一样瞬间打倒了徐山。他找到了阿东，面朝下卧在地上，背上是几个深陷下去的猪蹄印子，不敢去翻他的身；看到了徐文明的三个堂弟，他们平时就是这样混在一起，现在也一起踏上了去往黄泉的单程线；看到了徐蛮，他的胸膛深深凹了下去，原来这么高大的人在生命逝去的时候也只是这么一坨而；看到了徐文明，他显然是想逃走，但是很可惜两条腿都被野猪咬断，不知所踪；最后看见了徐山的堂弟，阿昌和野猪在一起，他们都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拥抱着，犹豫了片刻，强忍心中的恐惧，徐山还是走了过去，野猪的两只獠牙深深插入了阿昌的身体，并将他钉在地上，阿昌的左手被压在野猪的身体下看不清，右手则是手握那把爷爷最喜欢的杀猪刀，并将它刺进了野猪的耳朵根。

野猪死了，被阿昌一刀致命。他们也死了，而徐山还活着。

完了完了完了，徐山看着阿昌仰躺着的身体，变形的脸上眼睛暴突出来。张开的嘴，嘴里的血混着肺泡还在往外流淌。徐山想，这辈子都不会好过了，算了，去陪陪他们吧，在下面总要有人给主意。徐山讨厌参加葬礼，特别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徐山捡起另一把杀猪刀，慢慢地往脖子上抹去。

“昂昂~”身后突兀地传来两声猪叫，让徐山条件反射般肌肉急速收缩，右手举着刀就往声音传来的地方剁去。但是手却被坚硬的物体夹住了，徐山转身过去，接着就见到了这辈子最为难忘的一个人。

也不能算人，是一只人性的怪物，身高超过两米，长的十分魁伟，头顶一个野猪一样的头，穿着一套明代制式明光铠，气势逼人。站在徐山的身前就像是一堵会行走的墙一般。

“昂，速度挺快的啊。”这猪头怪物居然还会说话，口吐人言。这让徐山的大脑瞬间当机，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再等徐山醒来的时候，却是和几个兄弟并排躺着，并且他们居然都身体完整，呼吸均匀有力，只是好像累坏了一般睡着得很沉。等徐山确认了几个人都还活着的时候，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忽然落地，紧接着，紧绷的神经倏然放松，眼前一黑，就要晕倒过去，但就在这时候，乓的一声，脑袋上就吃了一个爆栗。

“昂~”一声猪叫，又把他的视线移到了这个刚才被忽略的猪头怪身上，“你怎么又想睡觉？”

“你，你是神仙吗？还是妖怪?”徐山的脑袋好像不够用了，只憋出这么一句。

“昂昂，神仙也算不上，我是一个山神，路过这里，看见这边的惨状，就想着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忙。”

“这世上还真有山神啊？”徐山依旧不是很相信他。

“昂，那可不，你们龙源的妙妙庙不是还有菩萨嘛，有山神有啥的？”

“那我的兄弟们，是怎么又活了，他们现在怎么样。”

“昂昂，没事了，好在死的时间不长，本座算是赶上了，昂，不过，你打算怎么谢我？”

“山神大人，你看我，我是没钱才冒着生命危险来捕猎野猪的，拿什么谢你。”

“实话告诉你，昂昂，本座是下来寻找姻缘的，你要是给我找个对象，我就可以把这头野猪给你。这头可是方圆三百里大山的野猪王，能卖不少钱呢。”

“山神大人，你想要怎么样的女人啊，我给你想想办法，你先让我们回去，到时候我来找你，对了，山神大人可不可以告诉我名讳，到时候我也好找你。”

“本座名讳朱投仁，昂，不对，我怎么能告诉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名讳，呸呸呸，本座只有今晚一晚的时间，你一定要在今晚给我找一个，不不不，两个对象。”

“可是，山神大人...”

“昂昂，没什么可是的，现在就去。”

于是，十几分钟后，两人就来到了龙源村会计家的楼下。此刻已经是半夜12点，农村里睡的早，黑暗已经占领了整个村庄，村子里一片静谧。徐山朝这个猪头怪物看了看，心下做了一个决定，又拿手指往村会计家楼上的玻璃窗户指了指。“报告山神大人，这两姐妹就是我们村最好看的了，刚好妹妹离婚在家，姐姐来看她，我晚上来偷看过了，她们就睡在这个屋。”

“昂昂，那本座先去了。”说完这个猪头人还搓了搓两只粗壮的蹄子，竟然不用徐山准备的木梯子直接爬了上去。

看他爬了上去，徐山内心极其苦涩。村会计家的两姐妹是这十里八村有名的村花，妹妹妖媚泼辣，姐姐妩媚大方，从小徐山就来看她们洗澡，她们一直是他梦中的女神，直到她俩都结婚了徐山才放弃这个娱乐活动。今天为了兄弟们的小命，徐山饱受屈辱将她们献给这怪物，内心十足受到了煎熬。

正当徐山为自己下流无耻的行为深深自责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楼上落到了我的面前，居然一丝声响都没发出。徐山仰头一看，嗯?这才1分钟啊？山神大人也太那啥了吧？

没想到，却是山神首先对徐山喷了起来，“昂，你这个小屁孩，昂，搞的什么玩意，昂昂，你怎么给我带的路？”直接给徐山搞的一头雾水，不对啊，今天晚上明明来看过的，两姐妹虽然结婚了几年，但却是最为滋润的年纪，可美艳动人了，怎么不合山神胃口呢。

“山神大人，这可是是咱们这附近几个村最漂亮的两个小娘了啊。”

“昂，漂亮，是漂亮，我又没让你找这样的。”

“那你不是说给你找两个对象吗？”

“那，我也没说是女人啊，昂。。。”山神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有没有和我长得一样的？”

咝~徐山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堂堂山神居然让他给找两头老母猪？徐山再次朝着这位名叫朱投仁的山神看去，只见他脸上三分尴尬，四分害羞，三分向往。荡漾之极~~

一直到了凌晨三点，朱投仁才心满意足的从村养殖场出来。将徐山带到挖金湾围猎野猪的地方，先是点燃了一把火，将周围的血迹和小伙伴们的衣物烧掉，再帮着把野猪抬到双轮板车上就自顾离去了。

这时徐山才去山沟沟里取了水，一个个把兄弟们叫醒。趁着夜色，将猪拉到镇上菜市场去卖。

他们的记忆停留在徐山去引诱野猪的那个时间节点上，徐山解释道，因为吸了烟，他们睡着了，而自己则将野猪引到山沟沟里耗光了它的体力之后，用杀猪刀一招毙命。接着一个人拖着野猪从山上下到板车。

他们当然不相信徐山说的话，但是好像有所感应一般的都选择相信了这个说辞。

徐文明更是直接，当即就宣布“这头野猪，阿山分一半。”

到了镇上已经是凌晨四点半，菜场已经非常热闹，一行八个满脸血污，衣不蔽体的少年，和一头山一般的野猪立即成为了焦点。黑压压的人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徐文明和相熟的猪肉贩子谈好了价钱，13一斤，包整头猪，除了猪肚。这个价格让他们十分满意，过了磅，整头猪650多斤，默算了一下，大概有8000多块。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

在等杀猪取野猪肚的时候，徐文明将厚厚的一沓钱塞到徐山怀里。徐山拿着钱，看着围着的几个兄弟，他们个个都是因为拿到了钱，涨红了脸，兴奋地耳朵冒烟。此刻徐山却是鼻子一酸，眼泪滚了下来。把手里的钱留下一张，其余的都塞还给徐文明，“你们分了吧，这是咱们用命换来的。走，我请你们吃早饭！卢家包子。”几个兄弟高喊一声好，一齐走进了一旁的早点铺子。

热热闹闹地吃完早饭，猪肉摊的老板提着一个硕大的猪肚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几个人。

“小朋友，猪肚给你们剖好了，也洗干净了，你们拿走吧。”但是他却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猪肚，也没有想把猪肚递给几人的意思。

徐山看了看徐文明，徐文明小声在耳边说“估计有人看上了，想买。”徐山这才反应过来，“怎么这个野猪肚很贵？”徐文明笑了笑，抬了抬下巴，示意让我听猪肉贩说完。

“看来还是这个大哥比较有经验，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让我帮忙收野猪肚，你们这个太好了，我刚给他打了电话，他说什么价钱他都收。就是不知道你们的意思。”

“多少钱收啊？”阿东急忙问了一句，马上被徐蛮给拉了下去。

“野猪肚嘛，一般200斤以上的野猪1000一个，你们这头猪600多斤，起步3000一个。还有....”

“还有什么？”徐山颇感好奇的问道。

“还有你们这猪肚上有16个疔，我们这行的规矩，9个疔以下，1个疔300，9个疔就是3000，你们这个上面有16个疔，我那个朋友愿意出这个价。”说着便拿左手比了一个5的数字。

“3000加5000，8000？就买一个野猪肚？”徐山一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几个小兄弟又恢复到脸色通红，耳朵冒烟的状态。

“不是不是，是500一个疔。”

“什么？！”一群人齐齐被这个野猪肚的价值给吓得瞪目结舌，而徐山又有了要昏死过去的感觉。

野猪卖了8450，一个猪肚就卖了11000，一头野猪卖了将近20000。那一整天众人都像是在梦里度过的。徐山甚至给龙游买了一本知音。真的是非常膨胀了。

到了晚上，徐山回到家里，刚刚将自己分到的钱藏好，准备制定购书计划。一个个子矮小的初中生跑进了房间，是阿东。他一边喘着大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徐。。。文 。。明，带着。。。。嗯。。。我们。。去。。浴场。。玩。。玩，结果。。派。。出。。所来了，把他。。他。。们。都抓进去了，说。是。嫖。。。娼，每。。每个人。。交。。3000。。罚款，你。。你的钱还在。。吗？”

“真的假的，那你怎么回来的？”徐山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呃。。。。我没。。发育啊。”阿东有些尴尬的说。

“我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