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就是生命

文｜子虞

独坐楼台，幽品清茗，随看众生碌，笑谈浮世闲。每每如此时刻，稍不经意便会开始陷入追逐思绪的状态。这是一种审视自我，游离世界的状态。很多人都陷入过这样的状态，并开始思考人生与命运云云命题。

流觞曲水，列坐其次，昔年澹斋亦是如此，临文嗟悼，感慨人生短哲，又用夫子的一言总结——死生亦大矣。生与死，这个命题恐怕是最大的命题之一，被无数人拨弄，又拨弄无数人。苟且偷生，美其名曰热爱生命，生命如此可贵，着实应当珍惜。不过，死亡又是如何的呢？对于彼岸的畏惧，使我们驻足此方而不敢迈足一勘。但子休便在大鹏扶摇羊角八万里之际，留下了无所待的境界。看如今，岂非数数然？

生命究竟是什么，我们又究竟如何对待生命。蒙田曾说：“我们的生命受到自然的厚赐，它是优越无比的。”但子休说“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而伯克说：“生命在闪耀中现出绚烂，在平凡中现出真实。”然而，我说，生命就是生命。

生命就是生命，这是一个独特的命题，没有言语能描绘或定义它，尽管多么详尽。它是伟大的，是渺小的。我们方因生命而存在，却又同时践踏着生命。在时间与空间的汗漫无际中，我们作为人类无法极目远方，在世界的此面希冀永恒。但无论人类何为，生命依旧是生命，从未变更。生老病死，陌上花草，皆是生命。无论是优，抑或是恶。无论是时过境迁，抑或是亘古不变。生命总是如此，在彼方静待。

因为生命的独特，才绽放出了无数的皪奇葩，惑惑人心，追逐生命。这终究是无意义的，因为不论是生命还是人类，都囿于自身，不能跃出，自然只会是相同的结果——死亡。至于死亡，谁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塞内加说：“人生是通往死亡的一次旅行。”富恩特斯也说：“生命在前进的同时，它就是在走向死亡。”一生死，便无死生，畏惧之属亦将不复。

生命就是生命。但生命是高贵的，随意践踏的人是不配拥有生命的；生命又是廉价的，任何人又都拥有拥有生命的权力。生死本就是同一件事物的两个不同阶段——或许死之后又有别的什么呢？或许这本身便是人类的本能也说不一定。没有死亡，便没有生命。没有死亡，世界也不会是今天如此吧，人类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吧？只有当我们把生与死结合起来，安然地置于内心，才会发现人生其实如此简单，因为，生命就是生命，包含生死。

“我们只有献出生命，才能得到生命。”拉宾德拉纳特·泰戈尔如是说。

生命就是生命，不是其他任何。它自始至终都未尝变过，俯瞰众生，又匍匐于众生。它铭刻于灵魂，无时不刻绽放微弱的光芒，指引着我们在理想之空，人生之海，现实之土上怯懦而勇敢地前进。而也正是这种怯懦而勇敢地前进，才能让生命以最美丽之姿态永恒的绽放于世界之上。

[简宝玉日更第二十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