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写作|和简友聊聊读书和写作
上次,我在写给简友的一封信中,谈到写作和读书的关系,把这两者比作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孪生兄弟。其实,这种比喻还不够确切,准确地说,读书与写作如同连体儿,难以分开。所以说,书读得不好,文章就写不好,这是大家都懂得的最简单明了的道理,也是大家应了解的基本常识。
我能够在简书上随心所欲地写文,尽管同那些优秀作者相比,文字显得稚嫩,没有别拘一格的文笔,但也比较流畅,这还得感谢我曾经有段从教经历。直到现在,我还记得语文教学大纲有这么一句话:“语文教学的目的,是培养学生听、说、读、写的能力,为学好其它学科打下坚实的基础。”
众所周知,使用简书的人,有一部分是在校大、中学生。据了解,关注我的两万多粉丝,绝大多数应属学生群体,为什么如此断定呢?因为我发现,他们大部分是刚刚注册,是在关注简书官方谈写作专题的同时,怀着好奇心关注我的。其中,有好些这样的粉丝在简信中,和我交流互动。
不过,大部分简书用户,是走出社会的成年人。这些人应该说都具备能听懂别人的话,也能清晰地说出自己心中想法的社会交际能力。因此,在这儿就不谈听、说的话题,就着重谈谈读、写能力吧。
现在,就分别就读书和写作两方面具体谈一谈吧。
我总觉得,写不好文章的主要原因是书读得少,就是俗话所说的“肚里没有货”。这种情况不是肚大口小的茶壶里煮饺子,里面有倒不出,而是竹筒倒豆子,“哗”一声没了。所谓“江郎才尽”,正是这种窘迫状态的生动形象写照。
所以,我们要想写出锦绣文章,就要祛除浮躁心态,静下心来去读书。任何东西都有良莠不齐的情况,就连书藉的世界,也概莫能外。当然,我们要读的书,都应是开慧启智的好书,因为,好的书籍也是促使我们写作进步的阶梯,它又是我们与古今中外贤达沟通的最便捷的途径。我们读书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与贤达圣人亲密接触,“日与圣贤伍,终听凤凰鸣”。
读书确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现代大学者、大作家钱钟书的夫人,同时也是著名作家的杨绛女士在谈到读书的好处时,用浅显易懂的比喻,说过这样的话:“我觉得读书好比串门儿,——‘隐身’的串门。要参见钦佩的老师或拜谒有名的学者,不必事前打招呼求见,也不怕搅扰主人。翻开书面就闯进大门,翻过几页就升堂入室,而且可以经常去、时刻去。”
她还不厌其烦地说:“不问我们要拜见的主人住在国内国外,不问他属于现代古代”;“我们可以恭恭敬敬旁听孔门弟子追述夫子遗言,也不妨淘气地和言必称‘亦曰仁义而已矣’的孟夫子开点玩笑;我们可以在苏格拉底临刑前守在他身边,听他和一位朋友谈话;也可以对斯多葛派伊匹悌忒斯的《金玉良言》思考怀疑。反正话不投机或言不入耳,不妨抽身退场,甚至砰一下推上大门——就是说啪地合上书面——谁也不会嗔怪。”
由此可见,杨绛女士之所以成为名作家,并不是天生的,而是靠后天的大量阅读的积累和勤奋写作锤炼出来的。
另外,读书的重要性,从著名作家李国文在谈写作时说的一段话得到印证,他说:“人家升官,有车坐,有钱花,这是上帝对他的恩赐。对我来说,这都不重要,我的最大快乐就是读书写作。我看世上最有用的是文化,文化是谁也夺不走的。你有财富,可以一夜之间变成穷光蛋,你有官位和权力,人家可以一下子把你撸到底。只要你肚里有学问,就是剥夺到零的程度,嘿嘿,他也别想拿走”。这段话里,他不仅讲到了淡泊名利的问题,也道出了读书的深刻意义,以及读书写作能为自己带来“最大快乐”的关键在于积累知识财富的道理,这意味深长之语,值得我们去思考。
由作家的这段话,还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小时候父亲教给我的一首有关读书的重要性的打油诗,至今还记忆犹新,这首打油诗描述得通俗易懂,明白如话:“读得诗书胜百坵,无须耕种自然收,白天不怕强盗抢,晚上不怕贼来偷。”
名家的读书论,和那首有关读书的打油诗,给了我们许多启迪,让我们既懂得了读书的哲理,又感受到读书是一种高级精神享受。
当然选择读什么样的书,这也是不可不认真对待的问题。当今时代信息无处不在,知识呈爆炸式几何级增加。因此,进入眼帘的东西铺天盖地,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所以读书选择精品显得尤为重要。因为人的精力和生命是有限的,你不可能把视野扫遍世界的每个角落,你也不可能涉猎天地间所有的知识。
因而我们须多将眼光投向经典,去读“看家”的书。如何进行选择?有君如斯说:“出版一年即明日黄花的书不值一读,出版三年至五年识见犹存的书不妨一读,十年间再版的书可以细读,三十年历经不衰的书足以拜读,一百年湮没不了的书当置于案头常常心读也。”此乃语重心长告诫之言,可作读书之座右铭。
以上谈到的是如何去读书,现在再来谈如何写作吧。
为什么不少爱好写作的人文章总是写不好,写出来的文章内容,无非是这样几种情形:或者平淡、庸长、公式化;或者干巴巴的味如嚼蜡,近似喝白开水;或者“文章硬如铁,读得满嘴血”;或者只有骨架,没有血肉;或者"为赋新辞强说愁",无病呻吟,故作多情和玩弄高深等等。出现这样的问题,除了上述所言肚里没货之外,就是怕吃苦,懒得动脑筋,缺乏精益求精的追求,或是责任感不强,只求达到文章公开发布,去混个脸熟的目的即可;再就是文章缺乏鲜明的个性,没有独特的创意,行文老套陈旧,给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我认为,一篇好的文章,应该具有如下几个特征:有深刻的思想内涵,丰厚的知识底蕴,精彩的文笔,严谨的结构,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样,读起来才让读者回味无穷,拍案叫绝;我觉得,一篇好的文章,还应当像水灵灵的青菜,活泼泼的鲜鱼,绚丽夺目的花朵,决不应该是陈芝麻烂谷子和枯枝败叶。“石蕴玉而生辉,水藏珠而川媚”,这应是对好文章的验证和要求。
对好文章的孜孜追求,古人就给我们作出好榜样,所以,没有苦吟诗人贾岛那种忘我的“推敲”精神不行,没有王安石的“春风又绿江南岸”的磨砺精神不行,没有郑板桥的“删繁就简三秋树,领异标新二月花”的创新精神不行。古人云,“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一句空”。不呕心沥血,不搜肠刮肚,好文章是写不出来的。写文章委实是苦差事。谁要想写出好作品,谁就得准备吃大苦,耐大劳。如贾岛的“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的艰辛,杜甫的“读书破万卷”,“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韧劲,卢廷让“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的追求,都值得我们效仿和追求。
古今中外,大凡有成就的著述者,为了写好一部书,甚至倾尽一生心血和汗水,如:司马迁写《史记》18年,左思写《三都赋》10年,李时珍写《本草纲目》30年,谈迁写《国榷》27年,王桢写《农书》15年,哥白尼写《论天体的运动》30年,达尔文写《物种起源》38年,歌德写《浮士德》60年,马克思写《资本论》40年。所有这些大家、先贤的为文之道,皆可为我们的楷模。
坦诚地讲,读书与写作的问题,不是一个轻轻松松,简简单单就能回答好的问题。倘若真的回答好了,那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那就说明他的修炼达到了一种很高的境界。
总而言之,我们应该切记三点:一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若是写文章必须把书读好,把基础打牢;二是“只要工夫深,铁棒磨成针”,要想写出好作品必须有足够功力的磨练,功到自然成;三是“器必试而后知其利钝,马必骑而后知其良驽”。文章写得好不好,必须接受社会大众的检验认可。反之,写出来的东西就会让人嗤之以鼻,视之为文字垃圾,觉得它会污染人们的眼球。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个深入生活,了解社会,参加实践的问题,那是题外话,留给下文再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