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小记

月中起，心脏时骤然加速又忽归平静，亦有二十四小时无症状者。终不以为意。适欲往医院开取胆药，遂挂号请心脏科医生诊治。医生说，此症需抓取发病时心电图才好做结论。我说自晨时起都无症状，医生说先去做份心电图看看。遂至心电图室。躺下，吸盘俯身。忽觉心脏骚动，心电图竟正好抓取了发病的十几秒。医生说你这是阵发性室性心动过速，有猝死危险。须住院治疗。因虑及这家医院相对较弱，遂更换至第一人民医院。办理住院手续，是夜因无床位，即在心脏科住院病房接待大厅加设病床。喧嚷吵闹，一夕未眠。

住院期间，问诊医生皆为年轻人，且每次问诊都非同一人。各种检查，反复验血，从无治疗。如此数日。忽一日早晨查房时，主任医师身后跟着四五名年轻医生，来劝我做心脏消融手术，做心脏核磁共振检查。问医生，不做又如何？医生回答，做了永绝后患，不做也可能继续发病，不断加重，也可能终身无事。我又问，我的病症属轻属重？他回答目前看来算是轻的，轻在发病时心脏搏动次数不算太快。我说，既如此，那我就暂不做，等加重了，再来请医生为我摘除附赘悬疣，妙手回春。

前日出院，回来即觉神疲畏寒，周身酸痛不已。疑在医院感染病毒流感，昨日下午复至医院求诊。周旋于两家医院，终未能拿到想要的药。最后开取了奥司他韦，医生只字不问病因、症状，也不提服用方法和禁忌。出门时我看了一眼门外医生资料，这位医生居然还是主任医师。

昨夜高烧40℃，彻骨寒冷。盖三床棉被，空调、取暖器、热水袋并用。终不济，服家中过期布洛芬一片，一小时后开始发汗退烧。又难入睡，服安定一片。晨起，复做抗原测试，为新冠阳性。

昨夜高烧谵妄中，胡诌数韵，题为《病心就诊未佳，复染恶疾，几无生理》云云。

江南残腊待春温，乌鹊饥来啼到门。

对镜相怜人老病，赋诗独唱日黄昏。

形销何必托松柏，物化曾闻鼓瓦盆。

出入频繁寻药计，颦心端与俗医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