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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夕,初·恋回来了

2021-03-17  本文已影响0人  木木爱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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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崔英杰在公司大堂看见田维刚时,发现自己心里没有一丁点老友重逢的喜悦,相反,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心头升起的是一种莫名的厌烦。

自己在电话里表现得那样明显了,他竟然还是回来了。

上周四,田维刚告诉他,说自己最近会到这边出差,正好绕个路看看他们一家,好久没见了,十分想念。

崔英杰马上劝:“不用不用,忙工作要紧”,田维刚最后留了余地,说看情况吧,有时间就见面,没时间再等下一次,没想到他出现得这么快。

崔英杰根本不想他这个时候回来。

妹妹小惠的婚礼近在眼前,定了日期后,父母想通知田维刚,他特意阻拦,说维刚在那边混得也不咋的,孙家对他很不满意,孙雅茹尤其讨厌他和老家人来往。

“咱们就别打扰他了,省得又挨老婆训,饭嘛,啥时候都能吃。”

母亲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最后也答应了。

小惠那边他不担心,有以前的事在,他想小惠怎么的也不会主动通知田维刚。

没想到,他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尾。

02

两人见面、拥抱,寒暄几句,崔英杰想带田维刚去饭店,对方指指身边的行李:“回家吃吧,我想叔叔阿姨了,给他们带了东西呢。”

崔英杰皱起眉头,想了几秒,说声“好”,接过他手里的行李,两人边说边往停车场走。

俩人是发小,幼儿园到高中,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连带着,妹妹小惠成了他们的跟屁虫。

田维刚父母早逝,靠亲戚们接济艰难长大,这其中,崔英杰的父母也出力不小。

尤其高中后,他们怕亲戚们接力棒似的照顾影响田维刚的学习,干脆和亲戚们商量后达成一致,直接把田维刚接到自己家,让他和儿子同吃同住同学习。

受生活环境影响,田维刚比一般孩子都早熟,人更稳重,有耐心,所以,比起亲哥,小惠反倒和田维刚更亲近。

小惠比他俩小两岁,那时候正是少女情怀、情窦初开,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对干哥田维刚有了异样的心思。

年纪小,不敢表达,还怕影响维刚哥的前途,所以,直至两个哥哥考上大学,她都把自己的心思藏得严严实实。

她准备等自己的前途也基本确定了,再向心上人告白。

对小惠的心理,当事人田维刚是第一个感觉到的。说实话,他挺喜欢小惠,但他的喜欢,也就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远远达不到男女之情。

而且,心思敏感的他觉得,假如真和小惠谈恋爱,自觉非常对不起待他如子的叔叔阿姨。

他们上大学,小惠才上高一,崔父崔母对女儿寄予厚望,田维刚不敢让小惠分心,一拿到录取通知书,马上找借口搬离了崔家。

03

优秀的男生总是容易吸引异性的目光。

进了大学的崔英杰如鱼得水,充分享受轻松的大学生活,暧昧女友换了一个又一个,田维刚和他不一样,直到大二末,才和经贸系一个美女确定了恋爱关系。

那个美女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孙雅茹。

郎才女貌,走在校园里,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田维刚偶尔会回崔家看望崔爸崔妈,几乎每一次,都能和小惠碰面,俩人见面话不多,主要是他刻意避嫌,除了学习,其他的一句也不多说。

崔妈常开玩笑地问他“谈女朋友了没?”他以前总是微微一笑,说“还早呢”,可有一次,大概小惠看他的目光太灼灼,鬼使神差,他回了一句“谈了。下次带回来给你们看。”

崔爸崔妈连声说好,他用眼角余光密切注意着小惠,她先是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视线在他脸上逡巡,似乎在判断他是不是说谎。

当他从钱包里拿出孙雅茹的照片给老人看时,小惠伸过头也看了几眼,然后,站起身,悄无声息地进了屋子。

直到他走,都没有出来。

04

田维刚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以为小惠会从此死心,把全部精力投入学习。

她已经高三了,是人生中最关键的时期之一,绝不能掉以轻心。

崔英杰来找他玩,他拐弯抹角打听小惠的情况,好友说,学习状态不稳定,尤其最近,不知道咋了,不管谁说啥,都跟吃了枪药一样,一点就爆。

“我都想劝我爸我妈别对她抱太大期望,别高考没考好,再把人逼出个好歹来。”

田维刚不放心,给小惠打电话,鼓励她再坚持坚持,他说:“现在就是黎明前的黑暗,等你考上大学就不一样了,你会发现,原来世界这么大!吃的苦、受的罪,都是值得的——”

电话那头,女孩啜泣的声音传过来:“维刚哥,如果我真考上大学,你、能给我个机会吗?”

他哑然。

再不敢随便打电话。小惠主动找他,他也三推四拦。

他们都等着小惠金榜题名的好消息,却哪知,一桩大大的意外,先于高考的消息传到耳朵里。

听到小惠自杀的消息,田维刚的脑袋就一直嗡嗡响。当时,他和孙雅茹正在逛商场,他一连问了三遍,得到肯定答复,顾不上叫孙雅茹,一个人转身就开始狂奔。

05

小惠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学校出的事,出事地点是一家小旅馆。老板娘说,这女孩办手续时,她就觉得脸色不好,半小时后假借送水敲门,怎么敲都没人应。

她怕出事,用备用钥匙开门进去,发现女孩和衣躺在床上,已经人事不醒。

床头柜上有个药瓶。她吃了安眠药。

幸亏抢救及时,人很快脱离了生命危险。

崔家父母闻讯赶来,崔母差点崩溃,她不相信这是乖巧懂事的女儿做出来的事。

崔英杰冲他们吼,口口声声他们逼妹妹,“我早说过别逼她别逼她,她喜欢什么就学什么,你们偏不听,非让我们都按你们的意见来,这下好,把人逼死了,你们高兴了吧?”

非常时期,这些话不吝火上浇油,崔母本就自责,闻言揪着头发要死要活,崔父拼命抱着她,田维刚则使劲拽住崔英杰,医院走廊上,乱成一团。

等事件告一段落,他才发现,孙雅茹竟然也在,她怯生生地站在一边,既没有进病房去看小惠,也没有上前来劝慰和她也熟悉的崔英杰。

田维刚以为她吓着了,上前轻轻揽住她的肩,一下下拍着:“别怕别怕,没事了。”手一挨上,才发现,女朋友浑身抖得像筛子。

他看了女友一眼,下意识用手去探她额头,不烫啊,但见她一张小脸雪白雪白,逛商场时还红润有光泽的嘴唇被深深咬出了牙印。

察觉自己打量她,孙雅茹抬起头,视线和他的轻轻一碰,马上逃开。

她这是怎么了?

06

“你怎么能那么说?”田维刚站在医院门口,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女友,一只手在身侧握成拳头。

经过他再三追问,外加诱导,孙雅茹才结结巴巴地承认,昨天晚上,崔小惠到学校找过他。

系上有活动,室友以为他和孙雅茹在一起,指点小惠到女生宿舍门口找,小惠在那里碰上了洗澡回来的孙雅茹。

“她找我,你就带她来找我呀,你和她说什么?你和她又不熟!”

想到躺在医院里的小惠,想到被这个意外折腾得一团乱的崔家,想到近在眼前的高考,他顾不上照顾孙雅茹的情绪,强自压抑着怒气质问她。

孙雅茹看着他,目光渐渐凶狠,她用手背抹了一下脸上的泪,冷笑道:“哼!我带她来找你?!我为什么要带她找你?我把情敌主动送到男朋友面前去吗?”

“你——不可理喻!”

“呵!我和她不熟?!你怎么知道我和她不熟?告诉你,别当我是傻子,我早看出她对你的意思了,实话告诉你,这可不是我第一次在学校拦下她!”

“你什么意思?”轮到他惊讶。

恋爱中的人的神经比常人都敏感,女孩子尤其是,浑身的小雷达全天二十四小时开启,节假日无休,她们自说自话给男友打上“私人所有”的标签,禁止其他一切异性生物靠近。

第一次和小惠见面,孙雅茹就明白这女孩对男朋友有意,她只是不挑破,她故意在小惠面前表现得和男友亲热,目的就是让她知难而退,但崔小惠好像反倒被她激起了胜负欲,三番五次跑到学校找维刚。

孙雅茹多聪明呀,田维刚宿舍的人、同学、朋友,全是她的线人,崔小惠找五次,四次见到的人都是她。

两个女生的战争在田维刚看不见的地方,火花四溅。

他的那个电话,让小惠又重燃斗志,她又开始偷偷往学校跑。

07

学习的压力,父母的压力,这时候的她非常渴望维刚哥的关怀和鼓励,如果再有些爱,那就更好了。

然而,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孙雅茹像个拦路虎,在她找维刚哥的路上严防死守。

这件事,她们都没有讲给别人听。

孙雅茹是怕别人嘲笑她连个小女孩都搞不定,崔小惠则怕父母知道她早恋、并且插足别人感情,暴怒之下不知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惩罚。

最近一次见面,孙雅茹也烦了,话说得特别特别难听。

她觉得崔家两兄妹都有些自以为是:你家对维刚好过,就有了要求的资本吗?

就像崔英杰明知道己是维刚的女朋友,一开始却毫不掩饰对她表示好感一样。

崔英杰这样,他妹妹也这样,这一家子,都让人恶心!盛怒之下,她下了狠药。

小惠自杀的消息传来,孙雅茹吓坏了。

她再厉害也不至于想逼人去死!她不敢想象,如果,如果晚一步,崔小惠真死了,自己的余生会怎样。

吵过一场后,孙雅茹又求男友,她拉着田维刚的袖子哭得梨花带雨,说自己只是想让这女孩离他们远些,让她早点从梦中醒来,回去专心学习,她并不是有意的。

田维刚看了她半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孙雅茹趁机把头埋进他怀里。

“维刚,咱们离开这儿吧,离这儿远远的。我怕,只要你在这儿,她就不会轻易死心,她这么容易冲动,总有一天,再惹出麻烦来。”

08

对这一切,崔家人都不知情。之后很长时间,他们都陷在自己给小惠压力太大,才导致这场意外的深深自责里。

崔小惠因祸得福,换了个学校,复读一年,选了自己喜欢的专业,走艺考路线,跨进了大学的校门。

大学一毕业,田维刚就应孙雅茹家人之邀,和她一起,到她家所在的城市工作、定居。

因为俩人都知道的原因,他们很少回来,偶尔回来一次,也是简单见一面,送些礼,吃顿饭,碰上小惠,话也不多说。

俩人结婚时,崔英杰执意奔赴千里,代表崔家人去恭贺好友。

就是那一次,他喝多了,无意中听到好友两口子争执,才知道了当年那件事的真相。

崔英杰还不完全相信,在社会上锤炼了几年的他,早不是上学时毛毛躁躁的那个了,他不动声色,隔开时间,又去了两回,加上平时的电话联络,在同学中打听,一点一滴,验证了真相。

崔英杰恨田维刚两口子。

他有心报复,但时过境迁,加上那件事始终是妹妹心上一个疤,他不知道妹妹的伤口现在愈合得如何,加上中间还有自己对父母的误会和指责,一时之间,下不了决心。

就这么一日一日的拖,随着时间的流逝,各人忙各人的生活,加上人生阅历的增加,有时候,他看着妹妹现在平静稳定的工作、生活,心里想,如果能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也不是不行。

原以为事情就这样了,却没想到,在马上举行婚礼的重要时刻,田维刚这家伙,竟突然出现了。

09

田维刚进到崔家,崔父崔母看见他,自有一番热络,小惠不在家,婚礼在即,她布置新房去了。

崔英杰一边听着昔日好友和父母亲热的说话,一边在心里盘算,刚刚母亲见了田维刚,一时激动,脱口而出问:“是不是为小惠结婚特意回来的?”他看到田维刚明显顿了一下,看了自己两眼。

可见他并不知道婚礼的事。

既然不是专为小惠的婚礼而来,那么,难道真的是出差?

社会上呆久了,崔英杰习惯凡事多想几分。

这些年,田维刚偶尔也回来,但从来没像这次这样,好像,怎么说呢,不知道他敏感还是怎么,总感觉这次见面,他的精气神差了许多,那句话怎么说:像霜打了的茄子。

母亲问田维刚:“小孙怎么样?身体还好吧?你俩年龄也不小啦,该考虑要个孩子啦……”崔英杰的脑子猛一激灵,怎么把这事忘了呢。

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后,崔英杰就开始暗暗关注田维刚和孙雅茹的消息。

他们俩原在同一家单位,老国企,工作稳定,但是待遇不高,结婚后第三年,孙雅茹不甘清贫,非要辞职,应聘进一家民营企业,丢了专业,开始搞销售。

田维刚则被她用一席“两个人总得有一个稳定才行”的鬼话,在国营单位套得牢牢的。

听校友说,孙雅茹可不得了,能蹦跶得很,短短时间,就在新单位站稳了脚跟,“不知道是傍了哪棵大树?”说话者一脸八卦相,笑得特别猥琐。

他们说,孙雅茹之所以不让田维刚从国企出来,就是怕男人有钱就变坏,崔英杰摇着酒杯戏言:那她不怕女人有钱就变坏啊?

包间里响起高高低低的笑声:那谁知道,说不定人家出来就是为了有钱变坏呢?嘎嘎嘎。

10

“我妈说得没错,你俩是真的得考虑生孩子了,要不过两年想生生不出来了。”

吃完饭,在回自己公寓的路上,崔英杰和父母一个口气。

田维刚给他一拳:“啥叫生不出来?你连婚都没结呢,有你垫底,我着什么急?”

崔英杰嘴角一扯,手里的烟头向外一弹,“我也想结啊,可是我媳妇还不知道在哪个妈肚子里呢,我有什么办法。”

他手一摊,肩一耸,一副惫懒相。

本来可以安排田维刚住酒店,崔英杰单位就有酒店,极方便,可他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把人放自己眼皮底下更放心——他很怕婚礼前小惠因为这个男人再出幺蛾子。

自经历过那件事,小惠就好像死过重生,性格、脾气,和从前比变化太大。

拿找对象这件事来说吧,以前多少人给她介绍对象,介绍了多少对象,她的回答千篇一律:NO。

和现在这个妹夫认识不到半年,俩人就自己确定了关系,父母知道时,人家都准备领证了。

父母不敢在女儿面前说,怕一说人家甩手不结了,只常在儿子跟前唠叨:接触时间太短,怕不牢靠呀!

这种大背景,这节骨眼,绝对绝对不能出问题。

真出问题了,不得要老母亲的命!

崔英杰只差明着说“你不要找小惠”,几次话到嘴边,忍了又忍,又咽回去。

以防万一,他非常巧妙又仔细地问了田维刚的整个行程,包括中间他停留的所有地点,该死,时间怎么这么巧?

他出差结束的日子,和小惠的婚礼中间,只隔了一天。现在人都来了,也知道哪天办婚礼了,自己就不好再劝他回去。

罢罢罢,只能自己辛苦点,把俩人盯紧。

第二天一早,崔英杰亲自把田维刚送到车站,亲眼看着他上车,目送车走,又给妹妹打了个电话,没听出任何异样,才放心地往单位去。

出门没看黄历,什么好日子,熟人一个两个往他跟前凑。

一进公司,前台告诉他,有人找,是位女士。

顺着小姑娘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诶?怎么这位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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