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我的第一篇过稿
执笔三十天,开始尝试投一些稿件。出于保护自己弱小内心的动机,我把一份改了两天的件,投了两个平台,一个大,一个小。大平台,若三天不见回复,便可另投他处;小平台,次天便有回信了。小编说,文章的开头还可以,后面有点跑偏了,问我是否愿意回QQ沟通修改。内心对此次的顺利让我有些迟疑,我有心理准备是长期不过稿的。至于原因,后面会提到。最后,我还是加了对方的QQ。对方的网名是“东叔”,他开门见山地把几处不通顺的地方截图给我。东叔言之有物,我也就顺着他的意思作了些修改。这几处地方,他有理在于,行文确实有些散,因为我不习惯用太多连接词;后半部分有几个段落,意思有些不连贯,我同意,确实写到最后有些急,有些草草收尾的感觉。第一次接触,碍于礼貌,我全按东叔的意思改正了。到了晚上,他回复一句,“全文都是大道理,不太接地气”,后来,又补了一句,“你找些图来吧,我排版”。这时我知道,我过稿了。交图后等了约莫三十分钟,他发来第一版,让我看看有没错别字。我是真正从这个时候开始有些小兴奋的。一字一句,读得很认真。东叔把全文分成了五部分,关键地方加粗提亮,并在一些地方再加了些连接词。除了连接词,我对他的分文是满意的,至少说明他读懂了我的意思。来回修改了两遍,基本没有错了,就定稿了。
这时,已经接近十二点,我很感慨,他们这些新媒体人确实辛苦。之所以说“他们”,是因为,我对新媒体的文章,是不感冒的。以至于,最后东哥跟我说了句,“全文读起来像教科书。”我也就一笑置之。投这些稿件,我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我想产生收入,来平衡一下内心。
所以,跟东叔道过晚安后,我开始更为兴奋了,期待着自己的第一笔稿费收入。心态很好,哪怕只有几十元,我也算开了个头。
文章会在第二天早上十点作推送。此平台的计费方式,是24小时内阅读量达到300,按转发、评论等指标来计算。300的阅读量,既然作为基线,应该是一个比较保守的数字。我这么想。
第二天,发稿后,我发现,东哥把我的题目改成《钱能买来幸福感吗?》,心里一沉。虽然我不喜欢新媒体文章的写法,但清楚,所谓阅读量,题目点了一半,难听点说就是哗众取宠。这个题目,未免太死沉了点。过了12点的阅读高峰,阅读量才接近100. 虽然并未期望太高,但心中还是会有失落。对于微信订阅号的玩法,虽然我完全外行,不过猜也猜得到,头几个小时加上第一个休息时段,阅读量应该冲得最快的。后面就会显著慢下来。这意味着,我的第一份过稿,不会产生一分钱稿费。确实让人沮丧。我想东哥也一样,就安慰了他一句,“同学们不太爱看教科书。”
我的第一篇稿,活了24小时,阅读量定格在185,就死去了。在这个新媒体的浪潮下,被冲得无影无踪。东叔,一名大学辅导员,不知出于何故坚持每天更新圈粉10000,历时两年,也就继续寻找下一篇稿。
也许,投稿的我,和东叔,才是互联网新媒体最真实的存在。无数的码字员,和无数的阅字员,在日以继夜,揣着一份理想,追逐热点埋头干着,拼命编出一个个吊网民胃口的题目,然后彻词拼图。幻想有朝一日,能成为意见领袖,篇篇过万。
这种写者与阅者的关系,正是我不喜欢新媒体文章的所在。功利可以借文字产生,但文字决不能只为了功利。文章的精神,最重要还是在于承载人的思想。
所有其他,都不应该喧宾夺主。
我会继续写我的教科书,也会继续寻找合适的平台。我相信,时代再差,都总有些人,能把本性植根其中。
我不急。
但我会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