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而要命
有没有那么几首歌,让你一听就心酥了,化了,思想呈液体状溢流全身?一定会有,这种一听上头的感受人人都会有,被歌声旋律极度冲击的心里就一个想法:我的命是你的了,让我死在这旋律的温柔乡里吧。于是一天都不自觉地哼着小调,自我陶醉不已。
更要命的是夜间,好不容易睡着了,一夜都是这个旋律贯彻梦乡,以至于早上一睁眼,喉咙就自动哼出声。搞得人疲惫到不行,不知自己真睡着了,还是看夜场演唱会去了。
很多年前第一次听《WAITING FOU YOU》和《YESTERDAY ONCE MORE》时就是这样,差不多一周时间,白天黑夜都是WHERE WERE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搞得脑子都要爆炸,好长时间都难摆脱掉,整个人脑袋上方就宛若被一个大圈子罩牢。
这些年手机来电铃场都是随心情换成这类旋律,比如《斯卡布罗集市》,当莎拉布莱曼深情款款地问咱ARE YOU GOING TO SCARBOUROUGH FAIR时,你不可能不去记住那几种香料的英语。比如DREAM IT POSSIBLE,在WHEN YOUR DREASM COME ALIVE YOU ARE UNSTOPPABLE昂扬优美的歌声里,哪怕接到的是最讨厌的电话,也有一个舒缓的前奏做缓冲。到现在这首歌我也唱不全,但喜欢没商量,地铁里常常能听到好几个手机响起这首歌,可见人类对于美的口味严重趋同。
这个月最爱的来电铃声是古老的《FIVE HUNDRED MILES》,IF YOU MISS THE TRAIN I AM ON,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一堆一堆ONE HUNDRED MILES居然堆砌得美妙难言,然而绝不能看汉语翻译,一下子就会破坏整体美感。做家务时哼,散步时哼,喂流浪猫时也哼,猫咪诧异地盯着我,迟迟不敢下嘴吃食。为了应景,也是为了抚慰它,我就深情地唱起第三段,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怜惜地对它说:你离家也有500英里远了吧。
咱不是一味崇尚西方的月亮,前几年《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和《这世界有那么多人》一样让我神魂颠倒。可可托海大火的时候,晚间湖边散步,差不多人人都在放此曲。钢琴菜鸟级水平的我,一咬牙,把《这世界有那么多人》练了下来。莫文蔚只字不提我想你,半句未唱回忆谁,但每个调调都在敲打内心深处,那些过往,那些伤害,那些遗憾......伤感到这种境界,也算一时无两。这世界有那么多人,人群里敞着一扇门。蓝色清晨是啥概念,你一身晴朗是啥语境,但晚风中闪过几祯从前,顿让每位听者心脏抽搐,被往事捏成一团。
百度百科很无趣地解释了这种旋律上头现象:耳虫效应。就是说那些反复听过的一些节奏轻快、词调简单易记、容易引起共鸣的曲调,那些我们不可控制的旋律,会像虫子一样爬进脑海中,一再触碰敏感的大脑神经。这虫子颇通人意,动作轻缓温柔,所以让人感觉酥酥的,软软的,雾雾的,让你无论在做什么事都能感觉到它的无所不在,但又不至于妨碍你的生活大节奏。
虽然科学的答案总是很煞风景,但我还是喜欢这种虫子。不过呢,只限在白天喜欢,我求虫子夜里饶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