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 | 笼中观“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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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没有好与坏,优与劣,顺应天性和所处环境做事,懂得吃苦的必要性,因经彻骨寒,方得梅花香。
——题记
这是第一次,钼学习飞翔!
抬头望去,辽阔的天空之中,云海之下,一只母鹰展开双翅,在空中正在自由翱翔。在下面,有一只幼鹰,名曰:钼,偶尔挥动翅膀来保持平衡,一看便知是一只刚学会低空飞行的幼鹰,正在训练飞行技能。
不觉间,从地面飞来一支穿云箭,快速而精准地朝着钼飞来,钼刚察觉到危险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飞箭射中了左翅,身体则因失去平衡而垂直向地面坠落下来。
箭是地面上一名猎户射的,猎户身材健壮,满脸长满了不长不短的胡茬,看到射出去的箭命中了目标,便收起拉弓射箭的姿势,单手拿弓,朝着刚落到草地上的钼走去。
猎户双手抓住钼的翅膀,拿到眼前晃了一晃,仔细瞧了瞧钼的眼神,发现目光如炬,炯炯有神,猎户那满脸胡茬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些会心却显得有些不协调的微笑,似乎在说这次收获不小。
母鹰看到钼被抓走了,很是焦急,但面对全身捕猎工具的猎户,母鹰也无计可施,只能不停的在空中盘旋,跟着猎户。
猎户将钼带到了一个小村落附近的一处小院,小院内有间木屋,简朴却很精致,院内还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狩猎工具,挂着各种豺狼虎豹的皮,还有一只黑色的猎犬,应该是猎户驯养的。
黑犬发现猎户回来了,立刻欢呼雀跃地跑到猎户身边,猎户一只手抓着刚捕到的钼,一只手抚摸了下黑犬的头,然后从木屋中拿出一些疗伤工具,帮钼拔出射在翅膀上的箭,包扎好了伤口。然后用一根绳子绑住钼的一条腿,绳子另一端绑在木屋门口木柱上,这样钼既有一定的活动范围,又有遮风挡雨的地方。见此,黑犬朝着钼狠狠地吼叫了几声,可能是嫉妒猎户对钼太好了吧。
就这样几个月的时间转眼过去了,钼的伤口基本痊愈了,猎户会时不时猎一些兔子一类的小型猎物回来,作为自己、黑犬和钼的食物,逐渐钼与猎户稍微熟悉了起来,猎户按钼伤口恢复情况训练钼的飞行和捕猎技能。
一天晌午,猎户正在午睡,黑犬也趴在自己的窝里休息,空中一只母鹰缓缓落在木门上,看着被绳子绑着的钼在想办法如何解开绑着钼的绳子,钼一看是母鹰,迅速挥动着翅膀朝母鹰飞去,可是刚飞起还没到屋顶的高度,就被绑着的绳子拽住了,摔在了地上。黑犬被钼坠落的声音惊醒了,见到母鹰立刻不停地吼叫着,这时,猎户也被惊醒了,从窗外一看,拿起弓箭便冲出了木屋,朝着母鹰便是一箭,母鹰见到猎人出来的瞬间便挥动翅膀飞开了,躲过了猎户的箭,在小院子上空不停的盘旋,久久才无奈离去。
又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过去了,现在钼与猎户的关系基本与黑犬和猎户的关系一样好,已可以在空中自由翱翔了,并可以配合猎户捕猎了。一天,猎户到村落里卖虎兽皮毛,以补贴生活开销,增添些新的狩猎工具,钼也跟着,时而在猎户附近飞来飞去,时而站在猎户的肩膀上环视四周景象。
猎户摆好了卖货的摊子,大声叫喊道:“新猎的虎兽皮,物美价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街上卖各种各样商品的摊铺数不胜数,人来人往,只见人群中一位披金戴银胖胖的中年富豪朝着猎户摊子缓缓走来,旁边贼眉鼠眼的随从指着站在猎户肩膀上的钼说道:“公子,您看!”
富豪只是定睛看了钼一眼,眼中放光,仿佛比看到世间最美的美人还要激动。这位富豪是这个村落里最富有的人,猎户也认识他,便问道:“公子,您是要买虎兽皮吗?”
富豪眼睛痴痴地盯着钼,说道:“买,买,我要买你这鹰!开个价吧?”
猎户有些惊讶和不解,看了眼站在自己肩膀上的钼说道:“这鹰不卖!”
我出一百两黄金卖不卖?不卖。我出五百两黄金卖不卖?不卖。富豪略显愤怒,咬了咬牙,我出一万两黄金买你这只鹰,卖不卖?
此时,猎户沉默了,想了半天也没想清楚一万两黄金是多少钱。最终,猎户决定一万两将钼卖给了富豪。
就这样,富豪开开心心地将钼带回了自己的府上,刚一进府便见到许许多多精致且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鸟笼子,笼子里有百灵鸟、画眉鸟、金丝雀、八哥和虎皮鹦鹉等各种各样的鸟类,百灵鸟品相兼优,画眉鸟叫声婉转,金丝雀体态喜人,八哥和虎皮鹦鹉问候贴心。无论生人还是熟人,一进府便可知,这府里的主人必定是个痴迷于养鸟的人。
一回到府里,富豪见人就显摆自己花一万两买回来的宝贝鹰,气宇轩昂,必非凡品,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一万两花的值!每每听到府里仆人和妻妾儿女夸赞,道您眼光真好时,他心中总是美滋滋的!
富豪灵机一动,随即命随从花重金为钼定制打造了一个大鸟笼,将钼养在里面,每日以最精美的肉食喂养,这个鸟笼是其他鸟笼的好几十倍,镶嵌了各种宝石。钼开始时不吃不喝,不过后来也慢慢习惯了这样安逸的日子。
富豪则每天在大笼子外面怡然自乐地观赏钼,不知不觉中对其他鸟的关心变得比以前少了许多。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钼逐渐长成一只成年雄鹰,虽然开始适应了大笼子里的生活,但翅膀却比以前长长了许多,翅膀上的羽毛也长的又密又厚,钼基本已经不能飞翔了,不过早说与往日最大的不同,应该是眼神中没有了昔日炯炯的神采。
府里其他的鸟依旧每天靠着各自的特长吸引富豪的偏爱,从钼刚来府上,鸟儿们闲聊调侃时话题总不会缺少钼。
如今看钼变得如此笨重,对钼的冷嘲热讽也与日俱增了,尤其是那八哥,整天对着钼说:“也不知到主人看上这傻大鸟什么了,一天天也没啥用,以前还能在笼子里飞来飞去两下,现在也不动了。”
钼听到其他鸟儿的调侃和八哥的风凉话,心中充满了难受和不甘。一天富豪又来观鸟,旁边的八哥兴起,不停地叫喊道,傻大鸟,没用!傻大鸟,没用!……
富豪又仔细瞥了瞥在大笼子里已基本不怎么动的钼,不禁心疼,置疑并埋怨地说道:“这鹰真值一万两黄金吗?!”于是便命随从将钼和大笼子移动到了旁边一个冷清的小院子里,除了随从每日来打开笼子给钼喂食以外,这个小院几乎没有其他人来,富豪也是。
钼伤心欲绝,自己反问道,难道自己就要在这大笼子里过完一生吗?!然后,在笼子里仰头透过小院四周望向蔚蓝的天空,想到昔日与母鹰学习飞翔的场景,温顺的眼神中又闪烁出起了一丝久违的坚韧和自信的神情。
自此,钼每日都不停地挥动翅膀在笼子里重新练习飞翔,练习了一天又一天,每次都是因为羽毛过于厚重,翅膀力量不足,飞不起来,要么撞在笼子上,要么摔在地上,就这样不停地撞在笼子上,不停地摔在地上。
随从见钼的举动,想这鹰定是疯了,便去告诉富豪钼的情况,富豪来看,既不解又心疼说道:“这鹰在想什么呢!哎!怎么说也是一万两买回来的,可惜了!”随后富豪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尝试了无数次后,钼仍然无法正常挥动翅膀飞起来,钼开始意识到,如果不减轻自己羽毛的重量,不增强自己翅膀的强度,自己是不可能再飞起来了!
虽然很绝望,不过钼并没有气馁和自甘堕落,眼中那坚韧、自信的神情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是越来越强了,也许这就是鹰的天性吧,独立、不屈不挠、顽强自由。
一天,钼的眼神中又重新透出了那目光如炬的神采,开始垂直坠地摔断自己的翅膀,虽然痛的撕心裂肺,没有停下,直到每根骨头都摔断为止;用锋利的喙拔自己的羽毛,一根一根的,尽管鲜血直流,没有停下,直到每一根羽毛都拔掉为止。
负责给钼喂食的随从见此也不以为异了,又过了几个月时间,当钼摔断的翅膀长出了新的骨头,坚韧而强劲,翅膀上也长出了新的羽毛,崭新而轻盈,钼轻轻挥动翅膀已可以在笼子飞动,又练习了一段时间后,已能够在笼中平稳飞行了。
某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小院内仿佛可以闻到草原上青草的气息和更种各样花的香味。
随从如往常一样来给钼喂食,当笼子门打开的瞬间,钼便猛地振翅一挥,飞出了大笼子,向天空中飞去了。
从此,辽阔的天空之中又多了一只搏击长空的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