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卵石

晚饭后，我们绕片区走一圈。这一圈大概三公里。走到将近一半时，就在上次遇到猫头鹰不远的地方，我看见一旁马路有一段散落了很多小东西。

我问：“看，那是什么？到处都是。”

借着昏暗的路灯，同行的先生说：“闪亮亮的，是鹅卵石。”

目测有四、五十个吧，我说：“大马路上怎么会有那么多鹅卵石？”

先生指着马路中央一个白色的疑似破烂的塑料袋说：“肯定是从谁的车上蹦下来的，袋子烂了，鹅卵石撒了一地，来来回回的车又把这些鹅卵石撵得到处都是。”

我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才发现先生居然没跟上来。我转身一看，只见先生竟在捡鹅卵石。我惊讶地说：“你捡鹅卵石干嘛？”

先生捡了几个塞进裤袋，说：“捡几个玩。它们滑溜溜的‘、闪亮亮的。”

我心内一怔，结婚这么多年来，我这才知道他还喜爱鹅卵石。喜爱也就罢了，知天命的人了，还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捡鹅卵石？看他又捡了路边几个，我也捡了两颗，握在手里凉凉的。

我们一路走一路聊，先生说起他二姐家附近的溪流里有巨大的鹅卵石，他父亲曾经帮他二姐筑了一个水池，水池边缘围墙用的就是从那里搬来的大鹅卵石，二姐用那水池养了睡莲……

听着他裤袋里鹅卵石相互撞击的声音。我问：“你捡了几个？”

先生说：“大概六、七个。”

到家门口时，我手里握着的两颗鹅卵石变得暖暖的。前两天，二哥捡了截木头玩，那今天，先生捡的这些鹅卵石，要怎么玩？

（2022年11月11日于昆士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