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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丨考神

2022-08-25  本文已影响0人  寒色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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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猫妖联合征文【博】

“江,你知道咱们专业,能考哪些证书吗?"

我一推开宿舍门,就看见一贯不下床的川,竟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在小本子上煞有介事地写着什么。我凑上去看,川赶忙把本子藏在身后,有些恼火道:“好奇心害死猫。”

但没来得及锁屏的手机出卖了他,上面赫然写着:“金融学专业要考哪些证书?”

哟,新学期新气象,我们宿舍的“考神”,要在新的疆域攻城略地了。

说川是“考神”,那可绝不为过。大一大二两年,他至少比我们多考了七八门课,原因嘛,咳咳,并不是他认真好学求知若渴,相反这七八门课,不是补考,就是重修。

“你先把补考过了再说。”我白了他一眼。

川别过头去,在桌前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啪”地踢掉拖鞋,“蹭”地翻身上床,又“哗”地拉上了遮光床帘。

“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我望着那拒人千里的冷漠床帘,叹了口气,上课去了。

新学期总伴随着兵荒马乱,更何况是大三。一向拥有优等生和班委标签的我,在上课自习、学生工作、申奖学金之间忙得团团转,与川虽是室友,却更像两个世界的人。

每天清晨离开寝室,深夜回到寝室时,他的床帘永远紧闭着,双肩包和帆布鞋凌乱地堆在桌子下,证明着他的存在,但凑近床帘去听,却永远无声无息。若不是桌上的凌乱经常换个花样,我都怀疑他搬走了。

辅导员再三催促我,了解补考同学的复习情况。作为班长兼室友,我想我有义务跟川谈谈。那天晚上,我特地九点前回到宿舍,川的床帘一如既往地紧闭,我轻轻喊他,敲他床帘,都不见回应。我俯身看他桌下,书包和帆布鞋都不在,难道上课去了?

那就等吧,我舒舒服服地收拾好,坐在床上边刷网课,边听着门外的风吹草动。时间已过了十一点,宿管阿姨就要锁楼了,川还是没回来。在我印象里,川一向没什么朋友,不爱学习,也不爱出去玩,唯一的爱好,就是在网上写点小诗小文章,这一反常态的夜不归宿,令我有些不安。

发消息,没有回应;打电话,无人接听。倒是屋里传来奇怪的振动声,我跳下床,一把掀开川的床帘,他的手机赫然摆在枕边,屏保居然是“学习呢,别烦我。”

我气恼地挂掉电话,有一种被戏弄的憋屈感,但转瞬就被惊讶替代。不愧是我们的“考神”川呀,床脚摆放着一张小书桌,上面满满地堆放着两摞教材,各种从业资格证、英语六级、研究生考试,还有补考的两门专业课。桌边墙上,贴着一张“日程表”,上面用彩色笔密密麻麻地作了标注,看得我眼花缭乱。

不错,我们的川,这是要浪子回头,悬崖勒马呀。我老父亲一般抱着胳膊,欣慰地点着头。

转眼到了补考的日子,这门课很难,往年补考甚至重修的学生不在少数,我都替川捏了一把汗。他却始终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问他复习得怎样,他笑笑不说话,问他考得怎样,更是一副无可奉告的神情,成绩揭晓,90分高调通过。

我“大张旗鼓”地拉着他去烧烤摊庆贺,心里却直犯嘀咕,一向放浪形骸的川是受了什么刺激,准备上演一场学渣的逆袭?

那一顿烧烤,成了整个学期我俩唯一的交集。

我按部就班地延续着我的“学霸”人设,上课坐第一排,作业按时交,每天自习到十点,课余就跟着老师做课题,做竞赛,为来年保研积聚资本。

川则是一如既往地“来去无踪”,除了上课时偶尔见到,他总是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时而低头奋笔疾书,时而望向窗外沉思,作业倒是回回按时交了,比以往多了不少涂改痕迹,想必是自己写的。

那个周末,学校组织考试,占用了我常去的自习室,图书馆人满为患,我只好移步另一座教学楼,那里多是研究生和考研的学生,在一个拐角处的教室,我看见了川。

他还是坐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桌上堆放着各种考试教材,桌旁的纸箱里也盛满了书,见我进去,他惊讶中夹带了些排斥,又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书本中,无言地拒我千里之外。

我识趣地坐到教室另一角,拿出书本伏案苦读,不时用余光瞥向川。学习中的川竟是极专注的,戴着耳机听网课,在书上认真写笔记,刷题也极为投入,甚至用秒表掐了时间。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呀。记得上学期系里组织自习,川坐我同桌,他要么在看电影,要么在稿纸上涂鸦写诗,要么盯着习题集出神,或者干脆埋头大睡。作为班委监督他学习,真令我操碎了心。

很快到了中午,出乎预料地,川竟主动邀请我一起去食堂。路上我小心翼翼地问起,他最近在学什么。

“大三了,后悔前两年没好好学习。”他自顾自地转移了话题,明显不想让我知晓。

“我看你不是准备考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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