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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之前,离别之后

2019-08-14  本文已影响61人  天涯草

文:天涯草

晨起的时候,骑校长夫人的绿驹送女儿上本学期最后一天学。沾了铁锈的绿色大门钢棍,告诉我这是一所历史悠久的校园。

地上有一只鸣蝉不小心掉了个脸朝天,正在那里扑闪着翅膀想翻身再回到天上。

天真的女儿雀跃地喊——爸爸,地上有只专门吸树汁的害虫……我只淡然一笑,很快扶她上车离去。

公众号【北方有家人】

今天将是女儿在幼儿园大一班的最后一课了,不知道为什么倒有些不舍,尽管她有时候很调皮,会惹我和她妈生气。

国道右侧的山峦在两天的小雨洗礼下越发青翠,小气的风姑娘却躲在家里睡大觉。

一切是那么习以为常,一切又仿佛就在昨天。转眼的功夫,远离那座曾经的伤城已近半载,那城里曾经熟悉或陌生的脸庞,死活未因为时空的变换而遗忘。

城里那曾经一起打拼过的兄弟姐妹,不知道是否也早如花儿一般散落天涯。

这世上就是这样的:离了聚,聚了又离。正如早些年的流行歌里唱到的:……天总会黑,人总要离别,谁也不能永远陪谁。

又下雨了,七号的早上。庆幸的是,女儿终于放假了,可以用她最喜欢的姿势,在铺了凉席的床上呼呼大睡,再也不用理会我或者妈妈连哄带骗地喊起床了,偶尔还可以在半睡半醒中笑出声来。

七号将要离校的是三、五、八年级的孩子,雨还在不知疲倦地下着。校园中院小操场上的部分积水被七年级的男生戏闹着赶进树洞,三年级那个总爱跟在我身后的小女生,至今也叫不上名姓,却依然在耳边清脆地喊着我李老师。还有那个脑袋大脖子粗的小男孩儿,竟然是校长的亲戚;五年级那个长了满头黄发的白净男生,经常在晚睡时捣乱,还嫌我喊了他“黄毛儿”的绰号;那个鼻尖塌进去的低年级的小女孩儿,大言惭地对我说她的语文老师,是我的老婆……

八号的雨来得分外早,哪怕你是七点吃早饭。考试的铃声,一次一次地划破校园。后楼的宿舍里,从十点多开始就陆陆续续地多了一些给孩子收拾行李的家长。有年迈的爷爷奶奶,有人高马大的叔叔伯伯,却很少有亲爱的爸爸妈妈。

我总感觉孩子们要离校了,必须帮他们留点儿什么。于是从昨天就开始寻找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下午五点二十,七年级终于考完了最后一科,雨却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利用中间的间隙,我很快取回了冲洗好的相片,一一发放到他们的手中。

三轮车上一位搭着雨伞接孩子的家长莫名其妙地问:“娃还没有毕业呢,怎么还给照相?”

“因为孩子们在一起生活了多年,根据经验,新学期总会有部分人因各种原因离开校园,这算是给孩子们的一份念想,不要钱的!”

“你们想得可真周到!”她冲着我会心地笑道。

回忆总是被雨水冲刷得支离破碎,尽管此刻天是阴的,丝毫不再有流泪的征兆,可偌大的校园还是只剩下形单影只的我。

回想起来,离开校园足足有20个年头了吧。再回到这里,也许是年轻不再,或许是日渐伤怀,每到周末都会想迫切地见到我的莘莘学子,恨不得一个人开车接完所有的孩子。

然而,每到周三,每到类似于现在的空旷校园,我宁愿他们未曾走远——他们就躲在旗杆后的树丛,或者假山里玩捉迷藏;他们还会在下过雨的开满紫薇的树下嗅淡淡的花香;他们更会生龙活虎地跑过来,喊我帮他们捡拾卡在梧桐树上的玩具皮球;还有,还有我可爱的女儿,会因为放学后不让她在幼儿园玩而哭闹……

此时,不知道领走了《梁家河》的孩子们是否认真地翻书阅读,不晓得我那个可爱的同姓的帮扶对象,是不是已经发完了那五张招生简章。其实,来不来新生无关紧要,关键是还能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

窗口不断地传来车来车往的轰鸣,眼前却依然是宁静的校园。昨天下午的高铁终于送走了我的两个亲爱的,当然雨也没有爽约,淅沥地跟了一路。挥手告别的那一瞬,我强忍了鼻尖偷袭而来的辛辣……

天渐渐地黑下来了,属于我的黑夜终于拉开了序幕。今夜,星光灿烂;今夜,不会孤单,毕竟眼前全是我想念的孩子们的,稚嫩而开心的脸。

祝孩子们假期快乐,愿家长们生活幸福!


这是去年暑假发在美篇上的一篇原创。有一段时间不喜欢来简书,为什么?因为当自己用走心地方式去写身边事时,在简书根本看不到阅读量。一个没有读者的作者,如何提高自己的创作水平?所以我去了美篇,而且很多关于校园的文字都发表在那里,竟然也有学生家长点赞打赏的。

适逢2019年暑假,面对空旷的校园,已经慢慢学会接受离别,接受孩子们不在身边的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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