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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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列匆匆急驰的火车，承载着无数赶路人的梦想，为了心中的理想，然后远走他乡。

        在家捣腾着什么，好像都把衣柜、抽屉、桌子都搜罗了一遍，东西乱糟糟的被挤了出来，然后一地，不知道带什么去，好像什么都想拿去，好像还有一些东西还缺漏着的，离开前的一天晚上，好像做着艰难的抉择，一个个大包小包，墙角摆着几双鞋子，衣柜里有几张布料，还有几个器具，带着家乡的特产，“酸”是永远忘不了的特色食品，到哪里都能让人想起故乡，它陪伴着自己走南闯北，它是治愈自己的一剂良药！每每想起“酸汤”，都让人肃然起敬，那是一道配料，也是开胃菜，是无论做什么样的菜，都可以弄成的调味品，吃出了酸甜苦辣。几件衣服，两条裤衩，几双鞋，大包小包，然后就毅然决然选择离开，选择奔赴山海，那叫做外出打工，那是一个人要搞钱的实事，是每个人都要必须挣钱养家的热情。看着年迈的老人，自己的父母，丢下自己的孩子，他们懵懵懂懂、咿咿呀呀，然后迈出了门槛，父母深情地看着，啊黄狗在叫唤吠腾了几下。看着父母养着鸡鸭、圈里躺着几头猪，它们在呼呼大睡，房子周围堆放了一捆捆木柴，还有干木头，觉得有的富足感，然后就匆匆赶路，上了车。

        在远处的一个地方，有一个认识的人，他说他那的厂子有几个空缺的岗位，需要招人，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往那个省，那个陌生的城市，那人潮拥挤的人群，有一段路程需要村里面的人接送，那是一辆旧式的摩托车，是叫125摩托车，然后一路颠簸，骑到了市区的红绿灯，然后与人道别，接着坐上公交车，公交车开往城市，在城市的一头，有一个客运站，然后进去买票，包里的身份证揣得好好的，银行卡也放在包里，钱也在了里头，包有好几层拉链，但还是紧紧地拽着，丝毫不敢大意，听着半懂不懂的普通话，自己在农村出来，对农村生活好像什么都得心应手，但，面对城市的环境，有很大的冲击感，不知所措，工作人员的交流沟通，好像有了很大障碍，上面的很多大字，才认识几个，连成一串，就完全搞不明白了，然后有人问“要去哪？”“我去外地！”“请到这边买票！”然后一顿操作，在机器面前手足舞蹈，工作人员也来了脾气，“你是不是神经病啊！”然后自己弄了好久好久，才把票顺利地买好了，准备出发进入目的地。

        坐着一辆长途大巴，然后走走停停，一个人一直盯着窗外很久很久，后面的树在变小，然后消失，两边是建筑物，几个矮房、几栋别墅、几座高楼大厦，然后车子晃过山头，又是鱼塘、又是小溪、湖水，再过去，竖立着几口大烟囱，冒着白烟往天上飘，那里是煤炭发电，又过了去，是家具厂，一堆堆原木从山里拉了出来，一辆辆大车满载而归，天空忽明忽暗，山的影子在窗子边闪烁，高原山坡消失了，没有了那种阻拦感，放眼望去，一片辽阔，来到了平原，树木排得整整齐齐，建筑物趟在平原里，一块块田被围着，水渠，水沟修得四通八达，农机在作业，蔬菜大棚拔地而起，然后写着什么产业园区，园林工业，加工产业，慢慢多了起来，另一个地界到了，又进入下一个地界，真的是天壤之别！世界真的很大，很多时候，那些引以为傲的东西，摆在自己眼前，突然就变得渺小很多，有了不值一提，自己的视野好像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开阔。

        山的那边是海，在家的远方上一座山围着一座山，翻过所有重重叠叠的山才能有机会看到海，海是一个让人心驰神往的地方。“海的颜色是什么样的呢？那里的水为什么不能直接饮用?在海边会有什么动物呢?”听说海里有龙的存在，有好龙，也有恶龙，这山里头啊，在高山处的山巅，那里森林原野，怪石嶙峋，有大蛇在山头，然后盘旋着，伸出了头，看着远处，有人进山，然后它在那里坐立着，那么就上前去封致它，它长着触角，身上长着鳞片，肚皮赤黑，一股阴寒让人不寒而粟，然后向它磕头，敬它，它是要蛟蛇化龙，进行渡劫。如果进山，遇到了那么个家伙，什么都不做，那么就是回来就脱皮，身上腐烂，就像开水烫着一样，然后是死，相当残忍。到深山老林里，突然遇到动物拉着屎，莫名其妙，还有热气冒出，那么就小心了，要喊，那是遇到山鬼了，它是逗着进山的人玩的，还有进了山，突然就出不出来了，好像周围没有路，没有一条路，团团转转，那就是遇到鬼打墙了，要喊，在山里不要乱吹口哨，回家的时候，不要乱说话“来、回来、跟我回家……”的话，很容易招鬼回来，什么鬼都有，所以，不要乱说话就对了，好像，一些话总是回荡在耳畔，有很多的迷信充斥着他，一个打工的人，慢慢对意识有的审判，将会有不一样的变化，在农村生活的他，他对周围的变化感觉有了紧张，然后又保留了崇敬。

        到了城市，也到了目的地，下了车，他翻开了一个“按键”手机，然后在人来人往的地方等着专车接送，等着要去厂子里。在目的地的一头，是一片海，海的浪花席卷着岸，卷着泡沫的浪花，一层又一层爬到沙滩上，然后浪花又退了去，那些在岸上凹凸不平的沙子，又被浪花填平了去，沙滩上有一群人在玩耍，男男女女，大人小孩，他们在上面娱乐，有着各种各样的项目，玩得不亦乐乎，也其乐融融，在着喧闹的城市，有了一股热闹。天空不知不觉卷起了云，云朵上有着很多的图案，定睛一看，有像是自己故乡的山，有成型的房子，里面有一些人，然后努力去脑补着，感觉有了安全感，有的熟悉陌生，天空依然是有太阳的，一时的晴空万里，然黑云弄转，一个瞬间，下起了雨，浇淋了打工人的衣襟，他目光所及，有着说不完的奇妙，眼神深邃幽暗，伸向天际，在想着什么，是环境、是秩序、是素质、是交通、是建设、是民俗……然后充斥着他所认为的环境，突然打开了一个世界。

        一辆匆匆而过的火车，他突然感觉不是意想中的那么慢，感觉好快好快，第一次体验的车子，感觉变化很大很大，听着不懂的普通话，报号，到达的站点，需要在哪儿停靠，然后列车员陪同着，顺利下了车子。打开车门时，一股暖流铺面而来，燥热的空气让人不安，到达了目的地他，手里拿着“翻盖”手机，然后紧张地等着的电话声响起。

        时间过得好长好长，他打量着周围的所有一切，各种各样的东西，他感觉好新鲜，他感觉是另一个世界，是一种格局，而面对着环境，他已经几天几夜没睡好觉了，就死死地握住自己的包，那个是已经拉上拉链的包，里面装有钱，里面有身份证，里面也有银行卡，里面是他所有的全部，几天来只吃了点干粮，饼干，喝点儿水，列车上推出来的东西，感觉很贵很贵，吃点东西，然后喝点水，看着带的家当，有没有被拿走，然后特意看着那带出门的“酸”，那是家乡的特产，那是回忆家乡的良药，那是背井离乡可以得到治愈的东西。在外面，很少有叫喊着“酸汤鱼、酸辣粉、酸汤牛肉……”几乎没有，一个家乡的调味品，煮一碗白开水，放点酸，然后弄点豆芽，一些蔬菜，白萝卜等等，一锅没放油的汤，也能吃出酸甜苦辣，吃出了家里浸蕴的味道，吃出了吃苦耐劳的精神。

        时隔多年，好像，仍然回顾第一次出去打工的体验，那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感觉自己特别行，在生活所处的环境里，感觉哪里都能出入，感觉自己就是那一方天地，有一群人，有一群房子，有很多的大山梯田，有很多的动物，有很多的热热闹闹，有人情世故，有人情味。但是，人，总会有成家的时候，也要挣钱养家，然后奔赴山海，不得不走的背井离乡，踏上一条不归途的路，然后心里一直想着的那个家，还记得，那一群昔日的朋友，在家吃饭的场面，喝酒划拳相当厉害，那就是所谓的朋友力，一呼百应！可是，时代变化着，出去才有活路，才有前途可谈，一场轰轰烈烈的出去“改造”就应运而生，那些田地都荒了去，长了草，没有人打理，说“如果种田有前途，那么打死我都不去进厂！”然后打工生涯就去了那么个岁月。

        不知不觉，奔波在外，拼命出人头地的那股劲，已经用了十几二十年的力了，一直在发力，可是，感觉还是一年不如一年，好像就是一直在奔波，过着劳劳碌碌的一生，只有勤奋才能创造价值，然后一个家庭稳稳屹立不倒。可能，生活有很多心酸，有很多现实，可能有吵架，可能把外面的不堪都宣泄给了家庭，有老人，有小孩，然后给了他们压力，他们好像也无能为力，只有自己有的信仰，接受着周围环境的变化。可能，有的人早早就出人头地，有人有了事业，可能别人已经走了去，可能别人有了认识，更近一步，那些昔日的伙伴，过眼云烟，人生匆匆而过，他们淡了圈，他们的圈子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自己的圈子已经不能再圈下什么了，就是圈下所有的所有，然后慢慢消化，看老人的老去，看孩子的成长，看自己一天比一天的身体衰弱下去。其实啊，自己人生已经过去了一半，也不知道是谁先离开人世了，等待着什么审判，然后感谢来到这个世界！

        人生啊，就像是一列匆匆疾驰而过的火车，一切都显得过眼云烟，到哪就停靠，然后到点出发，不会推迟等待，不论是白天黑夜，不管是刮风下雨，它只管往前走，然后在列车里能够看到的人潮，窗外能够看到沿途的风景，那就是一生，也是阅历了。可能吧，人生就很短暂，一个人的离开，一个老者的离开，一个老者的一生，可能就是驾着一辆列车，然后在从出发地到达目的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体会不同的上下车，然后听着乘客话长里短，也就有了丰富的人生，凭什么对人生有否定，下定义，或者有的不值，然后评价呢？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可能，一段路，别人走得快了，自己迈出的脚快，但不一定能冲上第一个，自己栽了跟头，那就在继续爬起来，人生又不是什么马拉松，也不是一场比赛，只是一场修行，是来世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