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章 他的初恋
壹
昨天晚上睡觉着凉了。
肚子不舒服,张妈逼我吃了点饭,喝了姜茶水,上楼睡觉。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卧室门开了,老肖回来了。“你怎么回来了?”他没理我,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进了被窝。我无语的说:“我肚子疼,你这是要干嘛!”“我身上热乎,给你暖和暖和。你怎么这么龌龊。”
刚觉得错怪他了,他就开始动手动脚。贰
如花美眷,抵不过似水流年。有你的朝朝暮暮,我不在乎似水流年。
我手里拿着画册,和肖晗出了网吧,去马路对面取车。一阵风吹来,画册被掀开,我的画形单影只的飞出,随风飞舞几圈后,落在了马路中央。
我不顾一切的跟着它的脚步停落,拿起了地上的画。我的画,没有被车辆碾压的画。
肖晗跑过来,拉我过了马路。
抱住我,责怪的口气说:“它没有你重要。幸好是绿灯,没有车辆。”
我反手抱住他,在他怀中点头。
“以后过马路我得抓住你的手,不放开。”
姥姥家住的明清街,用七七的话说:“这是龙城的富人区。”在这里成长的我,对一幢幢鳞次栉比的高楼,和几排三层高的别墅,司空见惯。
肖晗没有表现出特别惊讶,七七第一次和我来姥姥家,“哇塞!呀!”叫个没完。
肖晗说:“这不是禹家该有的规格吗?”他习惯就好。
欧阳禹正好在门口卸行李,看到我们的车,赶忙把肖晗拉下车,帮他搬行李。
欧阳禹有十几个行李箱,他说还有十几个没送过来。
“你这不是搬家,是搬公司。”我问。“你这丫头还挺聪明的。我把我的别墅改成我得工作室了,我的东西就放姥姥家里。这里反正有我的屋子。”
肖晗闷声去给他搬行李。
姥姥家,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姥姥姥爷的房间是在一楼,他们爬楼不方便。
二楼长辈住的地方。以前,姥姥怕我爬楼累,让我住在二楼,想想幸好我拒绝了,如今带着肖晗来住,住在二楼着实不便。
三楼是我们小辈住的地方和影院、台球厅。 见过了长辈们,肖晗被三哥欧阳禹拉去打台球了。我无聊的去影院看电影。喜欢看科幻片的我,居然睡着了。
醒来时,在自己屋里的床上。肖晗侧躺在我身边,看着我。
“醒了。饿吗?”“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搂着肖晗脖子问。 “你睡了三个小时了,大家都吃完饭了。”
“我本来要陪你的,你和他们一起没有不自在吧。”太羞愧了。
“那就补偿我。”要怎么补偿啊?我话还没说出口,他的吻毫不犹豫的落了下来。从轻柔慢慢转变为疼痛,我抽出手,打在他的胸口。他笑了,问我:“还要继续吗?”
我笨拙的要脱着的衣服,回应他的继续。
“慕容枫说,三楼隔音不太好。不如我们盖上被子。”
总是不等别人回答,就为所欲为,我最后沦陷在他急切的呼吸中。
我们平淡的过着自己的日子。早上他送我去了学校,中午接我一起吃饭,晚上回姥姥家。肖晗说:“他内心喜欢热闹,只是看多了离别,用冷漠伪装自卑和孤单。”
我说:“他们也是你的家人。”
“谢谢你,给我一个完整的家!”
我以为,我们的生活开始变得生动。我以为有他,我会不在乎其他。明知不可为,却忍而不舍。星期五上午下了第一节课,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给我打电话。“你认识肖晗吗?”她很直白。
“你是?”
“他是我的初恋。所以我视你为情敌。”她说,很骄傲。
“我不这样认为,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言语上占了优势,我还是没出息的答应和她中午见面。推了肖晗,说和同事一起吃饭,他没有怀疑。这个女人算是体贴,找了一家我们学校附近的快餐店见面。
她挺漂亮,就是妆画的太浓了,衣服也穿的太少了。刚开春,她就穿着低胸过膝大红色短裙,而我套着风衣,帆布鞋,牛仔裤。又不是选美大赛,比什么身材。
我自信的翘着二郎腿坐下,她有些意外,微笑着自我介绍:“我叫谷希音,我和肖晗是在南方认识的。那年他19岁,我22岁……”她讲的特别详细,说自己还去西藏找肖晗。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肖晗上过床。
可是,从她的描述和眼神中我却看到了闪躲。
我不觉得她所说的肖晗是我的肖晗。像是把别人的事情放在了他的身上。
她说完,得意的看着我。“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你不在乎吗?我说的是我和肖晗的事。”她有些着急。
“他的过去我不在乎。”我起身去前台付了钱,离开了。
说是不在乎,怎会真的不在乎。他不说他的过去,我从来不问。我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却发现他的过去是我的逆鳞。
下午请了假,悄悄回了姥姥家,窝在床上睡着了。
我睡觉很少有梦,尤其心情不好时,睡觉异常轻。
天已经黑了,不想起来。发现自己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想知道他的过去。没有我的日子里,他是怎样度过的。
莫泊桑是不是说过: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时,我可能脆弱得一句话就泪流满面,有时,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
而我,因为一次虚假的一眼看穿的骗局,凄凄惨惨戚戚。
听见门外,他在和二哥说话。二哥说没有看到我回来。肖晗和他说了几句其他的事情,推门进屋。
我装作还在睡觉,他把我拥在怀中。
“回来了,谁也不知道,还在这里装睡。”我调整呼吸,没有理他。他又往里蹭了蹭,想把我抱紧点,我把自己蜷曲起来,抱紧自己。
“你中午见谁了吗?”肖晗感觉到我对他的抵抗,轻声问道。
时间如故,静的发寒。我似乎听见他无声的担忧。“谷希音。”我低哑的嘶吼。
肖晗坐了起来,苦笑着说:“我最难的时候,一天打三份工,住在工地的活动房里,那里一天五元钱,她是我邻居,只是邻居。”
短短几个字,我明白了他为何不愿告诉我,他的过去,有些回忆是他最伤心的痛楚。他不说,是不想让我与他一起分享苦难。
我希望我是他背影后的光,指引他前方的路,使他不寂寞害怕。
“她说,你是她初恋。”“我的初恋是在21岁,我喜欢的女孩是19岁。”
他真的有初恋,可惜不是我。我做好了探知过去就好心疼的勇气。
我失望的“哦”的一声。不是她,还有其他人。我却看到他在偷笑。在我缴械投降的时候,被他杀个措手不及。
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我的初恋叫做慕容雨,你认识吗?反反复复重复着那句:只有你,只是你!